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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3-ep4：巴風特（16）
【在哲學中，謊言的名字是“謊言”；在文學中，謊言的名字是“隱喻”；在政治中，謊言的名字是“宣傳”；在商業中，謊言的名字是“廣告”；在新聞中，謊言的名字是“新聞”。】——羅道爾·朱齊茲對阿德拉·巴斯科娃，2020年。
……
地球聯邦的自然資源部長加布裡埃爾·哈勒維愁眉不展地徘徊在已經被改建為辦公場所的走廊裡，而他的部下們則戰戰兢兢地守候在一旁、等待著自己的部長發號施令。但是，心事重重的哈勒維部長的心思好像根本不在工作上，他時而滿目憂愁地凝視著走廊另一頭被完全封鎖的部分，時而又低下頭自言自語著些手下根本無從理解的囈語。
身為地球聯邦的內閣部長、總統布萊恩·麥克凱恩的左膀右臂，哈勒維部長理應在此時充分履行自己的義務，不過他的手下們一點都不想在自己的上司情緒不佳時再自作聰明地說些令哈勒維部長覺得晦氣的話。這一切都是利邦茲·阿爾馬克害的——那些在戰爭爆發時馬上死去或被利邦茲操控的人隻需無可奈何地接受自己的命運，而保持清醒地活下來的其他人不僅要繼續抗爭以神明自居的擬變革者的野心，更要時刻提防著身邊的風吹草動。疑似受到利邦茲控製的平民在地球聯邦控製區不擇手段地破壞身邊的一切設施、儘可能地製造混亂以乾擾地球聯邦軍事行動的消息已見諸報端，曾邀請如今的人類之敵治療女兒gn粒子輻射病的哈勒維部長自然不會允許昔日的輕率決定釀成他追悔莫及的慘劇。
“……天西賢治還沒醒過來嗎？”又有數架被橙紅色gn粒子輻射光包裹的s即將奔赴歐洲戰區西線戰場、投入到收複歐洲的血戰之中。正是因為這些軍人的付出，哈勒維部長才得以直接把辦公室挪到他的女兒露易絲·哈勒維接受治療的醫院內並私事公辦地讓部下們與他一同考慮根除後遺症的最佳方案。“之前我聽說他受到了利邦茲·阿爾馬克手下刺殺，但實際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部長，我們和天西機械公司的人打聽過了，據說天西社長是在重啟係統的過程中和不知真相的雇員大打出手才受傷住院的。”坐在一側牆壁附近整理文件的一名辦公人員信誓旦旦地彙報說，天西賢治的【傷勢】不算嚴重，想必這位能在利邦茲向人類世界伸出魔爪之前就察覺到其圖謀的卓越青年企業家很快就能離開醫院。“問題在於……他就算醒過來，也一定優先考慮他公司的事……”
“馬丁內斯，我不管你要用什麼辦法，總之你得說服天西賢治蘇醒後優先考慮我們的事。”一口氣把交涉結果說出去的自然資源部辦公人員心裡還在竊喜，他的上司冷不防向他分派了一個難度更大而且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手心開始冒汗的管理人員有點為自己的多嘴後悔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該急著向部長邀功。“天西機械公司在納米機器人治療方麵的進展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們既然發現了利邦茲·阿爾馬克的陰謀，就一定有反製的辦法。你們也聽好：他要什麼，我們就可以給他們什麼。就算贈送他和天西機械公司總價值相當的財產或資源，哈勒維家族也還是哈勒維家族。”
“……是，部長。”行政人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低下頭答應了上司的要求。
