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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小梁姑娘(丟丟)妳有空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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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長安的秋夜裹著霜氣,紅浪漫的琉璃燈籠卻把整條花街照得恍若春日。梁思妍倚在二樓雕花欄杆上,鵝黃披帛隨風輕揚,腕間銀鈴隨著動作發出細碎聲響。樓下傳來此起彼伏的喝彩,皆是為她今晚的開場舞,廣袖翻飛間,她眉眼含春,唇角梨渦若隱若現,仿佛將滿城月色都揉進了舞姿裡。

“丟丟姑娘這舞,當真能勾了魂去!” 老鴇王嬤嬤扭著腰肢上樓,手中翡翠鐲子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綠光,“李侍郎家的公子已經在雅間候了半個時辰,指名要見你。”

梁思妍垂眸掩去眼底厭煩,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鎖骨處的月牙形胎記。這胎記是她身世唯一的線索,自記事起就在這兒,卻始終不知親生父母是誰。她扯出抹恰到好處的笑意:“嬤嬤且讓他再等等,我先去換身衣裳。”

推開繡房雕花門,檀香混著胭脂味撲麵而來。梁思妍卸去釵環,銅鏡裡映出少女如玉麵容,隻是眉梢眼角總藏著幾分不屬於這風月場所的清冷。正對著妝奩發呆時,窗欞突然輕響,一隻灰鴿撲棱棱落在窗台,腳上綁著竹筒。

她心跳猛地加快,急忙取下竹筒抽出紙條。泛黃宣紙上寥寥幾字:“明日巳時,城西破廟。” 筆跡蒼勁有力,是 “夜梟” 的字跡。梁思妍攥緊紙條,燭火映得她臉色發白。“夜梟” 是江湖上神秘的情報組織,而她,竟是其中一員。

三年前,梁思妍不過是個流落街頭的乞兒,是夜梟首領救了她性命,教她武功、識字,還將她安插進紅浪漫。她的任務,便是收集達官貴人的隱秘情報。這些年,她憑借美貌與才情,成了紅浪漫的頭牌,也因此掌握了不少朝廷秘辛。

第二日,梁思妍換上素色布衣,扮成尋常村姑模樣,從後門悄悄出了紅浪漫。城西破廟蛛網密布,她剛踏進去,便見一道黑影從梁上躍下。

“這次任務事關重大。” 來人蒙著麵,聲音低沉,“北唐與南楚邊境異動,朝中有人私通南楚,我們要查出內奸。” 他扔過來一個錦囊,“這是目前掌握的線索,今夜紅浪漫有場宴飲,你務必從中找到突破口。”

梁思妍接過錦囊,還未開口,廟外突然傳來馬蹄聲。蒙麵人神色一變:“有人跟蹤!你快走!” 話音未落,破廟大門被踹開,十幾名黑衣侍衛持劍衝了進來。

蒙麵人揮劍迎敵,梁思妍趁機從側門逃跑。可沒跑多遠,便被一群黑衣人攔住去路。為首的男人戴著青銅麵具,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夜梟的小老鼠,跑什麼?”

梁思妍握緊腰間軟劍,寒聲道:“閣下認錯人了。”

“認錯?” 男人冷笑,抬手示意,“給我搜!” 黑衣人一擁而上,梁思妍被逼無奈,抽出軟劍應戰。她劍法淩厲,可對方人多勢眾,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衣身影如鬼魅般出現。那人手持長劍,劍花翻飛間,黑衣人紛紛倒地。梁思妍定睛一看,竟是紅浪漫常客,那個總愛獨坐角落飲酒的神秘公子 —— 蕭硯。

蕭硯收劍入鞘,轉身看向梁思妍,眉眼間帶著幾分戲謔:“丟丟姑娘,這扮相倒是新鮮。” 他伸手要扶她,卻被梁思妍避開。

“多謝蕭公子救命之恩。” 梁思妍福了福身,“隻是小女子還有急事,先行告辭。” 她不敢多留,怕暴露身份,轉身便跑。

蕭硯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

回到紅浪漫,梁思妍驚魂未定。王嬤嬤卻急匆匆趕來:“我的小祖宗,李侍郎家公子都要發脾氣了!你再不下去,這生意可就黃了!”

梁思妍強壓下心中不安,換上華麗襦裙,戴上珍珠釵環,踩著繡鞋下樓。雅間內,李公子醉眼朦朧,見她進來,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美人兒,可讓本公子好等!”

