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嗜痛為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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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非天角鬥令夏溯無比疲憊,她回到專屬休息室後立刻睡著了。絲毫沒注意到背後的皮膚正一點點被切開。

銀色觸手切開皮膚,慢慢將皮肉拉開一道口子。觸手縮回背部,一個泛著糜爛光輝的觸角探出傷口。越來越多的觸角扒住皮膚,向外攀爬。一個果凍狀的生物爬出夏溯背部,滾落地麵。

生物被一層透明薄膜覆蓋,內部似有液體。它滾到地上後長出類似人類的四肢,爬出窗外,向著角鬥場頂層爬去。

非天依舊坐在穹頂邊緣,他打了個響指,一個剛走出角鬥場的生物瞬間化為殘渣,嚇得周圍其他生物尖叫不止。非天枯燥地扯了扯嘴角。

它此時爬上了穹頂,頂著氣流向非天逐漸靠近。它走到他旁邊,試圖吸引他的注意力。角鬥場下方的生物終於散開,化作殘渣的死者被工作人員掃乾淨。非天覺得無趣,這才發現它。

非天居高臨下地看著它:“小家夥,我可不需要你。我沒有被賦予牽掛之情。”

它隻得灰溜溜地離開了。

滅琅看著擺在麵前的一攤碎肉,吐出一口濃鬱的白煙。

“這是非天無故殺死的第三十一個觀眾了。如果加上他殺的角鬥場,就是第四十三個。”

石人蹲下,將碎肉掃到托盤中,扔進一旁的垃圾桶。垃圾桶由一圈黑石圍成,盛著一團岩漿,可以融化一切廢棄物品。

自從非天和夏溯角鬥結束,非天再次陷入無聊。滅琅曾試圖給他介紹角鬥士,卻全被他一一回絕。他開始分解來角鬥場觀戰的觀眾和角鬥士打發時間。滅琅沒有不自量力到去驅趕他,但心中很是不滿。

不滿歸不滿,滅琅覬覦上了非天的基因。他想要用非天強大的基因創造出屬於他自己的角鬥士,那時所有星球,所有生物都將臣服於他。

敲門聲響起。

“請進。”

權臣推開門,走進書房。他端著一個托盤,裡麵盛著一塊堆砌在一起的碎末。不用他說,滅琅就知道是非天。滅琅僅是一個眼神,權臣便將碎末倒入垃圾桶,看著又一個觀眾的屍體被岩漿吞沒,化成灰燼。

滅琅正思考關於非天的事,被權臣打斷。

“看起來你很看好你新製作出的角鬥士。他的編號是?”

滅琅的思緒被打擾,他站起身,小石子從佝僂後背上的裂縫裡掉出。他走到石櫃前,整理起煙鬥。權臣知道每當滅琅心緒不佳時都會整理煙鬥,他說看著擺滿一櫃子的珍稀煙鬥就足以安撫任何負麵情緒。

“看來你也很看好零七六。不然你不會前來找老朽討論關於他的事。你感覺被威脅了。”

“零七六……”

滅琅滄桑的臉揚起一個微笑:“我想零七六說得對,七這個數字是很幸運。不過他不是以前的零七六,他是我新創造出的角鬥士。”

權臣隻是有一瞬的愣神:“當然。他和零七六顯然不一樣。不過我以為你征服晶裔的原因是為了你的項目。”

“沒錯,一開始是為了老朽的項目。隻是當老朽看見晶裔搗碎晶樹從而獲得自愈能力後,老朽就改變了主意。你也看到了為何非天那麼強大,因為他擁有超越所有生物的自愈能力,無論你如何傷害他,他都能瞬間複原。”

“角鬥的本質是消耗生命,如果一個生物可以不斷填補生命,該會多麼強大。

權臣不得不承認滅琅說的很有道理。

“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們兩個相互廝殺?”

“這個就隨他了。”

“你就這麼確定他能殺了我?”