有時候尊敬的加布裡埃爾·哈勒維先生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地球聯邦高層之中的一員或曆史悠久的上流社會家族當代族長，硬著頭皮答應了部長要求的自然資源部公務人員們想著。子女死了，隻要再生幾個就行，這或許才是地球聯邦高層更常見的做法，而已經覆滅的科納家族內部過去則有著規模不小的私生子女群體隨時準備取代台前的兄弟姐妹、粉墨登場的傳言（以至於利邦茲一度被懷疑是科納家族的成員）。誠然，熟悉哈勒維部長的人很難從他身上找到這種作風的蹤跡，但自然資源部的公務人員反而更希望自己的上司能在眼下的關鍵時刻稍微冷血一些：大半個地球聯邦都陷入癱瘓，麥克凱恩總統急需能夠勉強恢複正常工作的部門同時承擔多項職能，而哈勒維部長的所作所為卻使得本來能正常發揮作用的自然資源部也陷入了實質癱瘓之中。
……要是和哈勒維部長一起無所事事地躲在馬德裡就能避免前往更危險的前線地區，自然資源部的公務人員也願意暫時放下對瀆職後果的擔憂。還是暫且歇息一陣吧，世上總有許多更勤快、更有公德心的人願意在這時前赴後繼地站出來。
與哈勒維部長等人辦公地點僅有一牆之隔的走廊另一側，便是露易絲·哈勒維的病房。5年前un軍圍殲天人組織的【天使隕落行動】結束後，全球各地有大量人員因優素福·蘇萊曼的襲擊而換上了gn粒子輻射病，哪怕是哈勒維家族的女繼承人也不能幸免。在過去的幾年中，受著軀體和精神雙重折磨的露易絲很少離開醫院，她期待著能夠和沙慈·克洛斯洛德一同去見識的更遠大的世界也終於淪為了無數個夜晚夢境中的想象。
一個身體非常虛弱又經常被幻覺困擾、做出些容易導致她被不知情的他人誤認為精神病人之舉的地球聯邦上流社會家族繼承人，可以說已經被那些與她有著相似身份的同齡人當成了失去結交價值的死人。過去結交的朋友紛紛遠去，在露易絲前往union日本經濟特區留學期間並非因羨慕其家族的巨額財富而與她成為好友的沙慈是少數在過去幾年間與她保持著聯係、用粉飾過的經曆鼓勵露易絲和gn粒子輻射病鬥爭。敏銳地發現露易絲的情緒會因沙慈的來電和寄送的禮物而明顯好轉的哈勒維夫婦於是認可了沙慈的作用，並願意在沙慈有可能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時及時伸出援手。
不過哈勒維夫婦對他的照顧也就僅此而已了，深知自己和露易絲生活在兩個不同世界的沙慈也沒有幻想著對方能夠真正將自己當成未來的女婿。因此，當絹江告知他，因沙慈受到了太空建築公司不公正的對待而感到憤慨的哈勒維夫婦決定將他接到馬德裡與露易絲一同接受治療時，從普勞德殖民衛星死裡逃生的太空工程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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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個嫉惡如仇而且本能地厭惡一切謊言的姐姐不會參與到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之中，沙慈對這一點深信不疑。既然如此，他很快說服了自己放下不必要的擔憂、珍惜眼前能夠與露易絲朝夕相處的日子。
在普勞德殖民衛星工作的日日夜夜裡，是露易絲的臉龐說服了沙慈堅定信念、繼續和同事們忍受著惡劣的工作環境和與日俱增的工作壓力。生死攸關的危機已經遠去，他大可以如自己無數次在殖民衛星內狹窄的棲身之所中幻想的那樣滿足於眼前的笑容、忘掉外界與他無關的一切，但他終究做不到：他的心中有什麼東西在普勞德殖民衛星的慘劇過後被永遠地改變了。
