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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很像古時戰場上的將軍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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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前傾,喬如意的臉頰就貼他懷裡了。

行臨套了件薄款t恤出來,搭了家居褲,一身的慵懶隨性。她貼上他時有幾分沒站穩,手就下意識摟住他的腰。

隻覺男人的胸膛堅硬結實,男人的腰身遒勁有力。

心尖就莫名的熱了一下。

行臨也沒好到哪去,與她貼近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兩團柔軟,身體便像觸電似的,她這一摟,令他整個一僵。呼吸不自覺加促,一團火迅速在小腹升騰。

吃夜宵時他沾了酒,衝過澡後酒氣也該散了,可眼下他像是喝了幾斤酒下肚,頭昏昏沉沉,理智開始消散。又像是有頭獸在心底蠢蠢欲動,幾番撞在胸腔上想要掙脫。

懷中女人柔軟,冷香似藥,縈繞入鼻,勾得他心癢難耐。

行臨情不自禁想攬她入懷,這一刻的想法滾燙又灼熱,他想摟她,緊緊摟住,哪怕她是掙紮的,他也不想放手。

手指剛碰上她的腰,不想她就抽手了。

“不好意思,沒站穩。”喬如意解釋了一句。

行臨滿腔的荒唐想法頓時就被按下了,她不經意的一句解釋像是給他當頭潑了盆冷水,令他消散的理智再度回歸。

他後退了兩步,稍稍遠離了女子的體香,可眉心還堆積著深沉,眸底暗影似海。

喬如意的注意力沒在他的神情變化上,反倒對鳳凰燭台感興趣。她問,“是喜燭台?”

行臨點頭。

她還真是看對了。

轉身打量著,她抬手輕撫燭台,觸感竟是寒涼。有絲異樣從指間快速流竄,像是電流擊過。

她收手,輕輕攥了攥手指,手指頭麻酥酥的。

“怎麼會在床頭放喜燭台?”

行臨看著她的背影,“喜歡。”

喬如意微微一怔,轉頭看他,有些不確定,“喜歡?”

燭台多樣種,偏偏喜好喜燭台。

“上了年頭的呢。”喬如意強調了句。

行臨微微點頭,“兩千年的物件。”

喬如意想說,我知道是老物件,我的意思是,你怎麼會把古代喜燭台放在床頭?

喜燭台放置新婚之夜,但曆經了千年的老物件,就多了邪氣。

她沒說這番話,蘿卜青菜各有所愛不是?轉念又問,“看著挺新。”

“平時養護得好。”行臨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燭台,眼尾染上深意。

喬如意嗯了一聲,不打算繼續討論燭台的事。不想行臨卻道,“你……覺得這兩隻燭台怎麼樣?”

奇了。

要她點評一番?

喬如意雖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而且在問的時候又有明顯的遲疑,但還是認真給出答複,“當然是好東西啊,品相不用說,光是年份就很罕見了。”

更何況還是鳳凰喜燭台,這在古代可是王侯將相才配用的,是身份的象征。

行臨盯著她,眉眼間堆積的淺淡暗色和陰鬱散了點,眸底躍過極淡的柔和。“喜歡的話就送你。”

喬如意愕然。

這話可不亞於一場風暴,席卷而來,她竟招架不住。

“送我?”她強調了“送”字。

上千年的古董,送她?

行臨點頭,仍舊看著她,眼裡認真,半點戲耍的成分都沒有。

“行老板,你是不清楚這兩隻燭台的行情?”她啞然失笑。

“清楚。”

喬如意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她自認不是摳門的人,對要好的朋友也從不吝嗇,可像行臨這種大手一揮,價值幾千萬的古董都能隨便送人的習慣她可沒有,而且送的還是萍水相逢的人。

“行老板,進古陽城是你答應好的。”良久,她說了句。

行臨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失笑,“你認為我送你燭台,是想讓你拿人的手軟放棄進古陽城?”