梁思妍強忍著不適,嬌笑道:“公子莫急,先飲了這杯酒。” 她舉起酒杯,餘光瞥見李公子腰間玉佩,上麵刻著的圖案,竟與錦囊中的線索一模一樣。

她心中一震,麵上卻不動聲色。趁著李公子醉酒,梁思妍悄悄取下玉佩,藏入袖中。可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蕭硯倚在門框上,手中把玩著折扇:“李兄好興致,也不叫上兄弟一同樂嗬樂嗬?”

李公子醉醺醺地抬頭:“蕭兄來得正好,一起來!”

蕭硯踱步進來,目光在梁思妍身上停留片刻,隨後在對麵坐下:“聽聞丟丟姑娘琴藝一絕,今日可否賞臉彈奏一曲?”

梁思妍強作鎮定,起身走到琴邊。指尖撫過琴弦,《鳳求凰》的曲調緩緩流出。可她心思全在玉佩上,琴聲不免有些淩亂。蕭硯卻聽得入神,眼神專注得讓梁思妍心慌。

一曲畢,蕭硯鼓掌:“好曲!隻是……” 他起身靠近,壓低聲音,“丟丟姑娘懷中的東西,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

梁思妍瞳孔驟縮,還未反應過來,蕭硯已伸手從她袖中取出玉佩,拋給李公子:“李兄這玉佩可是心愛之物,可彆丟了。”

李公子接過玉佩,嘟囔道:“還是蕭兄細心……”

梁思妍臉色蒼白,強笑著應付幾句,匆匆告退。她躲回繡房,心跳如擂鼓。蕭硯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知道她偷了玉佩?難道他也是夜梟的人,亦或是…… 敵方的眼線?

此後幾日,梁思妍小心觀察蕭硯。他依舊常來紅浪漫,卻不再與她有過多接觸,隻是偶爾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而夜梟那邊,也催促著她儘快找出內奸。

這日,紅浪漫來了位神秘客人 —— 南楚使者。王嬤嬤特意安排梁思妍作陪。宴會上,使者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言語間儘是調笑。梁思妍強顏歡笑,心中卻在盤算如何從他口中套出情報。

酒過三巡,使者已有幾分醉意。梁思妍趁機湊近,柔聲道:“聽聞南楚風光秀麗,不知比我北唐如何?”

使者大笑:“北唐雖好,卻有蛀蟲!” 他壓低聲音,“若不是有人裡應外合,我們南楚大軍早就……” 他突然意識到失言,臉色一變,“你這女子,倒是會套話!”

梁思妍心中狂喜,麵上卻嚇得花容失色:“大人恕罪,小女子隻是好奇……”

就在這時,蕭硯突然出現,一把將梁思妍拉到身後:“使者大人,這是我的人,還請手下留情。”

使者冷笑:“蕭公子,這風月場所的女子,何必動真情?”

蕭硯神色不變:“不勞大人費心。” 他拉著梁思妍離開,一路走到紅浪漫後院。

“你究竟是誰?” 梁思妍甩開他的手,“為何總是壞我好事?”

蕭硯挑眉:“我若是不出現,你覺得你能活著離開?南楚使者可不是好相與的。” 他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丟丟,收手吧。你不該卷入這場紛爭。”

梁思妍心頭一顫:“你知道了?”

蕭硯點頭:“從你第一次被追殺,我就開始調查。夜梟的人,不該在這煙花之地。” 他頓了頓,“我可以幫你,但你要答應我,從此遠離這些危險。”

梁思妍看著他真摯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她何嘗不想過平凡日子,可夜梟對她有救命之恩,她又怎能輕易背棄?

“我不能。” 梁思妍彆開臉,“除非我找到親生父母,查出我的身世。”

蕭硯歎了口氣:“罷了,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便陪你一起查。不過,你得聽我的安排。”

就在兩人商議對策時,紅浪漫突然傳來尖叫。梁思妍心頭一緊,與蕭硯快步趕去。隻見王嬤嬤癱坐在地,麵色慘白,指向一間廂房:“死了…… 李侍郎家公子死了!”

梁思妍衝進廂房,李公子倒在血泊中,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更要命的是,案發現場留下的半截玉佩,竟是她平日裡佩戴的貼身之物。

“抓住她!殺人犯!” 人群中有人大喊。衙役一擁而上,將梁思妍團團圍住。她百口莫辯,被強行帶走。

大牢裡陰冷潮濕,梁思妍蜷縮在角落。她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目的就是讓她無法繼續調查內奸之事。可如今證據確鑿,誰會相信她的話?

