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林燁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在哪兒呢？”
僅僅是三個字，就讓夏曉婉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要融化了。她捂著手機的聽筒，又往走廊深處躲了躲，生怕被彆人聽見，聲音又嬌又軟：“我在公司呀，燁哥。剛剛在直播呢。”
“哦？直播？”林燁輕笑了一聲，“那我打擾你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夏曉婉連忙否認，語氣急切得像隻生怕被主人拋棄的小貓，“一點都不打擾！燁哥的電話，什麼時候打來都可以！工作哪有燁哥重要啊！”
這番話，她說得真心實意，也讓電話那頭的林燁很滿意。
“我在占城，剛下高鐵。”林燁直接說道。
“啊？！”夏曉婉的眼睛瞬間亮得像兩顆星星，“燁哥你回來了！你到占城了？！”
“嗯。”
就在這時，那個氣急敗壞的工作人員終於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壓著嗓子怒吼：“夏曉婉！你瘋了！直播間都炸鍋了！彈幕全是罵人的！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榜一是誰刷的？是公司高層！你現在跑了，我怎麼交代？！”
夏曉婉被他拽得一個踉蹌，臉上閃過一絲不耐和厭煩。她看都沒看那個工作人員一眼，隻是對著電話，用更加委屈和甜膩的聲音說：“燁哥，有人在旁邊吵我……”
這一下，工作人員徹底愣住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電話那頭的林燁，自然也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他語氣不變，依舊是那副掌控一切的平淡：“收拾一下，過來找我。地址等下發你手機上。”
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夏曉婉的心臟砰砰狂跳，巨大的喜悅衝昏了她的頭腦。她用力甩開工作人員的手，對著手機連聲應道：“好的好的！燁哥你等我！我馬上就收拾東西過去！立刻就去！”
“嗯。”
林燁淡淡地應了一聲，便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夏曉婉卻像是得到了聖旨一般，臉上洋溢著勝利者般的燦爛笑容。
“夏曉婉！你到底在跟誰打電話？！”工作人員氣得臉都綠了，“你現在必須馬上跟我回去直播！”
夏曉婉輕蔑地瞥了他一眼，那種眼神，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倨傲和不屑。她晃了晃手機，理直氣壯地說：“是林總的電話。”
“林總？哪個林總……”工作人員剛想反問，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夏曉婉此刻已經完全不在乎什麼直播、什麼工作了。她挺直了腰板，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繞過呆若木雞的工作人員，徑直走向自己的休息室。
工作人員在她身後，尷尬地喊道：“你怎麼也和粉絲說一聲啊……”
夏曉婉頭也不回，隻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
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該穿哪件衣服去見林燁。是那件純欲風的吊帶裙，還是那套能凸顯身材的瑜伽服？
回到直播間的控製室，工作人員小張的臉比鍋底還黑。
屏幕上，夏曉婉的直播畫麵還定格在她離開時的座位上，彈幕已經徹底失控。
【？？？人呢？真去上廁所了？這都五分鐘了！】
【主播耍大牌是吧？剛有大哥刷了嘉年華就跑路？】
【官方，這種主播不封號嗎？】
【榜一大哥怕不是個冤大種，笑死我了。】
小張看著那條“冤大種”的彈幕，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這次的榜一，是公司上的號，為的就是給夏曉婉造勢，順便考察她的臨場能力。
現在，勢是造起來了，人沒了。
“怎麼回事？！”一個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正是運營部經理，他指著屏幕，聲音裡壓著怒火，“夏曉婉人呢？我剛在辦公室看到後台數據，人氣剛到峰值，怎麼就黑屏了？！”
小張一臉便秘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解釋：“經……經理，曉婉她……她接了個電話，就跑了。”
“接電話？！”經理的音量瞬間拔高，“直播的時候接電話？她腦子進水了？！不知道這是高層都在看嗎？！”
“她說……是林總的電話。”小張小聲地，幾乎是用氣音說出了這幾個字。
“林總？哪個林……”經理下意識地想嗬斥，但“總”字出口，他猛地刹住了車。整個公司，能讓夏曉婉如此不顧一切，又能被稱作“林總”的，還能有誰？
經理的臉色瞬間從暴怒轉為鐵青，又從鐵青轉為一種複雜的、混雜著忌憚和無奈的蒼白。他張了張嘴，最後所有罵人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他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對小張說：“行了……我知道了。你……你放個抽獎活動，或者循環播放一下她的精彩剪輯，先把場子穩住。我去彙報。”
看著經理頹然離去的背影，小張癱坐在椅子上，感覺自己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他看著屏幕上那些依舊在滾動的問號和嘲諷，心裡那股“狗資本”的憤恨又湧了上來。
自己在這裡累死累活地控場、當孫子，人家一個電話，就能讓所有的規矩和努力都變成一個笑話。
真是小醜竟是我自己。
……
而此刻，被所有人議論的中心，夏曉婉，正在自己的休息室裡上演著一場“速度與激情”。
她一把將身上的連衣裙扯下，扔在沙發上，然後衝到衣櫃前。
那件性感的吊帶裙？不行，太刻意了。
那套凸顯身材的瑜伽服？更不行，太居家了，沒有那種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感。
她的目光最後鎖定在一條掛在最裡麵的米白色針織長裙上。裙子的款式很保守，長袖、圓領，但麵料柔軟貼身，能將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勾勒得若隱若現。既有鄰家女孩的清純，又帶著一種不經意間的誘惑。
“就是它了！”
她迅速換上裙子，又坐到鏡子前，飛快地給自己補妝。擦掉略顯厚重的口紅，換上一支水潤的豆沙色唇釉；將精心打理的卷發解開，用手指抓出幾分慵懶蓬鬆的感覺。一切都朝著“偽素顏”和“純欲風”的極致靠攏。
這時，“叮咚”一聲，手機收到一條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