滅琅拿起一個由不知名黴菌製成的煙鬥,黴菌瞬間滋生出菌絲纏住滅琅的手指。滅琅給黴菌投喂了一點食物殘渣,將煙鬥放回架子上。

“我很確定你會被他碎屍萬段。他比我之前所創造出的所有角鬥士都要強。你也見識了到晶裔的實力,被我改造後的晶裔基因隻會更加強大。”

門落在門框上的聲響提醒滅琅權臣已經走了。滅琅沒有理會,繼續整理櫃子上的煙鬥。

“權臣和非天打起來了。”

滅琅滿是石縫的臉皺了皺。他拖著拖地長袍,立刻趕往角鬥場中央。

角鬥場此時圍滿了生物,不是觀眾,全是角鬥士。許多角鬥士聽說了非天,趕來肆星角鬥場就為一觀。滅琅剛走上看台,便看見鏤空的穹頂上方出現兩個身影。

其中一個身影被拋下穹頂,向地麵墜落。是非天。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砸向地麵,發出一聲悶響,伴隨著骨頭碎裂的脆響。權臣向下俯衝,乘勝追擊。觀看了非天和夏溯角鬥的他絕不會掉以輕心。

權臣瞄準非天癱軟在地上的身體衝去,他本想伸出手利用俯衝的慣性徹底粉碎非天的頭顱,身體突然滯停。非天抓住了權臣的手。

非天原本癱軟的身體向上彎曲,折斷的四肢被無形力量掰直,站了起來。他抬起手,牢牢抓住權臣。俯衝的慣性沒有得到釋放,被兩人的手臂接下。權臣的右手骨粉碎紮出皮膚,血液噴濺到非天臉上。

骨碎所帶來的痛意令權臣陷入僵直,非天順勢將他甩了出去。權臣砸向角鬥場邊緣處的牆壁,最後一刻拍動肉翅減緩速度,停了下來。他抬起右手,隻見肩膀處一個粘連著碎肉的斷口。非天正拿著權臣的右手,向他揮了揮。

權臣深吸一口氣,向非天衝去。

滅琅看著眼前這幕,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令他有些不爽。

非天本來沒想理會爬上穹頂來找自己的權臣。可是權臣二話不說,抓起非天將他扔下角鬥場。這讓非天產生了那麼一點興趣。反正他暫時找不到更好的玩伴了,就準備拿權臣消遣。

權臣消失不見,他化作氣體試圖從背後偷襲非天。非天俯身躲過,抓向麵前的氣體。化作氣體的權臣竟真的被抓住,非天所觸碰之處不受控製地化作固體,權臣逐漸變化成原本形態。非天再一次將他甩出。

權臣改變策略,展開肉翅,脊柱向上偏移刺出骨刺。他飛到空中,天空一直都是他的主場。權臣向下俯衝,朝著非天正麵撞去。非天隻是站著,靜靜等著。氣流使權臣的視野模糊,他在撞向非天的最後瞬間化作氣體,穿過非天的身體。準備穿過身體後立刻化作固體襲擊。

氣體快速穿透非天的身體,對他來說卻異常緩慢。權臣感覺身體突然變得沉重,氣體開始凝固,不再受他控製。權臣半個身體穿過了非天,半個身體留在了他體內。

權臣徹底化作固體,卡在了非天體內。他的半個頭露出非天後背,還有兩截胳膊。他的腿卡在非天腹部,軀乾被非天的內臟包圍。他嘗試化作氣體,結果失敗。

角鬥士看著非天大笑,權臣被困在他體內,他們不由得不寒而栗。這場角鬥的勝負已定,權臣不可能贏過非天。

多次嘗試後,權臣終於拿回身體的控製權,化作氣體脫離了非天的身體。

“這就是你的真本事?太無聊了。”

權臣沒有心思去聽非天的嘲諷,他再一次向非天衝去。

化作氣體的權臣將身體撐到最大,用稀疏的氣體包裹住非天,緊接著開始凝固。非天被粘稠的液體困住,液體逐漸化為固體,徹底擠壓住他的肢體。一根根骨頭被壓得粉碎,權臣繼續施壓,想要將非天困在身體裡,把他的全身骨骼擠碎。

