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守真蹙起眉頭思考。
他是修道之人,見死不救的事做不出來。
可柳政和老白臨走前再三叮囑,羊城魚龍混雜,他們現在每走一步都得踩在刀刃上,任何意外都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有事,必須先商量。
“夏居士,你的隊友就是我們的隊友,這個道理我懂。”
守真沉吟片刻,抬起頭,“但這件事,我得先跟柳居士他們說一聲,畢竟,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這番顧慮,夏至早已料到。
她若是衝動之人,在得到地址的那一刻,就已經衝出去了,而不是先回到這裡。
“應該的。”夏至點頭,表示理解。
守真也拿起手機,編輯了一下短信發送了過去。
一輛越野車平穩駛入正在市區中行駛。
“嗡……”
口袋裡的另外一台手機震動了一下。
柳政拿起一看,是守真發來的短信,簡明扼要地說明了情況。
他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夏至那個斷後的隊友,還活著,正在羊城”柳政偏頭看向駕駛座上的老白,“你怎麼看?”
“看個屁,”老白言簡意賅,“換成是我,現在人已經在車上了,那可是用命給你斷後的戰友。”
柳政被噎了一下,苦笑:“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我們已經到鵬城了,鞭長莫及,萬一有什麼圈套的話”
“圈套?”
老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瞥了柳政一眼,眼神裡滿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的意味。
“怕什麼,論實戰,夏至和守真任何一個都比我們倆加起來強好吧。”
柳政尷尬地摸了摸汗。
“你這麼說好像也是哦。”
所以柳政也沒再多擔心,也讚同了夏至的想法。
出租屋這邊,得知柳政答應之後,夏至明顯鬆了口氣。
“那我們先吃午飯吧,再過去看看,也不差這點時間。”
守真想了想說:
“不過柳居士說了,我們必須有一個人要在這裡守著,你手上有隱身符了,那就帶上這張回春符吧。”
說著,守真遞上了回春符。
“這”夏至愣了一下,這回春符也算是底牌之一了。
“如果你的隊友真的受傷嚴重,那回春符正好就能發揮作用了。”
看著守真如此認真的模樣,夏至也不客氣,接過回春符就拿著菜走進廚房了。
守真看著夏至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心中卻有種惴惴不安。
畢竟柳政和老白都不在,年輕的小道士有點慌。
他想了想,最終又將這件事編輯成短信,發給了林墨。
係統:老實說,全真教的道士是不會算命的,菜的摳腳
“大招一開!叮!回首掏!喲,鬼刀一開看不見,走位走位手裡乾!”
屏幕上,僅剩一絲血皮的影流之主劫,在草叢的掩護下如鬼魅般現身。
r技能瞬獄影殺陣的印記精準地掛在了對方滿血的adc身上,刹那間,無數道影分身穿梭交錯,手裡劍與影奧義刮骨剔肉。
adc的血條瞬間清空,連治療都來不及按就化作一具屍體。
旁邊的輔助光輝女郎驚恐地甩出終極閃光,灼熱的光柱淨化了劫剛才站立的地麵,卻隻打了個空。
林墨手指在鍵盤上輕點,w技能的影分身早已在安全位置等候,二段r回到原地,再接w極限位移,躲開光輝致命控製的同時,反手一記平a加被動帶走了這個同樣懵圈的輔助。
雙殺!
整個操作行雲流水,快到隻剩殘影。
“我趣!老墨你開了吧?!”
旁邊的方俊猛地一拍桌子,激動得差點把椅子帶翻,“這走位隊友的問號信號都快把小地圖點爛了,都讓你撤了!”
此時所有人的公屏裡冒出了對麵adc和輔助的問號。
以及隊友們的各種牛逼。
十分鐘後,伴隨著一聲巨響,對方的水晶基地轟然炸裂。
“v特禮!”
一瓶冰闊落被擰開,插上吸管,恭敬地遞到了林墨麵前。
“還是你牛逼,老墨,”方俊一臉的崇拜,“劫這個英雄,我是真玩不明白,太花裡胡哨了。”
“玩不懂就不要玩,數值才是王道,有什麼話跟設計師說去就行了。”
“一代版本一代神,代代版本選諾手,上路質檢員,你值得擁有。”
林墨接過汽水,讓開了位置,讓方俊自己打幾把諾手,這幾個版本的諾手就是上單一霸。
尤其是斷頭台的刷新機製,主打一個爽快。
方俊嘿嘿一笑,立刻坐下,興致勃勃地開啟了新一輪的排位。
林墨這才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
看完守真發來的信息,他直接將手機放進口袋裡。
反正他們身上有翡翠護體,等出事了再說吧。
林墨又不是保姆,他們愛乾嘛就乾嘛去。
喝著冰闊落,林墨就回到了自己的機子上,打開了《不能說的秘密》看了起來。
這是他最喜歡的電影。
鏡頭回到已經獨自再次出門的夏至。
老白給夏至留了那台浴皇大帝做代步車。
所以夏至便開著車前往羊城的另外一處城中村。
康樂村。
這一片區域毗鄰逸仙大學紡織商圈,周圍聚集大量的成衣廠和布匹市場。
人流量密集且複雜。
這種地方無論是外來人口還是本地人口,也是極多。
魚龍混雜的地方也方便渾水摸魚。
停好車,夏至跟著地址穿街過巷,終於站在了一處青年旅社前。
可能是因為白天,這個青年旅社並沒有太多人進出。
走進旅社,坐在櫃台前的女生直接開口:“床位一晚三十五,單間一晚九十。”
隨後她又用英文重複了一遍。
看樣子,像是在附近大學在這裡兼職。
夏至開口:“我是來接朋友的,他住307單間。”
“那你把他叫下來接你,你不能上去。”
青年旅社門口有一台閘機,隻有租了位置的客人才能進去。
就算是客人的朋友,也要帶著進去。
夏至將到了的短信發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就看到了一個杵著拐杖的蹣跚身影,從樓梯上一步一步地走下來。
雖然說不上蓬頭垢麵,那也是原裝的絡腮胡。
夏至強忍內心的衝動與心酸,站在原地,與對方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