……那一切本來不該發生的。是利邦茲·阿爾馬克控製下的veda殘酷地對普勞德殖民衛星的全體太空建築工人下達了死刑判決、毫不留情地將他們當成消耗品使用；是唯恐更多人知道真相的利邦茲及其擬變革者同夥在謝爾蓋·斯米爾諾夫目擊到殘酷的最終解決方案後不假思索地將斯米爾諾夫上校和第7太空陸戰師的全體官兵定性為背叛地球聯邦的叛徒，眼下正有不少媒體鼓噪著要為斯米爾諾夫上校等人恢複名譽。甚至，按照匆忙和利邦茲撇清關係並慌亂地將其稱為5年前就被消滅的亞曆杭德羅·科納-畢賽德·佩恩陰謀集團真正幕後主使的地球聯邦總統辦公廳新聞發言人的說法，就連奪走露易絲本應享有的光明未來的幕後黑手，也正是得到利邦茲·阿爾馬克授意的其中一名同類——畢賽德·佩恩。如此種種思緒令沙慈心神不寧，他不願在和露易絲共處一室時再回想起那些讓他不快的往事，可他曾在地獄邊緣遊走過的靈魂卻不會答應他一廂情願的逃避。
世界正在燃燒，每分每秒都有人因為利邦茲掀起的這場戰爭喪生。沙慈不太了解外麵的戰況，幾天前他還聽哈勒維夫婦私下裡議論說伊比利亞半島眼看著也要淪陷，而過去兩三天以來他從旁人口中聽到的卻又是些足以使他懷疑今日或過去的說法純屬虛構的好消息：受影響較為輕微的地球聯邦非洲戰區和中央戰區調動了大量部隊北上支援搖搖欲墜的歐洲戰區，並建立了一支專門用於突襲敵占區關鍵控製節點城市的精銳部隊，率領這支突擊部隊的正是在7月4日的典禮上當眾擊斃利邦茲的邁克爾·麥克尼爾。
這支沒有任何合法成立手續、打著地球聯邦的旗號卻又公然使用天人組織徽章和相關標誌的特殊部隊【伊奧利亞·舒亨伯格特種作戰大隊】，以極具爭議的作戰風格在7月上旬的最後幾天裡向著歐洲南部巴爾乾半島地區的主要城市一次接一次地發動了閃電般的突襲、成功地破壞了相應地區的gn粒子護盾城防設施從而解除了利邦茲對附近地球聯邦軍民的控製。許多恢複清醒的聯邦軍和a-ws將士在明確自身的處境後也隨即響應麥克尼爾等人的號召、前去關閉距離自己最近的控製係統以砍斷利邦茲控製世界的另一支手臂。到7月10日，憑著脫離控製的歐洲戰區友軍配合，中央戰區遠征軍已成功地在巴爾乾半島站穩腳跟，並開始與鞏固頓河一帶戰線的歐洲戰區東線友軍謀劃會師黑海北岸。
過去長時間受到地球聯邦媒體一麵倒讚揚的麥克尼爾作為這支部隊的指揮官，理應受到力度更大的宣傳和讚譽。但是，沙慈這兩天看到的新聞報道卻充斥著不少自相矛盾的內容：一部分聯邦軍將領發牢騷說，麥克尼爾所部的突襲行動更多地具備宣傳效應而不是戰略價值，因為破壞gn粒子城防設施似乎隻能使當地人員恢複清醒而不能使附近所有受敵人控製的武器裝備也頃刻間脫離控製。此外，舒亨伯格特戰大隊的人員組成也飽受詬病，對自稱棄暗投明的新天人組織和自稱願意與地球聯邦共同對付全人類之敵的aeug的擔憂自它成立起就從未斷絕過。
對舒亨伯格特戰大隊最有殺傷力的指控和生化武器有關——細心的聯邦軍官兵和媒體人士發現，麥克尼爾所部奪回的每一座城市都在交戰過程中受到了生化武器的襲擊。為了不讓正在前線浴血奮戰的麥克尼爾等人蒙受不白之冤，阿拉伯共和國境內的g技術人員在發現了相關報道後馬上私下裡向駐哈以爾的聯邦軍代表解釋真相，稱那些生化是針對擬變革者的人造細胞特性專門研發的、對人類的傷害微乎其微，但這反而招來了對g是否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完成研發工作的質疑，而色雷克斯博士的手下又並不願意承認他們已為這一天準備許久了。