非天動彈不得,可是權臣也動彈不得。權臣感覺身體在慢慢分裂,化作一大塊固體的軀乾和四肢出現裂縫,隨之炸開。非天破出權臣的固體牢籠,看著化作原形態的權臣,他的四肢和軀乾上滿是滲血的裂痕。

非天走到權臣麵前,權臣因全身骨頭和肌肉碎裂完全動不了,隻能看著他抓住自己的脖子,猛地甩出去。權臣的四肢和軀乾碰到牆壁的一瞬間炸裂,肉剝離骨頭,向外飛去。就在這時非天抬起手,攥住拳。

炸裂的肉塊反重力般往回飄去,重新粘在了骨頭上。骨頭拚接在一起,再與權臣的頭拚接,身上的裂痕也愈合了。非天輕輕抬手,倒在地麵上的權臣站了起來。權臣的腦子被全身粉碎炸裂的痛覺籠罩,雖然非天重新拚出了他的身體,可是意識依舊在顫抖。

權臣低頭打量起完好無損的身體,抬頭對上非天毫無情緒的眼神。深吸氣,權臣平複呼吸,找回理智。臨近死亡的感受足以讓任何除了權臣的角鬥士崩潰。唯獨他經曆了無數次死亡再複生。

非天本以為全身碎裂的痛會讓權臣崩潰,沒曾想他隻是平複了呼吸,重新調整狀態。這令非天很是驚喜。或許麵前的生物比他想象的要有意思一些。他勾勾手指,示意權臣繼續。

權臣拍動肉翅懸浮在空中,遲遲沒有動作。他在思考。非天卻等不了那麼久,既然權臣不來找他,那他就去找權臣。非天發動了第一次主動攻擊。

豎穿後背的脊柱上長出一截截骨刺,兩坨肉凸出,漸漸被拉長,化成一雙肉翅。非天拍動與權臣一模一樣的肉翅,向權臣飛去。

不等非天飛多高,權臣趁機踹向他,想要把踹回地麵。非天一手接住攻擊,權臣飛起,不斷向他俯衝。每一次攻擊都被他輕鬆化解,反而是權臣的體力逐漸透支。權臣不再攻擊,盤旋在非天頭頂喘息。

“這就累了?”

非天很不滿意。

權臣稍微休息後,向非天發起第二輪攻擊。非天照常接住他的每一次攻擊,順帶還打了個哈欠。非天突然死死抓住權臣的胳膊,身側各長出兩隻手,一雙摁住他的肩膀,另一雙撫摸過背後的肉翅。

肉翅被硬生生撕裂,權臣被拋下,失去肉翅的他隻能向下墜落,直到重重砸向地麵。非天隨便扔下被撕下肉翅,慢悠悠向下飛去,落在權臣旁邊。權臣全身骨頭再次粉碎,從高空落下導致他的頭被砸裂開來,血液混合著腦漿流出。

但權臣還沒死。他動彈不得,躺在地上感受著粉身碎骨的痛。非天看著權臣慢慢轉動的眼珠,他揮揮手,碎掉的骨頭愈合,頭骨的裂口也愈合,權臣被拎了起來。

至此,這場角鬥變成了非天單方麵的娛樂。

角鬥士看著權臣被虐殺,再被愈合,於心不忍,開始讓權臣投降。隻要他投降角鬥立刻結束,他不用再忍受這般慘無人道的虐殺。

“投降吧!你至少還能活下去!”

角鬥士的喊聲傳入非天的耳朵,他展開一個溫和的笑容。

“投降?是不是很少有角鬥士投降。這對你們來說應該是一種恥辱。角鬥士抱著拚殺至死的決心踏入角鬥場,兩個生物的肉體和靈魂相互碰撞,為了奪得勝利。失敗的那方雖然可能會付出生命,但至少死的光榮。如果投降的話……”

非天低低地笑了起來。

“如果投降的話你的確保住了生命,可是你喪失了身為角鬥士的榮譽。聽起來就很難選擇。這樣吧,我會一直虐殺你,直到你投降。投降後我會保你毫發無傷地走出角鬥場。我就想看看,身為頂峰角鬥士的你,會如何抉擇。”

非天擺手,權臣落在地上,粉身碎骨的身體早已完全愈合。權臣依舊能感受到每一根骨頭發出的痛覺,那些細密的裂縫似乎還在,一點點撐開他的肌肉和血管。

“你投降嗎?”

