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古人誠不欺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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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一直沉默的所長王彥森乾咳一聲,開口了:

“同誌們,在兩步一高《關於依法適用正當防衛製度的指導意見》第十四條裡有明確規定:”

“綜合考慮案件情況,特彆是不法侵害人的過錯程度、不法侵害的嚴重程度以及防衛人麵對不法侵害的恐慌、緊張等心理,確保刑罰裁量適當、公正。”

王彥森用手指肚輕輕敲著會議桌的桌麵,道:

“這個《指導意見》就是明確告訴我們,在麵對不法侵害的時候,尤其是生命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當事人產生恐慌、緊張等情緒,都是正常的。”

“不可能在這種危急關頭,還可以保持冷靜,還可以去控製防衛的方法和尺度、”

“那肯定是保命要緊啊。”

王彥森掃了一眼,接著道:

“此外,《指導意見》還明確規定了防衛過當的兩個必要條件。”

“即‘明顯超過必要限度’和‘造成重大損害’。”

“我們再回到這個案子。”

“周鵬手持凶器,且對著林北腦袋要害部位攻擊,說的嚴重點,當時這種情況下,周鵬可能就是奔著要人命去的。”

“林北如果應對不及時,很可能付出慘痛代價。”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可能在防衛自保的同時,還得顧著不法侵害人,不要對其造成傷害。”

“這肯定是不現實的,也是不合理的。”

“人,都有情緒。”

“人,不是電腦。”

“不可能在那種危急關頭,電光火石的情況下,還能冷靜分析,精確計算。”

“所以,這個案子裡,林北的反擊並沒有超出必要限度!”

“不構成防衛過當。”

“就是正當防衛,典型的正當防衛!!”

王彥森直接拍板,為這個案子定性。

“同誌們,這個案子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啊。”

王彥森站起身來,看著眾人。

“作為人民的公仆,作為執法者,人民信任我們,那我們就得對得起人民的信任!”

“和稀泥的執法,不可取。”

“雖然有時候和稀泥或許確實能化解社會矛盾,解決衝突,但某種程度來說,這完全是我們偷懶、甩鍋的做法。”

“在今後的執法中,我們要逐漸摒棄這種做法,要更加公正合法地處理案件。”

王彥森做出這樣的指導。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領會了精神。

至此,

這個案子也就正式定性。

林北的行為,符合正當防衛的認定,定性為正當防衛。

至於周鵬和鄭婉寧要求的處理林北?

不好意思,

正當防衛,不予立案!

另一邊。

杭城某醫院,病房內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哎喲!哎喲!”

“疼死老子了!”

“媽的!那個傻嗶,竟然敢我這次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踏馬的!”

周鵬(錯誤的)

周朋(正確的中肯的一陣見血的)

躺在病床上,時不時痛苦地哼唧兩聲。

他的臉上滿是汗珠,臉色蒼白如紙,雙眼圓睜,充滿了怨毒,正咬牙切齒。

顯然對林北是恨之入骨。

尤其是當關鍵部位的疼痛,如同潮水般刺激神經的時候,他對林北的恨意,就愈發強烈。

每疼一下,恨都多一分。

“都什麼年代了,以為打人能白打啊?”

周朋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我特麼要是不讓他牢底坐穿,我算他生的!”

周朋咬牙切齒道。

似乎完全忘記了,當時可是他一下子失了智,就要去打林北的。

那架勢,完全就是想把林北往死裡打。

那時候怎麼不說“以為打人能白打”之類的話呢?

嗬嗬

在病床旁邊,鄭婉寧雙腿交疊坐在那裡,依舊穿著黑絲小吊帶。

“寧寧,你能不能換個衣服?”周朋突然說道。

“咋啦?我這不好看嗎?”

鄭婉寧疑惑道,她微微歪著頭,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周朋歎了口氣說道:“好看是好看,但你也不看看我這現在啥情況。我多看你兩眼,都容易崩開傷口”

“啊?哦”

鄭婉寧低頭看了眼。

鉤啊黑啊的。

就這身穿著打扮,隨便扭一扭拍個抖音,都能被劃分到“擦邊視頻”裡。

也難怪周朋會氣血激蕩呢。

要平時也就算了,大不了來一場酣暢淋漓的負距離接觸交流。

可現在

彆說深入交流了。

哪怕是稍微有一點點趨勢,都會讓疼痛加倍。

周朋剛做完手術縫好的線,萬一崩開那可就是字麵意義上的“血崩”了。

鄭婉寧從周朋腦袋底下抽出枕巾,蓋在自己大腿上,把黑絲遮住。

又把小吊帶往上提了提,覆蓋峽穀。

這樣倒是好很多。

“我肯定告死他,肯定的!”周朋咬著牙,聲音低沉地發狠道。

鄭婉寧卻有些心不在焉,小心翼翼問道:“老公啊,醫生是怎麼跟你說的?能不能好?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之類的?”

鄭婉寧還是關心自己的性福。

周朋一看她湊過來,領口低垂,立刻移開目光。

“不是你說歸說你彆湊過來,我現在真受不了這個。”

鄭婉寧捂著胸口坐回去。

周朋道:“你放心吧,我這肯定不是什麼大毛病,好好養幾天就生龍活虎了,到時候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不過現在,最關鍵最重要的,還是讓那個傻逼進去!”

“老子活這麼大,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

“必須給送進去。”

“就算他跪下來求我,我都不可能鬆口,草!”

他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肌肉都微微抽搐起來。

鄭婉寧眼珠一轉說道:“老公,我知道你很疼,但把對方送進去也不能免了你的疼痛。”

“不如”

她微微湊近周朋,壓低聲音,

“我們多要點錢。”

鄭婉寧雙眼微亮地說道:“我經常看抖音,打了人賠多少多少錢之類的。”

“前幾年不是那個王校長,就因為扇了彆人一耳光,最後賠了兩百多萬吧。”

“這次你傷得這麼嚴重,正常來說,那個傻逼出租車司機肯定是要坐牢的,但他肯定不想坐牢啊。”

“那我們還不是就可以隨便拿捏他?”

“跟他要多少錢,他都得老老實實地給我們。”

她一邊說著,一邊搓著手指,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一大筆錢。

周朋想了想。

緩緩點頭。

“也對,我跟他要個十七八萬二三十萬的,他也得給。”

“哈哈哈!”

“讓他大出血,老子也挺樂意。”

周朋越想越開心,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其實並沒有多少錢。

而且花錢還大手大腳的。

每個月車貸都還不起,還是各種借錢、刷信用卡、借網貸拆了東牆補西牆,各種倒騰才能勉強扛得過去。

如果

跟那傻嗶出租車司機狠狠要一筆賠償

那不就發了嗎?

這麼一想,這次受傷或許也不完全是壞事。

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古人誠不欺我!

而鄭婉寧此刻則是想著,周朋的弟弟能恢複固然好,如果恢複不了,那就想辦法從他手裡撬一筆賠償款出來,也算彌補自己跟他在一起的這半年的青春了。

兩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都還挺開心的,覺得要有一大筆錢進賬了。

周朋:嘿嘿嘿!

鄭婉寧:嘿嘿嘿!

殊不知

很快他們就會聽到一個天塌了的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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