“我今天不妨把話和大家說清楚了，這些五花八門的指責全都是利邦茲·阿爾馬克潛伏在聯邦內部的同夥策劃的，誰助長這些謠言傳播就等於叛國通敵。”被內外質疑包圍的金聖基中將活學活用地拿出了地球聯邦最常用的手段，在一次軍事會議上將所有懷疑麥克尼爾和舒亨伯格特戰大隊的人一概稱為叛徒，“戰爭結束之前，我不希望這種無聊的惡毒議題出現在指揮部裡，聽懂了嗎？再他*胡說八道的都直接拖出去槍斃！”
有中央戰區的鼎力支持歐洲戰區友軍的儘力配合，麥克尼爾和他的戰友們在7月中旬的最初幾天裡也取得了不容小覷的戰果。在中央戰區遠征軍控製巴爾乾半島南部後，得知伊比利亞半島麵臨的壓力因非洲戰區遠征軍支援而有所緩解的麥克尼爾決定從羅馬尼亞向東北方向進攻、幫助中央戰區和歐洲戰區東線友軍順利會合。
進入歐洲戰場以來，麥克尼爾和天人組織的高達駕駛員們仿佛不知疲倦地戰鬥著，他們往往隻在戰鬥結束後休整半個小時左右便登艦離開，免得四處搜索他們行蹤的敵軍成功地將他們包圍。7月14日被歐洲戰場的聯邦軍和a-ws官兵們公認為舒亨伯格特戰大隊出擊最頻繁的一天——向摩爾多瓦（摩爾達維亞）方向突破的麥克尼爾所部於一天之內連續強攻三座設有gn粒子城防設施的敵占城市，以傷亡一百餘人和損失不超過10架s的代價贏得了勝利。
如果舒亨伯格特戰大隊不需要這麼頻繁地補充武器裝備和人員，那麼它就幾乎是聯邦軍和a-ws指揮官們心目中完美的作戰部隊和友軍了：總能及時地出現在關鍵地帶並迅速戰勝敵人。7月16日的三戰區聯席會議上，歐洲戰區代表特地向金聖基中將指出，必須儘快將舒亨伯格特戰大隊納入正常指揮係統之中以更好地發揮這支目前還處在灰色地帶的精銳部隊的作用。
金聖基中將沒有拒絕的理由，但他卻並不覺得這對麥克尼爾等人而言是更好的安排。7月上旬以來，中央戰區很少向麥克尼爾所部下達明確的進攻指令，但麥克尼爾仍在有條不紊地按照中央戰區遠征軍和歐洲戰區東線的總體戰況安排下一批進攻目標，而且他的雪中送炭往往能夠為友軍創造出寶貴的反攻時機。把打破利邦茲控製網的主導權交給這個沒在高級軍事院校進修過卻能無師自通的家夥或許更好一些，金聖基中將和他的數名親信都是這樣考慮的，而且謝爾蓋·斯米爾諾夫也讚同他們的判斷，遺憾的是他們難以說服歐洲戰區的同僚們。
“長官，早些把他們吸收進入正規指揮體係也沒什麼不好，不然他們隨時都可能因為上麵那些大人物的草率決定而成為我們的敵人。”金聖基的副官安慰他說，這麼做至少可以避免地球聯邦著重宣傳的完美戰爭英雄一夜之間淪為人類公敵，“再說，這或許也能穩住阿拉伯共和國和aeug……我是不想在這場戰爭結束後再和他們開戰了。”
“你不明白……我不清楚他是怎樣做到這一點的，但邁克爾·麥克尼爾確實一直在為我們創造有利時機。”原人革聯朝鮮半島地區出身的聯邦軍高級將領語氣沉重地說，他沒有歧視同行的想法，隻不過他確實認為原aeu軍出身的聯邦軍高級將領個人能力普遍不足以勝任職務。“現在最要緊的是和東線的友軍一起穩住戰線，然而要是歐洲戰區的將領因高層的政治壓力而要求先打通前往伊比利亞半島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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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為了保住某些人的個人財產？”