就在她絕望之際,蕭硯來了。他隔著牢門,神色凝重:“我會想辦法救你,但你得告訴我,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梁思妍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出。蕭硯沉思片刻:“李公子之死,恐怕與南楚內奸有關。他們想借此機會除掉你,斷了夜梟的線索。” 他握緊拳頭,“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凶。”

接下來的日子,蕭硯四處奔走。他憑借著自己的人脈,暗中調查李公子的人際關係,以及近期朝中動向。終於,他發現了一個關鍵人物 —— 禮部尚書周大人。

原來,周大人就是私通南楚的內奸。他得知梁思妍在調查此事,便派人殺了李公子,並嫁禍給她。而李公子,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顆棄子。

蕭硯將證據收集齊全,呈給了北唐皇帝。皇帝大怒,下令徹查。周大人被打入天牢,南楚的陰謀也隨之敗露。

梁思妍被無罪釋放,可她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這段時間的經曆,讓她身心俱疲。她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值得。

蕭硯看著她迷茫的眼神,輕聲道:“丟丟,跟我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去過屬於我們的生活。”

梁思妍心動了,可就在這時,夜梟傳來消息。首領讓她回組織,說有關於她身世的重要線索。

梁思妍陷入兩難。一邊是未知的身世之謎,一邊是蕭硯的深情。她最終還是選擇回到夜梟。

夜梟總部在深山之中,梁思妍見到了神秘的首領。首領摘下兜帽,竟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

“孩子,你終於來了。” 女子眼中含淚,“我是你的姨母。當年,你父母因掌握了周大人的罪證,被他派人追殺。他們臨死前,將你托付給我。”

梁思妍震驚不已:“所以,我加入夜梟,也是您的安排?”

姨母點頭:“是,我想讓你為父母報仇,也想讓你有一技傍身。這些年,辛苦你了。”

梁思妍淚流滿麵,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可她也明白,自己與蕭硯的感情,恐怕要無疾而終了。

回到紅浪漫,梁思妍收拾行囊。王嬤嬤拉著她的手,不舍道:“姑娘這是要去哪?”

梁思妍微笑:“嬤嬤,我要去過新的生活了。以後,紅浪漫就拜托您了。”

她走出紅浪漫,在街角看到了等待已久的蕭硯。他手中捧著一束野花,眼神溫柔:“我知道你查清了身世,也知道你要離開。但我還是想問問,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梁思妍看著他,淚水再次湧出。她接過野花,輕輕點頭:“好。”

兩人攜手離開長安,踏上新的旅程。多年後,江湖上偶爾還會流傳著紅浪漫頭牌梁思妍的傳奇故事,卻無人知曉,那個曾經風華絕代的女子,早已與心愛之人隱姓埋名,過上了平淡幸福的生活。而紅浪漫的琉璃燈籠,依舊在每個夜晚照亮長安的花街,見證著無數人的悲歡離合。

江南小鎮的晨霧還未散儘,梁思妍蹲在溪邊浣衣,木盆裡的皂角水泛起細密泡沫。忽有涼風掠過水麵,她下意識摸向腰間 —— 那裡本該彆著軟劍,如今卻隻剩空蕩蕩的係帶。自從與蕭硯隱居在此,她已將江湖恩怨儘數封存,可那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卻隨著近日頻發的怪事愈發強烈。

“娘子,該用早膳了。” 蕭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身著粗布短打,手中竹籃裡裝著剛摘的野果,鬢角卻沾著幾片草葉。梁思妍轉頭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可笑意還未達眼底,遠處傳來的馬蹄聲驟然刺破寧靜。

三匹黑馬踏碎薄霧疾馳而來,馬上之人蒙著黑巾,腰間彎刀在晨光下泛著冷光。蕭硯瞳孔微縮,一把將梁思妍護在身後,袖中暗藏的銀針已蓄勢待發。為首的黑衣人勒住韁繩,擲下一柄青銅令牌:“夜梟叛逃者梁思妍,速速隨我們回總部!”

梁思妍攥緊濕漉漉的裙擺,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夜梟自周大人倒台後便銷聲匿跡,姨母也再無音訊,此時突然派人來,絕非偶然。她剛要開口,蕭硯已擋在她身前:“我夫人早已金盆洗手,各位請回。”

話音未落,黑衣人突然甩出鎖鏈直取蕭硯咽喉。梁思妍條件反射般側身躲過,手腕翻轉間,藏在袖口的匕首已然出鞘。溪水被打鬥聲驚起漣漪,她餘光瞥見黑衣人脖頸處的蛇形刺青 —— 那是南楚殺手的標記,為何會偽裝成夜梟之人?

