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那句帶著挑釁和得意的“我知道，也不告訴你！”，通過手機聽筒清晰地傳了過來，像一根羽毛，輕輕搔刮著林燁的神經。
他沒有生氣，反而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隻驕傲的小野貓，幾天沒收拾，爪子又變利了。
“好，很好。”林燁掛斷電話，嘴角的弧度愈發玩味。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眼中閃爍著獵人看到獵物時才有的興奮光芒。
既然電話裡談不攏，那就隻能當麵交流了。
……
半小時後，林燁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蘇瑤辦公室門口。
“砰——”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正埋首於文件中的蘇瑤不悅地抬起頭，剛想嗬斥是誰這麼沒規矩，但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她所有的氣焰都凝固了。
“林……林燁？”她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和不易察覺的心虛，“你怎麼來了？”
那故作鎮定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林燁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反鎖。
“哢噠”一聲輕響，仿佛敲在了蘇瑤的心上，讓她沒來由地一陣慌亂。
他閒庭信步地走進來，嘴角掛著那抹熟悉的、讓她又愛又恨的笑容：“當然是來看看你啊。幾天不見，我都想你了。”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蘇瑤心頭一顫，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強撐著氣場，冷哼一聲：“我正在工作，你不要打擾我。”
“工作？”林燁笑了，一步步將她逼至寬大的辦公桌前，直到她退無可退。他伸出雙手，撐在桌沿，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困在自己和桌子之間。
他俯下身，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鼻尖，用一種低沉而危險的語調，一字一句地說道：
“小蘇，你可能沒有弄清楚一件事。”
“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取悅我……”
……
兩個小時後，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夜色漸深，戰場已經從冰冷的辦公室轉移到了溫軟的酒店大床。
蘇瑤渾身無力地趴在林燁堅實的胸膛上，又羞又怒地抱著他精壯的虎腰，用沒什麼力氣的小拳頭捶打著他。
“林燁你這個混蛋！王八蛋！”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聲音悶悶的，充滿了委屈和埋怨，“你居然直接去公司……全公司的人都看到了！你讓我的臉往哪兒擱？我明天還怎麼去公司！他們肯定都在背後議論我！”
一想到明天要麵對員工們那些心照不宣的曖昧眼神，她就羞憤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蘇瑤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
林燁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光滑如絲的背脊，安撫著這隻炸了毛的小貓。
他低笑一聲，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和滿足：“怕什麼？”
“你是老板，他們是員工。誰不滿意，就全部換了。”他語氣輕描淡寫，卻透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再說了，誰敢議論自己的老板娘？”
“老板娘？誰是你的老板娘！”
蘇瑤被他這句話氣得又羞又惱，卻發現自己連罵人的力氣都快沒了。她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聲音軟了下來，帶著濃濃的鼻音：“你當開公司是過家家嗎？說換就換？我辛辛苦苦培養的團隊，哪能說不要就不要。”
林燁聽著她這外強中乾的抱怨，隻覺得可愛，忍不住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好好好，不換不換，都聽你的。那明天誰敢多看你一眼，你就扣他獎金。”
“暴君！”蘇瑤哼了一聲，緊緊抱著他的腰，卻不再掙紮了。
辦公室的羞恥，被酒店的放縱徹底覆蓋。憤怒和委屈的情緒消散後，剩下的隻有一種懶洋洋的疲憊和被填滿的安心感。
沉默了一會兒，蘇瑤才悶悶地開口：“說吧，找我到底什麼事？總不會真是閒得無聊，特地跑來把我從辦公室折騰到酒店吧？”
她太了解林燁了，這個男人從不做沒有目的的事。他今天這番興師動眾，絕不隻是為了男女之間的那點情趣。
“哦？”林燁挑了挑眉，大手在她背上緩緩遊走，享受著那驚人的觸感，“看你電話裡那麼囂張，就想著先辦了你再說。”
這理直氣壯的無賴語氣，讓蘇瑤又想咬他一口。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恢複了幾分理智：“短劇行業，你想怎麼了解？是想投資，還是想自己下場做？”
“自己做。”林燁答得乾脆利落。
蘇瑤沉吟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
“這個行業幾年前是風口，特點就是投資小、周期短、回報快，甚至可以說是暴利。一部爆款短劇，幾十萬的投資，幾天之內就能回款幾千萬。但這裡麵的水很深，劇本、投流、數據分析，環環相扣，一步錯就滿盤皆輸。核心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密集的‘爽點’去抓住用戶的情緒，讓他們付費。”
蘇瑤靠在他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聲音帶著一絲專業人士的冷靜，娓娓道來：
“一兩年前，有些投資方確實是這麼玩的。每個短劇投個幾十萬，廣撒網，投十個八個，隻要能火一個，就能賺回千萬以上。但現在沒有這樣的好日子了，市場競爭越來越激烈，內容同質化嚴重，用戶的付費意願也在下降。更重要的是，其中還出現了很多騙局，什麼代投、保收益，都是坑人的，一不小心本金都收不回來。”
林燁靜靜地聽著，手指在她光滑的背上無意識地畫著圈。他點點頭，笑了笑說：“小蘇，你懂得蠻多的嘛。”
蘇瑤聽著他的誇獎，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卻又偏要揚起下巴，傲嬌地輕哼了一聲：“那是當然。我有幾個大學同學就在這行混，之前還拉著我，問我有沒有興趣，說可以給我安排麵試女主角呢。”
“哦？”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林燁的思路。他眼中的慵懶一掃而空，變得銳利起來，他稍稍坐起身，認真地看著她：“你那幾個朋友，現在還在短劇這個行業嗎？具體是乾什麼的？”
看到林燁突然這麼認真，蘇瑤的眼神也變得審視起來，她眯起漂亮的眼睛，帶著一絲狐疑地問：“你……是真的要搞短劇？還是打著搞短劇的幌子，想借機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