喬如意與他對視,“雖然不合理,但好像這是唯一的解釋。”

行臨笑了,有些無奈,還有些妥協。“送你,隻是因為你覺得它們還不錯。”

喬如意著實想不通他為什麼執意要送她禮物,輕聲道,“行老板的好意我心領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這燭台我不能收。對了,”

她刻意轉移了話題,從衣兜裡掏出一摞錢,“這些錢給你。”

行臨低頭一看,愣住。

喬如意,“住宿餐食、衣服還有帶路的費用,我知道可能不夠,但目前現金我就隻有這些,等從古陽城出來我一並補給你。”

行臨沒伸手接錢,眸光倒是暗沉了,“這些賬我沒跟你算。”

喬如意歎氣,一把拉過他的手。

行臨隻覺手心一暖,有片刻晃神。但她隻是拉過他的手,將一摞錢放他手裡,“你不算,不代表我要裝聾作啞,我不喜欠債,不管是錢債還是人情債。”

他驀地一僵。

鮮活的一幕飛也似地在他腦中閃過——

紅衣女子從烈馬翻身而下,恣情灑脫。

她拉過男子的手,一錠銀子被陽光晃得耀眼。她抬頭,美目顧盼,唇帶笑意,“我不喜欠債,不管是錢債還是人情債。”

……

行臨感到窒息,呼吸幾番滯堵,心口似剜。

“行老板?”喬如意見他臉色不對,輕喚一聲。

行臨拽回理智,努力一番才緩好呼吸。喬如意問,“你沒事吧?不舒服?”

他回了句沒事,又說,“錢你先收好,我沒有收現金的習慣。”

喬如意微微一笑,將錢擱置燭台旁,“錢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理是你的權利。行老板,我來找你除了還錢,還有三個問題。”

她說話做事乾脆,直接進入下一個主題。

臥室裡不適合談事,但去書房也不合適。行臨示意了一下床榻,“先坐。”

房裡沒沙發也沒椅子,就隻能坐床上。喬如意有正事要談,也沒覺得彆扭,她便客從主便坐下了。

行臨則靠坐著床頭櫃,長腿朝前一搭,結實的大腿就若有若無地貼著喬如意的腿側了。

這個時候喬如意如果再挪到床尾去坐就有刻意之嫌,她也就沒動地方。

曖昧就成了遊絲,在兩人近乎貼著的腿之間、相互摩擦的衣料之間,還有時有時無氣息的糾纏之間肆意弋走。

喬如意的腿緊繃了一下,穩了穩心神。

再問話,就一針見血了。

“那天晚上,是不是人?”

行臨知道她問的是什麼,第一晚黑沙起,他知道她看了個全程,也知道當時她根本就沒睡。

“行老板,雖說你我不同目的,但一進古陽城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有些事你不該開誠布公嗎?”

行臨並沒驚訝她會問這件事,他有預感,或早或晚她都要知道。

他說,“不是人。”

“從古陽城跑出來的東西,被黑沙暴帶了出來?”喬如意冷靜地看著他。

行臨,“對。”

喬如意抿唇思量,眸光清亮,“跟九時墟有關?”

這次行臨的回答沒那麼乾脆。

喬如意不著急催促,就一直盯著他看。行臨抬眼,“我不清楚它是什麼東西,但我對付得了。”

那把狩獵刀。

喬如意親眼見過那把刀有多鋒利,鋒利得叫人脊背發涼。他斬殺那東西輕車熟路,果斷殘冷,一看就不是一次兩次了。

三個問題問完,前兩個喬如意覺得他該沒撒謊,最後一個,她無法判斷。

在行臨身上,她看不穿那個秘密,或許就跟九時墟有關,或許像他說的,他隻有斬殺的本事,至於對方是什麼東西,怎麼形成的一無所知。

喬如意起了身。

行臨見狀,也站起身來。

她徑直往房門處走,行臨不緊不慢跟在後麵。突然,喬如意停了腳步,轉頭時又差點撞行臨懷裡。

行臨及時扶住她。

她哪料到行臨跟得這麼近,弄得像她要占便宜似的。“行老板,能多問一個問題嗎?”

行臨鬆了手,“好。”

喬如意抬頭,仔細打量他的眉眼,看得十分專注。行臨還等著她問呢,見她這個眼神瞅著自己,一時間摸不準她的心思。

“想問什麼儘管問。”

喬如意紅唇微啟,“我們,以前見過嗎?”