“小心!” 蕭硯的警告聲與破空聲同時響起。梁思妍猛地後仰,一支淬毒的弩箭擦著她額際飛過,釘入身後的老柳樹,樹皮瞬間發黑潰爛。她心中大寒,這劇毒正是南楚皇室獨有的 “噬心蠱”。

纏鬥中,蕭硯肩頭被彎刀劃傷,鮮血浸透粗布衣裳。梁思妍心急如焚,揮刀逼退敵人,拉著他轉身就跑。兩人躲進後山的溶洞,洞口藤蔓垂落,勉強遮掩住身形。蕭硯倚著洞壁喘息,撕下衣襟為傷口止血:“南楚的人為何會找到這裡?除非……”

他話音未落,梁思妍已掏出懷中皺巴巴的信箋。這是昨日在柴房發現的匿名信,字跡潦草卻字字驚心:“二十年前南楚巫蠱之亂,你父母之死另有隱情。” 她手指微微發顫:“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追查真相。”

溶洞外傳來窸窣響動,兩人立刻屏息凝神。腳步聲由遠及近,借著洞口微光,梁思妍看清來人竟是個白發老嫗,拄著桃木拐杖,腰間掛著的銅鈴隨著步伐叮當作響。老嫗在洞口停下,渾濁的眼珠轉向他們藏身之處:“女娃娃,帶著蕭將軍的後人來見我。”

蕭硯渾身一震,攥住梁思妍的手驟然收緊。他從未對外人提起過自己是前朝蕭將軍的遺孤,這個老嫗究竟是誰?梁思妍深吸口氣,緩緩走出溶洞:“前輩如何得知我們身份?”

老嫗陰森一笑,銅鈴突然劇烈搖晃,洞外瞬間騰起紫色煙霧。梁思妍頓感頭暈目眩,手中匕首 “當啷” 落地。意識模糊前,她聽到蕭硯焦急的呼喊,隨後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來時,梁思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古舊祠堂。燭火搖曳中,牆上的畫像讓她瞳孔驟縮 —— 畫中女子身著華服,眉目與她竟有七分相似!老嫗坐在供桌後,正用銀針挑著一盞油燈:“醒了?看看這畫像,像不像你那從未謀麵的母親?”

“你究竟是誰?” 梁思妍掙紮著起身,卻發現周身經脈被封。老嫗起身逼近,枯槁的手指撫過她鎖骨處的月牙胎記:“我是當年巫蠱之亂的唯一幸存者。你母親,便是被南楚巫女用這胎記做了替身蠱!”

祠堂外傳來打鬥聲,蕭硯的怒吼穿透木門。老嫗卻不慌不忙,從供桌下取出一本泛黃的手記:“二十年前,南楚巫女為了永葆青春,用活人煉製替身蠱。被選中的人會在月圓之夜承受千刀萬剮之痛,而巫女則能轉移傷勢。你母親……” 她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染紅了信紙,“就是為了保護你,才甘願成為替身。”

梁思妍如遭雷擊,耳邊嗡嗡作響。記憶中零碎的片段突然拚湊完整 —— 小時候總在月圓之夜發的高熱,姨母每次提起父母時的回避,還有那些刻在她心底的、若有若無的劇痛。祠堂門轟然洞開,蕭硯渾身浴血衝了進來,卻在看到畫像的瞬間僵在原地。

老嫗將手記塞給梁思妍,銅鈴再次搖晃:“去南楚皇宮的密室,那裡有破除替身蠱的方法。但記住,巫女每隔二十年便會轉移替身,下一個……” 她看向梁思妍,“恐怕就是你。”

話音未落,老嫗突然暴斃,七竅流出黑血。祠堂外傳來馬蹄聲,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包圍了整座建築。蕭硯抱起梁思妍,眼中閃過狠厲:“抱緊我,無論發生什麼都彆鬆手。”

衝出祠堂的瞬間,箭雨破空而來。蕭硯揮劍格擋,身上又添幾道傷口。梁思妍咬著牙從死者身上摸出火折子,將祠堂四周的乾草點燃。火勢借著風勢迅速蔓延,追兵被迫後退,兩人趁機躍上馬背,朝著南楚邊境狂奔。

一路上危機四伏,不僅有南楚殺手的圍追堵截,就連北唐官府也突然發布通緝令,稱他們是盜取皇家秘寶的要犯。梁思妍看著手中的手記,越翻越心驚。原來南楚巫女與北唐朝中殘餘勢力勾結,妄圖用替身蠱控製兩國皇室,而二十年前的巫蠱之亂,不過是這場陰謀的開端。

“硯哥哥,我們不能去南楚。” 梁思妍在馬背上轉身,風吹亂她的發絲,“這是陷阱。他們故意透露密室的消息,就是要引我們入甕。” 蕭硯勒住韁繩,眉頭緊鎖:“那你說怎麼辦?”

