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的生意,已經不能用“火爆”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一場現象級的狂歡。
從開業那天起,門口的隊伍就沒斷過。排隊等位的號碼,早上十點不到就能發到晚上九點。無數食客在網上哀嚎,說吃一頓“神仙火鍋”,比春運搶票還難。
店內,收銀台上那個半尺來高的金色招財貓擺件,正對著大門,憨態可掬。在鼎沸的人聲和繚繞的霧氣中,它的表麵似乎始終泛著一層瑩潤的光澤。
這天下午,安澤帶著兩個心腹手下過來巡視。他本是抱著看看情況的心態,可一進門,就被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給鎮住了。
他自己手底下那麼多家夜總會和賭場,也算是見慣了熱鬨場麵,但沒一個地方能有這種全民狂歡式的火爆。這裡的每一個客人,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滿足和期待。
“澤哥,這……這生意也太好了吧?”身邊的心腹咂舌,滿眼不可思議。
安澤沒說話,徑直穿過擁擠的人群,直接進了二樓的辦公室,直接拿起桌上的賬本翻了起來。
隻看了兩頁,他的手就停住了,呼吸都變得有些粗重。
日流水、周盈利、淨利潤……每一個數字都紅得刺眼,讓他這個自認為見過大錢的人都心驚肉跳。
這哪裡是開火鍋店,這分明是開了一台印鈔機!
恰在這時,陳瀟剛好也進了辦公室。
安澤聽到聲音猛地合上賬本,抬頭死死地盯著陳瀟。
半晌,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陳老弟,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財神爺下凡渡劫來了?”
他再也不提什麼“商業奇才”了,奇才兩個字,根本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萬分之一。
陳瀟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笑道:“澤哥說笑了,運氣好而已。”
安澤嘴角抽了抽。
運氣?這他媽要是運氣,那全天下的生意人都可以去跳樓了。他現在是徹底服了,心服口服。跟陳瀟合作,絕對是他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樓下大堂裡,同樣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白潔、顧清璃、夏晚晴三人,今天也都在店裡幫忙。她們的出現,無疑又成了火鍋店一道致命的風景線,不少男食客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這邊瞟,菜都忘了夾。
白潔穿著一身改良的素雅旗袍,既方便活動,又將她那成熟豐腴的身段勾勒得淋漓儘致。她穿梭在客人之間,臉上帶著溫婉的笑意,處理各種突發狀況遊刃有餘,那股子老板娘的從容韻味,讓不少男食客的眼神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偶爾,她會忙裡偷閒,抬頭看一眼二樓辦公室的方向,那眼神裡的愛意、驕傲和崇拜,幾乎要滿溢出來。
顧清璃則不同。她穿著一身修身的黑色運動套裝,長發紮成利落的高馬尾,渾身散發著精英女性的颯爽。她做事雷厲風行,指揮著服務員的調度,效率極高。汗水微微浸濕了她的鬢角,貼在光潔的額頭上,非但沒有減損她的美麗,反而更添了幾分野性的性感。
她看著這一派熱鬨的火鍋店,又不自覺想起弟弟顧照在她耳邊反複念叨的話:“姐,抱緊這條大腿!你弟弟下半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她心裡有些煩躁,又有些說不清的酸澀。她看到白潔臉上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光彩,一種微妙的、不甘的情緒,悄然滋生。
夏晚晴是最安靜的那個。
她穿著一件素雅的棉麻長裙,戴著金絲眼鏡,她不習慣前台的喧鬨,便在後廚幫忙核對物料和單據。看著那一箱箱被飛速消耗掉的食材,和那一疊疊厚得驚人的訂單,她內心受到的衝擊,絲毫不比安澤小。
她覺得陳瀟身上有一種魔力,霸道,強勢,卻又總能給人驚喜。她原本那顆古井無波的心,早已被攪亂成一池春水。
……
一行人一直忙到晚飯時間才從火鍋店出來。
告彆了夏晚晴和顧清璃,陳瀟和白潔一起回了家。
沈青青還沒回來,說是在同學家玩。
白潔脫掉高跟鞋,光著腳踩在地板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走到陳瀟身後,伸出雙臂,從背後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
“累壞了吧?”陳瀟轉身,將她攬進懷裡。
“不累,”白潔搖搖頭,一雙美眸在燈光下亮得驚人,“看到生意那麼好,看到你,我就覺得渾身都是勁兒。”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眼神裡是化不開的柔情。
情到濃時,一切言語都顯得多餘。
白潔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陳瀟的嘴唇。
陳瀟的回應熱烈而霸道,他一把將白潔橫抱起來,大步走向臥室。
房間裡,溫度急速攀升。
就在兩人意亂情迷時——
“哢噠。”
門鎖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清晰得如同驚雷。
緊接著,是沈青青那充滿活力的聲音:
“媽!瀟哥哥!我回來啦!同學家太無聊了,我還是覺得家裡好!”
白潔的身體猛地一僵,腦子裡“嗡”的一聲,所有的情欲瞬間退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驚慌。
“快!快放我下來!是青青!”她手忙腳亂地推著陳瀟,聲音都在發抖。
陳瀟也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想笑。他迅速地將白潔放下,兩人慌亂地整理著彼此淩亂的衣服。
白潔一張俏臉,又紅又白,心臟“砰砰”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媽,瀟哥哥,你們在房間裡乾嘛呢?”沈青青換好鞋,蹦蹦跳跳地走了進來,好奇地探頭探腦。
“沒、沒什麼!”白潔強作鎮定地從臥室裡走出來,不敢去看女兒的眼睛,“你瀟哥哥在幫我……幫我找東西。”
“哦。”沈青青眨了眨眼,沒再多問,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就湊到陳瀟身邊,“瀟哥哥,火鍋店今天是不是又賺翻啦?我聽同學說,現在咱們學校外麵那些黃牛,倒賣一個咱們店的號,都能賣兩百塊錢呢!”
看著女兒和陳瀟親昵地說笑,白潔的心稍微放回了肚子裡,但另一股更複雜的滋味又湧了上來。
她走進廚房,心亂如麻地準備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