“我可沒這麼說。”金聖基中將頗失望地搖著頭說，許多平時道貌岸然、努力表示自己和過去的舊時代政治家有所區彆的聯邦政客在這空前的危機下紛紛暴露了本來麵目，“嘴上說著要進入新時代，身體和頭腦還是停在舊時代，到了要共患難的時候就很誠實地順從了本性。不過，那位埃瑟林先生看上去倒一點都不像是為自己的財產而擔憂的樣子，聽說他也是談判代表團裡從來不提自家受害情況的人之一。”
中央戰區無權對歐洲戰區的指揮工作指手畫腳。7月中旬末，地球聯邦歐洲戰區將第24集團軍、第56集團軍、第73航空旅和a-ws第11軍等部隊分配至南歐軍區，計劃從伊比利亞半島至亞平寧半島、巴爾乾半島的漫長戰線上發起反擊。按照歐洲戰區的部署，舒亨伯格特戰大隊需要將主攻方向轉向維也納，以配合南線戰場的攻勢。
麥克尼爾並不看好這個計劃，他的想法是趁正麵戰場友軍主力部隊牽製敵軍時襲擊防禦力量薄弱的腦量子波網絡控製節點，而非在目標過於靠近前線、受敵軍重兵把守時不自量力地強攻。但是，他無法改變歐洲戰區高級將領們的想法，也無法長時間地和對方討價還價，隻得勉為其難地向歐洲戰區的指揮官們保證自己會儘力而為。
7月22日，歐洲戰區南歐軍區的反擊戰正式開始，聯邦軍和a-ws僅在亞得裡亞海一線就投入了超過1000架各類型號s性能優勢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對戰況抱樂觀態度的歐洲戰區高級將領們於是在25日向舒亨伯格特戰大隊下令進攻維也納，並慷慨地調動了十餘架gn-xiii支援麥克尼爾所部——但這些支援兵力與盤踞在維也納的200多架gn粒子技術s相比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維也納戰役從7月26日持續至7月28日，麵對著強敵的麥克尼爾一連組織了十幾次進攻、試圖打破敵軍s部隊和地麵防空部隊的封鎖進而摧毀gn粒子城防設施，但皆因敵方兵力較為集中且不斷得到北方敵軍增援而失利。到28日夜間，損失了80多架s和700餘名官兵的麥克尼爾總算說服了與他一同前往維也納參戰的歐洲戰區聯邦軍指揮官們向上級請求撤退。如果不是金聖基中將及時乾預，或許歐洲戰區的高級將領們會繼續要求麥克尼爾所部持續進攻維也納——幸好他們沒有下達這一命令的機會。在撤退途中，掩護戰友們撤離戰場的黛芬妮·貝迪利亞又在混戰中身受重傷，進一步給受到重挫的舒亨伯格特戰大隊的未來蒙上了一層陰影。
然而，麥克尼爾本人似乎絲毫不在意歐洲戰區方麵的不合理甚至是惡意決策造成的嚴重後果。8月1日，撤回伊比利亞半島休整了一段時間的麥克尼爾再次集結部隊，向疲憊不堪的戰友們宣布，舒亨伯格特戰大隊將在得到人員和裝備補給後立即重返前線、繼續為友軍主力部隊牽製敵軍。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心煩意亂的費因斯不明白麥克尼爾在想些什麼。歐洲戰區製定的戰術幾乎在把他們往火坑裡推，但麥克尼爾好像一點都不在乎。“……我看他們隻想我們全都戰死在前線。”
“他們或許真是這麼想的，我有心理準備。”麥克尼爾沒有刻意去區分自己和天人組織成員，聯邦軍和a-ws之中也不乏敵視他的官兵，“還是說回下一階段的戰事吧。我軍正在分析各類載具殘骸中的敵方戰鬥ai，預計很快就能為我軍的相應裝備普及。不能讓敵人更早地意識到這一點，那樣一來他們肯定會直接襲擊研究中心——我們越是賣力進攻，敵人就越會誤以為聯邦除了依靠我們打破僵局之外沒有其他的反製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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