沈妗淑顧不了這麼多,連忙撒腿就往太傅府上跑。
她竟然還在想著燕溪山是不是在躲著她,不想再理她了。
沒想到是她自己想的太多。
燕溪山居然是受傷了才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也因為詩會的事把燕溪山拋到腦後了。
當她去問沈父燕溪山為什麼受傷的時候,沈父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馬車停在了太傅府的門前,沈妗淑卻在這時突然猶豫了。
燕溪山都這幾日從未來尋過自己,自己就這麼冒泡上門,會不會有些打擾了。
他會不會此時並不想看見自己。
想到這,沈妗淑忍不住在馬車上扣著手指胡思亂想。
玉蘭在一旁看的乾著急。
“小姐,你怎麼不下去啊?咱們不去見燕大人了嗎?”
沈妗淑搖了搖頭,“玉蘭,我不知道燕大人想不想見我,不然這麼久了他還沒派人過來府裡,我若是這麼直接過去,會不會招人厭煩。”
玉蘭心頭一跳,沒想到沈妗淑居然想了這麼多。
直接小姐追著謝長硯跑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考慮這麼多。
看來小姐是長大了。
但她也不願意看到沈妗淑這麼傷心,隻能安慰道:“小姐,說不定燕大人是怕你擔憂才沒讓人過來傳信息,說不準燕大人此時正想看見小姐你呢。”
燕溪山會想自己嗎?
沈妗淑下意識的摸了摸臉。
燕溪山可從未說過喜歡自己,一直都是自己去脅迫燕溪山。
自己不想讓爹娘擔心,盯上了燕溪山這個香饃饃。
知道他注重情分,自己說不想退婚,他也毫不猶豫答應了下來。
“小姐,那你的意思是不去了嗎?”
玉蘭的話把沈妗淑拉回了現實。
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起身。
畢竟來都來了,也不能半途而廢吧。
若是燕溪山厭煩她,她就她就。
也不會放棄。
守門的人見是沈妗淑,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沈小姐還是請回吧,太傅大人不宜見人。”
沈妗淑心一涼,果然如她所想一般,燕溪山不願見自己。
她勉強的笑笑,還是準備離開。
走遠後,玉蘭小心翼翼看著沈妗淑的臉色。
“小姐,咱們不是回府嗎,怎麼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燕溪山府裡的牆壁。
隻一眼,玉蘭便猜出沈妗淑到底想做什麼。
“小姐,您不會要爬牆吧?”
沈妗淑擼起來袖子,看著上方的牆壁。
她給自己打了一下氣,便開始擺弄旁邊的石頭。
玉蘭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小姐,您是將軍府裡的嫡女,怎麼能做這些,這些。”
後麵的話玉蘭怎麼也開不了口,隻能看著沈妗淑一次又一次搬著石頭。
“見不得光的事?”
沈妗淑停下手中的動作,笑嘻嘻看著玉蘭。
她試圖讓玉蘭想起來她小時候乾過的事。
“小時候我可是連狗洞都鑽過,長大了一點便天天想著爬牆出去,這些你都忘了?”
見玉蘭呆滯的模樣,沈妗淑插著腰道:“玉蘭,你還站在一旁乾啥,你家小姐都快累死了還不來幫忙!”
玉蘭隻能認命的做沈妗淑的肉墊子。
沈妗淑腳一蹬,直接掛在了牆上。
隻是還沒等她高興多久,便與下方的人對視上了。
不是,也沒有人告訴她這便是燕溪山的院子啊!
燕溪山的身側還有一人。
不過她並不認識。
但看他穿的衣裳都透著貴氣,沈妗淑想這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那男子眼神銳利,目光如炬盯著沈妗淑。
“你是誰?”
沈妗淑趴在牆上,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隻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燕溪山。
燕溪山攔住那人,與那人說了幾句話後,那人眼裡的警惕這才消散,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沈妗淑跟燕溪山一眼後這才起身離開。
見他離開,沈妗淑鬆了一口氣。
終於走了,鬼知道他那眼神差點把自己給嚇死了。
“小姐,發生了什麼事嗎?”
玉蘭見她一動不動,忍不住開口問。
沈妗淑連忙給她比了個手勢,表示自己還安好。
燕溪山款款走到沈妗淑的麵前,張開自己的懷抱。
“還不快下來?”
沈妗淑被他的動作弄的一愣一愣的。
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燕大人,你是讓我從這裡跳下來嗎?”
這怕不是有點高啊…
正當沈妗淑猶豫不決的時候,燕溪山忍不住扶額。
沈妗淑咬了咬牙,正準備一鼓作氣閉眼跳下來的時候,燕溪山似乎是看懂了她的意圖,開口道:“我抱著你。”
沈妗淑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這,有點不太好吧。”
燕溪山看了她一眼:“那你跳下來吧。”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
說著她看了一眼地下。
“燕大人,我要下來了。”
說著一閉眼直接跳了下來。
幾乎是一瞬間,燕溪山抱住了她。
隻不過往後退了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沈妗淑悄咪咪的睜開眼,這才發覺自己正被燕溪山抱在懷裡。
她的臉更紅了。
她這輩子除了她爹跟兄長,她就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靠的這麼近過。
她羞澀的推開燕溪山,卻怎麼推也推不動:“燕大人,我沒事了。”
燕溪山這才鬆了手。
沈妗淑忍不住在心裡想,這燕溪山雖是個文官,沒想到這麼有力量。
她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他居然隻是後退幾步。
但下一秒,她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還沒等燕溪山開口詢問她為何在這裡,沈妗淑便神色慌張的扶住燕溪山的手臂。
嘴裡還不停的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燕大人,我居然忘記你受傷的事情了。”
她不僅忘記了,還讓燕溪山接住她。
他不會被她撞的有什麼內傷了吧?
但她看著燕溪山的臉色挺好的…
燕溪山有些無奈看著沈妗淑。
他的話都被這丫頭給堵住了。
“我沒事。”
沈妗淑的話一下子就止住了。
“是真的沒事嗎?還是在哄我?”
見沈妗淑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燕溪山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是真的,誰告訴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