梁思妍望向北方,眼中燃起決絕:“回北唐皇宮。姨母曾是宮中女官,她或許知道破解替身蠱的關鍵。”

深夜的北唐皇宮寂靜陰森,梁思妍與蕭硯翻牆而入。借著月光,他們摸到冷宮舊址。這裡荒草叢生,蛛網密布,卻在一間破舊的偏殿中,發現了姨母留下的暗格。暗格裡除了一卷密詔,還有半塊刻著蛇形紋的玉佩。

“這密詔……” 蕭硯展開泛黃的紙張,手忍不住顫抖,“是先皇遺詔,原來當年蕭將軍並非叛國,而是發現了南楚巫蠱的陰謀,被奸人所害!” 他握緊拳頭,“我蕭家滿門忠烈,竟背負了二十年的罵名!”

梁思妍將半塊玉佩貼在胸口,冰涼的觸感讓她清醒。她突然想起老嫗的話,巫女每隔二十年轉移替身,而今年,正是第二十個年頭。遠處傳來打更聲,三更天,月圓之夜。她感覺心口突然刺痛,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啃噬心臟。

“丟丟!” 蕭硯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眼中滿是焦急。梁思妍強撐著起身,指腹撫過密詔上的朱砂印:“硯哥哥,我們得去南楚皇宮。替身蠱的關鍵,恐怕在巫女的命蠱上。”

南楚皇宮戒備森嚴,梁思妍與蕭硯喬裝成送貢品的奴仆混了進去。地牢深處,他們找到了傳說中的密室。石門緩緩打開,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牆上密密麻麻的人皮蠱像活著般蠕動,正中間的水晶棺裡,躺著個看似二八年華的女子,正是南楚巫女。

巫女突然睜眼,嘴角勾起詭異的笑:“我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你了。” 她抬手,梁思妍頓感無法動彈,心口的刺痛愈發強烈。蕭硯揮劍刺向巫女,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開。

“沒用的。” 巫女起身,緩步逼近,“替身蠱一旦種下,除非我死,否則無人能解。不過……” 她看向梁思妍,“你若願意成為新的替身,我便饒他一命。”

梁思妍望向蕭硯,他渾身是血卻仍在掙紮。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 初遇時他救下自己的英姿,隱居時他笨拙卻溫暖的模樣,還有此刻他眼中的絕望與堅定。她突然笑了,淚水滑落臉頰:“好,我答應你。但你要發誓,放過他,放過北唐。”

“丟丟!不可以!” 蕭硯怒吼,卻被巫女的蠱術封住了穴位。巫女滿意地點頭,指尖結印,梁思妍頓感天旋地轉。就在這時,懷中的半塊玉佩突然發燙,與巫女頸間的玉佩產生共鳴。密室劇烈震動,人皮蠱紛紛爆裂,水晶棺寸寸碎裂。

“怎麼可能!” 巫女驚恐地看著玉佩,“這是當年國師親自下的封印,為何會……” 她話未說完,密室外傳來喊殺聲。姨母帶著夜梟的人破門而入,手中長劍直指巫女:“因為這玉佩本就是破解蠱術的鑰匙!”

原來姨母一直在暗中調查巫蠱之亂,她故意讓梁思妍以為自己失蹤,實則是為了保護她。而那封匿名信,也是姨母所寄,為的就是引梁思妍來解開真相。巫女見勢不妙,想要轉移替身蠱,卻被姨母的劍陣困住。

梁思妍趁機運功,將體內的蠱蟲逼出。當最後一隻蠱蟲化為灰燼,她癱倒在地。蕭硯掙脫束縛,衝過來將她抱在懷中。巫女發出淒厲的慘叫,在蠱蟲反噬中灰飛煙滅。

一切塵埃落定,北唐皇帝昭告天下,為蕭家平反。蕭硯恢複了將軍後人的身份,卻婉拒了入朝為官的邀請。他帶著梁思妍回到江南小鎮,在溪邊蓋了間木屋。每當月圓之夜,梁思妍仍會感到些許心悸,蕭硯便會抱著她,輕聲講述那些溫暖的過往。

幾年後,他們的孩子出生了。孩子的脖頸處,也有個小小的月牙胎記。梁思妍看著熟睡的孩子,將他摟進懷裡。窗外月光溫柔,她知道,曾經的傷痛已化作守護家人的力量,而那些未說完的故事,終將在歲月裡開出幸福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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