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這麼流氓的人,你壓根就沒辦法。
簽完賣身契之後,明叔又替我和王剛找了住的地方。
之前我一直住在古香齋,但現在多了一個王剛,房間已經住不下了,隻能去附近租房子。
租房的錢從我以後的傭金裡麵扣,反正是賒賬,我也不怕再多賒點。
安頓好一切後,王剛苦笑著對我說,“這次算我連累你了。”
我擺手說,“都多少年交情了,說這個乾嘛?”
儘管明叔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奸商,但我必須承認,老小子對我們還算照顧。
其次我現在不僅要養活自己,還得養活老蝙蝠。
再加上一個大病初愈、暫時還沒有恢複自理能力的王剛,搞得我壓力山大,隻能留下來給明叔打工。
隔天我就跑去明叔那裡上班,老小子跟個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指揮我乾這乾那。
我氣得牙癢癢,剛要發作,他馬上拿賣身契說事,“咱們有合同,再說了,王剛還得靠我幫忙指點,才能學會那本書上的內容。”
行,你個老小子夠狠。
我忍氣吞聲幫他搞完衛生,氣鼓鼓地說,“你為什麼會盯上我這個半吊子?”
行業內這麼多術士,能力比我強的人海了去了,實在不理解明叔乾嘛非要給我搭夥。
他笑得一臉精明,“隻要是看中了你小子的潛力,身上那麼多寶貝,將來肯定有大出息。”
目前他在我身上搞投資,基本都是虧的,可一旦我成長起來,肯定能為明叔帶來相當豐厚的利潤。
說直白點,就是放長線釣大魚。
“而且我認識的術士收費都不便宜,每乾完一單生意,他們至少要抽走七八成利潤。”
明叔賤兮兮笑道,“你就不一樣了,跟你搭夥,大部分利潤還是我的。”
我哭笑不得,死奸商果然會算計。
就這樣我留在了貴陽,徹底變成古香齋的跑堂夥計。
好在明叔雖然精於算計,但對我和王剛還算不錯,主動幫王剛配藥調理身體,還教會了他那些黎巫法本上的內容。
我私下問過明叔,他明明不懂得修法,為什麼可以指點王剛入門?
老小子笑著回複我,“我是理論派,經曆的東西多,懂得也多,就是缺乏實踐經驗。”
修法太辛苦,還要冒很大風險,最重要的是比較吃天賦。
天賦好的人學什麼都快,一年功夫頂得上彆人十年苦功。
明叔屬於那種天賦較差的,就算努力一輩子,也修不出什麼名堂。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對修法沒興趣,唯一的追求就是搞錢,這麼說你懂了沒?”
我抽搐嘴角,懂你二大爺!
那幾天日子還算平靜,除了跑堂乾點雜活,我一有空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研究那本破書。
老蝙蝠不需要我照顧,每天晚出早歸,白天不是躲進槐木牌睡覺,就是蹲在牆角吸香,偶爾去殯儀館、醫院這些陰氣重的地方逛一逛。
唯一讓我感到不爽的,是丫似乎對女人的內衣特彆感興趣。
自從我們搬進新小區,樓上樓下老有女住戶反應遇上色狼,什麼都不偷,專偷晾在陽台上的絲襪和內衣罩罩。
為這事我還專門找老蝙蝠談心,勒令它必須改掉這些臭毛病。
老畜生每次都答應得好好的,隔天一起床,沙發上又多一套絲襪,還特麼是原味的。
我氣得都不想養它,拿槐木牌追著老蝙蝠亂敲。
就在我把它逼到牆角的時候,忽然手機響起。
電話是明叔打來的,語氣很急促,“趕緊回一趟店裡,來活兒了!”
老蝙蝠眼珠一轉,“老大,明叔叫你呢。快去吧,我會好好幫你看家的。”
“放屁,一起走!”我可不敢把它單獨留在家,搞不好又要去樓下騷擾女住戶,直接拿槐木牌收走,小跑著返回古香齋。
到店一看,店裡多了兩個女人,一大一小。
歲數較大的是個中年女性,四十歲左右,穿著考究,肩上跨著名牌包包,一看就是個貴婦。
貴婦身邊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長得怪精致,皮膚白皙,擁有一張俏瓜子臉,雖然身材還沒完全長開,卻是個不舍不扣的小美人胚子。
隻是女孩的表情十分痛苦,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用手按壓胸口,肩膀時不時痙攣,額頭上全是汗珠。
明叔對我招招手,對母女二人做了介紹。
貴婦叫周梅,是女孩的母親。
她女兒最近得了一種怪病,總是心口疼,怎麼都查不出病因,隻好來明叔這裡試試運氣。
我很困惑,自己又不是醫生,叫我來乾嘛?
老小子把我拉到旁邊,小聲說,“這個女孩叫方婷,她的病情比較特殊,每次發作都會出現心絞痛的症狀。”
周梅已經帶女兒換過好幾家醫院,各種檢查都做了。
可儀器顯示方婷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毛病。
我說那會是什麼原因?
明叔說他懷疑,這女孩是被人下了邪咒。
我驚愕不已,方婷隻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人給她下咒?
明叔說原因暫時還不知道,這次叫我來,主要是讓我感應一下,她身上究竟有沒有殘留邪氣。
我連忙點頭,讓明叔把方婷帶進書房,先把窗戶和門簾放下來。
方婷抖得很厲害,估計是有些怕生,一直不配合。
母親周梅也死死盯著我們,像是怕我會乾出對女兒不利的事情一樣。
我對周梅說,“大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選擇帶女兒來到這裡,就該信任我們才對。”
周梅遲疑著看了眼女兒,估計也是沒辦法了,隻好叫女兒躺下去,並幫忙解開了外衣。
雖然躺在了涼席上,可方婷仍舊蜷縮著身體不停抽搐,臉上毫無血色。
當我用手按壓到她鎖骨下麵的時候,她馬上尖叫起來,掙紮得很激烈。
我被嚇一跳,趕緊縮回手。
自己還沒怎麼樣呢,咋這麼大反應?
母親周梅擦著眼淚說,“我也不知道,女兒平時身體一直不錯,上學期參加學校運動會,還拿了小組第一,不明白怎麼就病得這麼厲害。”
我思索了一下,方婷一直哭鬨也不是個事,便對周梅說,
“可以麻煩你先出去嗎,待會兒我需要用一些特殊手段,不方便被你看到。”
見周梅遲疑著沒動,明叔趕緊說,“你女兒這麼不配合,我們拿什麼給她做檢查?這也是為了她好。”
周梅這才抹去眼淚,陪明叔去了外麵。
兩人剛離開屋子,我就摘下槐木牌,對著牌子敲了敲,“出來乾活了,想辦法讓她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