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橙靠著冰涼的牆，帶著無奈的口吻回應。
“出了點狀況，暫時……走不開。”
“走不開？晚宴都結束了！盧卡先生馬上就要離開晏城了！”
程雪鳶的語氣滿是擔憂和焦急。
“你再不出現，星瀾就徹底沒機會和s合作了！”
舒橙哪裡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盧卡先生是她最後的指望了。
可她現在自己都顧不上，被江鶴宸的人看得死死的，連公寓門都出不去，更彆說去見盧卡先生了。
一股子無力感，一下子湧了上來。
隨即又問了一句：“你沒有見到盧卡先生？”
舒橙記得走的時候交代了程雪鳶，讓她獨自去見盧卡。
莫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舒橙不得不追問：“雪鳶，到底怎麼回事？”
電話那頭的程雪鳶歎了口氣：“我按照你說的，跟盧卡先生解釋了你的情況，他也表示理解。但他有其他重要的合作夥伴要見。中途，他接到了一個緊急的電話，說是合作出現了問題，需要他親自去處理，所以…所以他已經提前離開了。”
“提前離開了？這麼快？”舒橙喃喃自語，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和焦慮。
程雪鳶聽出她語氣不對勁，感覺到了什麼。
“舒橙，你那邊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江鶴宸又找你麻煩了？”
舒橙沒立刻說話。
她不想讓朋友擔心，可眼下這情況，她也確實需要找個人說說。
最後，她還是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跟程雪鳶講了。
電話那頭，程雪鳶聽完後，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聲音都高了不少。
“江鶴宸他怎麼能這麼過分！”
她氣壞了，替舒橙窩火。
隔了一會兒，程雪鳶聲音低了些，透著擔心。
“那現在怎麼辦？盧卡先生那邊……”
舒橙垂下眼眸，努力讓語氣平和道。
“先彆急，我再想想辦法。”
她這會兒腦子也亂糟糟的，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
程雪鳶聲音裡全是自責。
“都怪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要是她能耐再大點，舒橙也許就不用受這份氣了。
舒橙聽她這麼說，心裡暖了一下，趕緊安慰她。
“這事兒本來就難辦，不怪你。”
“你能幫我見到盧卡先生，還給我爭取到這個機會，已經很好了。”
要不是程雪鳶，她連盧卡先生的麵都見不著。
程雪鳶沒說話。
她知道舒橙在安慰她，可心裡那股使不上勁的感覺還是散不去。
“舒橙，如果……你要我做什麼，隨時跟我說。”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了。
舒橙輕輕“嗯”了一聲。
電話掛了。
屋裡又安靜得讓人喘不過氣。
舒橙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人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
她靠著牆，慢慢滑坐到冰涼的地板上。
累得不行，這一天折騰下來，身心俱疲。
眼皮越來越重，腦袋也暈乎乎的。
舒橙強撐著身體去洗漱，再換上睡衣。
直至躺到床上，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
她昏昏沉沉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