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今日的穿著比往日更加素淨,她身後三步遠的地方,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士不緊不慢地跟著。
男人約莫四十出頭,麵容儒雅,舉手投足間透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乍看竟比沈素還要年輕幾分。
兩人一前一後,看似毫無交集,卻在轉角時微不可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陸棲遲正低頭切著第二塊牛排,聽到黎晚卿的刀叉微微一頓,抬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捕捉到一個男人的背影。
“認識?”他漫不經心地問道。
黎晚卿晃了晃紅酒杯,笑意淺淺:“眼熟而已。”
【女配這都能偶遇?劇情引力嗎】
【楚清瑤給繼母安排男模,結果人家自帶情夫?笑死】
【黎姐快去幫女主捉奸,啊呸,是留證據】
【下周楚清清的生日宴怕是要精彩了】
雖然不清楚楚清瑤到底在盤算什麼,但看到這一幕,黎晚卿的嘴角幾乎要壓不住了。
沈素當年小三上位,如今竟還敢在外麵偷吃?她甚至開始懷疑,楚清清到底是不是楚家的種了。
她這是在看彆人?
“這麼開心?”陸棲遲突然開口,將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麵前。
黎晚卿叉起一塊送入口中,眉眼彎彎:“當然,陸總親自伺候用餐呢。”
“刀工這麼熟練,”她忽然眯起眼睛,“以前沒少給彆人切吧?”
陸棲遲動作一頓,抬眸看她,忽然笑了:“怎麼,陸太太吃醋?”
“我才沒”她話音未落,男人突然傾身逼近。
話沒說完,他忽然傾身靠近,指節蹭過她唇角沾到的醬汁:“放心,你是第一個讓我親自伺候的。”
彈幕飄過:
【陸總:毒舌是表象,寵妻是本能】
【工業糖精是吧!啊?!】
黎晚卿心跳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他收回手,淡定地擦了擦指尖,補了一句:“畢竟,能讓我親自伺候的,也就你一個麻煩精。”
她:“……陸棲遲!”
他挑眉:“嗯?”
【陸總:投喂歸投喂,嘲諷不能停】
【這男人怎麼做到又寵又欠的??】
“切!”她放下刀叉,拿起手機晃了晃:“我去露台拍個夜景。”
陸棲遲抬眸看她一眼,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黎晚卿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她狀似隨意地走向露台,卻在拐角處停下,借著綠植的遮掩,舉起手機,對準了餐廳另一側的角落。
鏡頭裡沈素與那儒雅男人正低頭交談。男人忽然抬手,將一張房卡推入沈素掌心。
從黎晚卿這個刁鑽的角度看去,兩人交錯的側影曖昧至極,沈素露出的半張臉上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紅暈,乍看之下簡直像在熱吻。
她迅速按下快門,隨即低頭劃開屏幕,將照片直接發給了楚清瑤,附言:
[你繼母和這男人,挺熟?]
發完消息,她心情頗好地轉身,卻冷不防撞進一個人的懷裡,熟悉的氣息讓她瞬間認出了來人。
“嚇死我了!”她壓低聲音,拉著他匆匆離開現場,“你鬼鬼祟祟跟過來乾嘛?”
“陸太太,偷拍彆人私會,道德感這麼低?”
“這叫收集證據,懂不懂?”她理直氣壯地晃了晃手機,“再說了,你站在背後偷看彆人偷拍,道德感就高了?”
還以為有什麼野男人,他輕嗤一聲,語氣懶散:“我是怕你技術太差,拍糊了白忙一場。”
“……”黎晚卿瞪他,“放心,高清無碼,足夠精彩。”
陸棲遲瞥了眼遠處那對男女,忽然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這麼喜歡看戲?明晚慈善晚宴,說不定有好戲看。”
“真的?”她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打斷她,“以你現在的技術,還是老老實實看戲比較安全。”
“什麼嘛……”
“走了。”
他從容頷首,順手捏住她的後頸,把人往餐廳帶。“再待下去,服務員該以為我們在密謀搶劫。”
黎晚卿掙紮未果,隻能小聲抗議:“……你才像搶劫的!”
陸棲遲頭也不回,懶洋洋道:“嗯,搶個麻煩精回家。”
彈幕炸裂:
【陸總這張嘴是淬了毒嗎???】
【救命!又毒又寵是什麼新型屬性!!】
【表麵:嘲諷ax實際:護妻ax】
黎晚卿被陸棲遲拎回座位時,手機屏幕還亮著楚清瑤的回複。
[照片拍得不錯,不過角度還能再刁鑽點]
她忍不住輕笑出聲,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敲打[怎麼?嫌你繼母出軌的證據不夠勁爆?]
楚清瑤的消息很快回複過來:[勁爆?這連開胃菜都算不上。]
不讓他看手機,她倒好,沒完沒了。
黎晚卿挑眉,正想追問,手機突然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抽走。陸棲遲掃了眼屏幕,輕嘖一聲:“你們倆倒是臭味相投。”
“我是在嘲諷她。”她伸手去搶,卻被他輕鬆躲開。
“你確定不是把證據往她手上送?”他晃了晃手機,屏幕光映在他淩厲的下頜線上。
“誰讓她之前在馬場幫過我,“她拇指和食指比出微小的距離,“就小小的,這麼一點點的報答。”
“報答?”他尾音微微上揚,陸棲遲將手機轉了個圈,似笑非笑地看她,“我看你是嫌楚家還不夠熱鬨。“
黎晚卿托著下巴,眨了眨眼:“亂一點才有趣嘛,你不覺得嗎?”
他輕嗤一聲,將手機滑過桌麵推還給她:“楚家這趟渾水,”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麵輕叩兩下,“你最好離遠點。”
“陸總這是擔心我?”她接過手機,“還是說你怕楚清瑤對我圖謀不軌?”
“我是怕你蠢到被人當槍使,”他冷嗤,目光淡淡掃過她,“還樂嗬嗬地替人數錢。”
黎晚卿:“……”
【謝邀,黎姐已經氣瘋】
【誰敢想誰敢想這個男人太毒了】
【上麵的跑錯頻道了】
她氣鼓鼓地戳了戳麵前的肉,銀叉一挑,直接將切好的牛排遞到他唇邊:“那不如……陸總親自教教我,怎麼才能不被當槍使?”
陸棲遲動作一頓,抬眸看她:“學費很貴,你付得起?”
“多貴?”她故意將叉子又往前送了半寸,牛排表麵的黑椒汁險些蹭到他抿緊的唇線,說來聽聽。”
“先把你那些小聰明收一收,彆總想著搞事情。”他慢條斯理地握住她手腕,將肉咬下來。
“沒勁。”
“明晚的慈善晚宴,”吃完他重新靠回椅背,“乖乖跟著我,彆像上次那樣”
“憑什麼?”她不服!
“上次楚清清的事你忘了?”
“那也是她給我下藥!”她氣得指尖發緊,“這次我就不信了,她現在還能惦記你。”
“那說不定。”他輕飄飄地丟下一句,眼神卻饒有興致地觀察她的反應。
“她敢!”她差點拍桌而起,隨即狐疑地盯著他,“不對……”她眯起眼,聲音微微發緊,“你不會真對她有點意思吧?”
她以為他會立刻反駁,可他沒有。
空氣驟然凝固了一秒。
“……解釋!”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叉子,像是要掩飾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慢悠悠地啜了口紅酒,喉結滾動,沉默得像是在默認。
“……”她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眼光真差!”
她要詛咒,腳踏兩隻船的人不得h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