權臣用行動給出了答案。他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非天身上,忽略身體各處的幻痛。他調整呼吸攻向非天。權臣的速度極快,非天的反應速度卻已經超越了所有生物,他的大腦如同不需要時間來處理信息。等權臣反應過來時,非天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非天稍稍使勁,權臣的脖子應聲折斷。他被非天握在手裡晃了晃。很快,斷裂的骨頭粘合,權臣的脖子直立起來,耷拉的腦袋也被撐起。他被甩飛,天旋地轉的視野表明他還沒死,於是權臣拍動肉翅保持平衡,停在了角鬥場邊緣。

權臣沒有絲毫停歇,淩空向非天發起攻擊。在接近非天時化作液體準備纏住他,卻被凝固,液體逐漸膨脹,最後炸開。權臣化作碎肉向周圍飛濺,觀眾席上的角鬥士紛紛躲閃,非天抬起手,在空中飛舞的肉塊停滯。

隨著非天攥緊拳頭,肉塊向後倒退,重新組成權臣的身體,再一次複生。

“你投降嗎?”

權臣的意識還有些模糊,接連全身粉碎的痛令他的精神漸漸靠近混亂邊緣。即使他之前經曆了無數次死而複生,可不是在這麼短時間內。但權臣還是搖頭。

非天歎了口氣:“那就放馬過來。”

權臣不知第多少次衝向非天,角鬥場中儘是讓他投降的喊聲。非天單單抬手,權臣的身體便無法動彈,定格在空中。他輕輕晃動手指,權臣的左臂向外拉扯,與肩膀分離。血珠同樣定格在空中,散發著刺鼻的血腥味。

非天又一次晃動手指,權臣的右臂隨之撕裂。權臣全程清醒,他的雙臂全被拔掉,由於非天替他止住了血液,他目前還活著。

“你投降嗎?”

非天問出這句話時剛好卸掉權臣的右腿。肉塊的撕裂聲讓權臣頭痛。他搖頭。

非天擰眉:“看來投降對角鬥士來說是奇恥大辱,是天下最嚴重的恥辱。我說的沒錯吧?不然你為何吃儘苦頭,卻還是不投降。”

血珠停留在原地,權臣向非天又靠近了一點。非天伸出食指,在空氣中畫出一個圓形。權臣胸口出現一道圓形傷口,隨著非天的手指向後勾,傷口越割越深,直到在胸口挖出一個圓形窟窿。

“你的內部構造很弱。”

非天把臉湊到窟窿前,打量跳動的臟器。一顆顆光滑圓潤的臟器填滿權臣的腹腔,緩緩蠕動。

“我來挑一顆我喜歡的。”

非天仔細觀察每一顆臟器,仿佛在挑選心儀的商品一樣。

“就這個了。”

非天攥拳,被他挑選的臟器爆開。血液噴向非天,他擺動手指,血液立刻調轉方向繞過他,濺到不遠處的地上。權臣咬緊牙關,臟器爆裂時明明隻有一瞬,但他卻能感受到每一絲痛覺。從臟器膨脹,到血管炸開。

“看來這顆臟器並不致命。”

腹腔內的血液被非天清理乾淨,他再次開始挑選。

又一顆臟器炸裂。權臣徹底喪失意識。非天調動權臣的大腦,強行令他的意識清醒過來。另一顆臟器緊接著炸裂。這顆臟器的位置接近權臣的喉嚨,血液向上噴濺,湧出他的嘴巴。

“還不投降嗎?”

權臣想要說話,血液卻堵住了喉嚨。他隻能將全部血液吐出,再回答非天。

“不。”

單單一個字便耗儘了權臣的力氣。

非天無趣地甩出權臣,權臣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幾圈。炸裂的臟器重新長出,胸口的窟窿也長出新的血肉。

角鬥士呼喝讓權臣投降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不是因為他們放棄了,而是他們明白了權臣的決心。無論他們如何呼喊,權臣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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