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口氣,隻要沒撐壞就行。
雖然老蝙蝠平時給人感覺賤賤的,可關鍵時候卻不掉鏈子。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依賴它了,但這未必是好事。
過度的依賴會讓我產生懈怠心理,什麼事都要靠它解決,那我怎麼算什麼?
剛好它這次吃撐了,沒個十天半月緩不過來,我可以趁這點時間加速追趕。
不求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最起碼要有獨自驅邪的能力。
在出租屋睡了一覺,等到醒來後我便開始研究破書上的內容。
修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現在隻能算勉強打好了基礎,但距離成為真正的術士還有段距離。
閒下來,我開始審視自己的情況。
丹田下那股陰陽氣旋倒是壯大了幾分,勉強能催動一些入門級彆的法咒。
至於破書上麵的內容,也被我研究得七七八八,不敢說倒背如流,最起碼已經在腦子裡形成了很深的印象。
隻是,這些心法口訣太拗口,我雖然能背誦,卻沒有實際操作的本事。
看來有必要跟著明叔多做點業務,一方麵是為了賺錢養活自己,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鍛煉實操能力。
休息兩天後,我照常去幫明叔看鋪子。
結果古香齋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那個大開發商的女兒吳婭。
我很意外,說事情不都解決了,你還來找我們乾什麼。
吳婭俏皮一笑,說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我一臉懵,她這才說明了來意,原來是特意跑來找我,想要了解一些陰陽方麵的知識。
“拜托,你這個千金大小姐怎麼會對這方麵的事情感興趣?”
我很頭疼,不太想搭理這位吃飽了沒事乾的富家千金,自己還要幫明叔經營鋪子呢,窮人的生活處處充滿了不易,實在沒有富二代的閒心。
吳婭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走來說,“我就是好奇嘛,從小我就對靈異方麵的事特彆感興趣,你就教教我唄。”
我很不高興,大伯給我留下這些驅邪法咒,是為了讓我練好本事,行善積德,將來找機會改善自己的七煞命格。
可不是拿來被人當成興趣研究的。
而且修法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自己實在沒心情陪吳婭糾纏。
雖然我對吳婭的到來表示了排斥,可明叔卻巴不得讓她每天都過來。
吳婭長得漂亮,能幫我們吸引更多客戶的目光。
其次她家特彆有錢,認識很多達官顯貴,說不定還能幫明叔介紹大買賣。
我也是服了,老癟犢子賺那麼多錢有什麼用,也不能帶進棺材。
那之後幾天,吳婭總是抽空來鋪子裡閒逛,找各種理由跟我搭訕,搞得明叔都誤會了,以為這女孩對我有意思。
他暗戳戳地提醒我,要懂得抓住機會,即有錢又漂亮的女孩可不多見,抓緊枕頭扶好牆,累點總比上班強。
我無語死了,自從經曆過訂婚被騙的事,我對這些長得漂亮的女孩有了心理陰影。
總感覺吳婭是帶著目地接近我的。
果然,在持續逛了幾天店鋪,卻沒有得到我的反饋後,吳婭選擇了攤牌。
她確實抱有其他目的,“你彆看我家有錢,好像生活很幸福的樣子,過得卻一點都不開心。”
我反問道,“哪裡不開心了?可以選的話我都想和你換個爹。”
這個社會差距太大了。
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出生隻能當牛馬。
吳婭從小就過著富足的生活,大部分人就算奮鬥幾輩子也爭取不來。
吳婭低頭說,“錢隻是一方麵,我真正缺的是親人的陪伴。”
她說自己很小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老爸忙著做生意賺錢,對她一直處於放養狀態。
再後來,她老爸又找了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妖精,成天跟後媽一起生活,都快忘了還有這個女兒了。
“我一直很懷念小時候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光,可惜在我八歲那年,母親就病逝了,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她的話引來我的苦笑。
說到家庭不幸,誰能比我慘?
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吧,我對吳婭的態度漸漸有了改觀,詢問她纏著我究竟是為了做什麼。
吳婭直接了當說,“我想再見一見老媽,哪怕一次都行。”
我被她的話嚇一跳,“你今年多大了?”
吳婭說,23歲呀。
我苦笑說,“伯母死的時候你才八歲,這都過去十五年了,還怎麼見?”
吳婭用手撐著下巴,“人死後不是會變成鬼嗎?”
我直接無語。
成鬼必須滿足一定的條件,要麼是執念夠深,要麼是專門有人供養,並不是每個人死後都會變成鬼。
就算吳婭的母親死後真的變成了鬼,多半也是孤魂野鬼,不可能持續遊蕩十五年。
吳婭說,“可是我能感覺到,母親好像一直都在,我經常可以做夢夢到她。”
我心裡咯噔一下,說你確定?
吳婭很肯定地點頭,“就拿上個月八號來說吧,我還夢到母親回來看過我呢。”
我又搖頭,說著不能代表什麼。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人的夢境代表現實的需求,吳婭從小缺愛,印象中母親是對自己最溫柔、最好的人,會時不時夢見母親也很正常。
“不會的,我很確定,母親應該還沒有去投胎。”
吳婭卻很堅持,說自己每年過生日的時候,都會夢到自己的母親。
“她病死那天,恰好是我八歲生日,從那之後,沒到生日的時候,我都能在夢裡和母親相見。”
每次見麵的時候,吳婭母親都好像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可不知道為什麼,夢裡她總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話說到這裡,吳婭變得很激動,抓著我的胳膊使勁搖,“我說的都是真的!”
正因為每年過生日,吳婭都會夢到死去的母親,母親吞吞吐吐的樣子讓她格外揪心,每次醒來都會心情不好。
所以吳婭才會對靈異方麵的事情特彆感興趣。
她有個夢想,一直想和母親在現實中見上一麵,聽一聽母親到底要對自己交代什麼。
我看著吳婭那張殷切期待的臉,沒說話,直接被她描述的事情震驚到了。
這件事很不正常。
連續十五年,每年過生日都能夢到同一個親人,還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也許吳婭的母親是真的有什麼重要的話,想要告訴她吧。
我想了想說,“那你母親被埋在什麼地方?”
“我在老家一個叫東鄉鎮的地方。”
吳婭見我鬆了口,馬上興奮得跳起來,說你答應幫忙了?
我咳嗽一聲,“如果你母親的魂魄還在那裡,我倒是可以幫你和她見上一麵。”
條件是辦成這件事之後,吳婭不許再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