行臨一愣。

好半天,說,“沒有。”

入古陽城需要馬。

茫茫戈壁,無人區的地界,哪怕是食物鏈頂端的人,也需要遵守天地間的規則。

喬如意不清楚帶馬匹要如何進古陽城,但一大早就精神抖擻地一同去了馬場。

河西走廊之上,最著名的當屬山丹軍馬場,祁連山了冷龍嶺北麓的大馬營草原,素有“絲路綠寶石”和“祁連明珠”的美譽。

千年前霍去病大戰匈奴,便在那築城、囤兵、養馬,引進西域良馬,雜交培育出的山丹馬馳名天下。

喬如意估算著行臨的馬場不會太遠,更不會有山丹軍馬場草原和水庫。可車行一路荒蕪,抵達馬場時,她還是被眼前的場麵所震撼。

淺戈壁養馬,一望無際。

今日罕見有晨光,鋪展在遼闊的馬場上,雖沒綠草茵茵,可那與天際交接的戈壁馬影更是壯觀。風揚,沙起,空氣中是沙塵與馬匹身上溫熱的氣息。

馬廄旁還散著幾批高大駿馬,仰首嘶鳴,鬃毛在陽光下是油亮的光澤。入眼的馬匹肌肉緊實,肩背線條如刀削般淩厲,四蹄踏地時,地麵仿佛都在微微震顫。再遠處有馬駒追逐嬉戲,嘶鳴聲此起彼伏。

眼前的一切都充滿力量和自由,喬如意似乎看見了河西走廊古時的戰場。

“咱們是騎馬去?”陶薑十分不解,問喬如意,“既然是騎馬,還備車乾什麼?”

喬如意也不清楚,“可能是車馬結合吧。”

古陽城在無人區的深處,不可能隻是騎馬前往,用馬拉物資嗎?

倒是沈確好心回答了他們的疑問,“前往古陽城有段路最好是騎馬。”

陶薑仍舊好奇,“開車會怎樣?”

沈確看了一眼陶薑,隻是嗬嗬了兩聲,大有冷笑的架勢,也沒回答她的疑問。

陶薑嗤笑,故意大聲道,“這男人長得小家子氣,性子果然也小家子氣。”

沈確抿唇盯著陶薑,眼神毫不遮掩的不悅。

今天他臉上的傷好很多,青腫消散了不少,露出原本俊逸優雅的麵容,骨子裡還有些高傲勁,都儘在這一眼不悅中。

喬如意發現陶薑跟他十分不對付,低笑說,“一起進古陽城的,你也給他留點麵子。”

陶薑嗤笑。

魚人有一臉擔憂,問周彆,“是每個人都要騎嗎?”

周彆看著遠處奔騰的烈馬,很隨意回了句,“肯定的啊,要不然行臨把我們都帶來乾什麼?你不是不會騎吧?”

魚人有:……

周彆見他沒下文,轉頭看著他,愕然,“真不會?”

魚人有臉色難看。

這啥意思?說得好像會騎馬才是正常的一樣。

現在有幾個人會騎馬啊。

正想著,行臨和老馮分彆牽了馬上前。

一共六匹馬,各個高大健碩。

行臨是天不亮就出發來了馬場,比他們先行了一步。先是將糧草喂足,然後根據馬匹的現狀逐一挑選。

喬如意到馬場的時候,行臨還在挑馬,看得出他十分謹慎。

測速測穩測耐力,一項項下來就是很耗時間。喬如意剛開始看風景,看眾馬奔騰,但漸漸的,目光就跟隨了行臨。

行臨親自騎馬測試。

天地之大,戈壁之廣,唯獨他似天之驕子,熠熠生輝。

淺淡晨光混著沙塵四起,行臨縱身馬背疾奔。他一身黑衣,袖口卷至肘部,露出結實小臂,肌肉線條隨著馬背的顛簸起伏,每一寸都繃著力量。

韁繩在他指間收束,青筋蜿蜒的手臂穩如鐵鑄。胯下黑馬似閃電,鬃毛飛揚。男人雙腿緊夾馬腹,腰背筆直如刃,隨著烈馬奔騰微微前傾,整個人與坐騎的節奏融為一體,仿佛天生本該如此,狂放不羈,卻又掌控一切。

風吹亂了他額前碎發,眸似鷹,燃燒著征服者的野火。就聽他低喝一聲,猛地一抖韁繩,烈馬長嘶揚蹄,前肢高高揚起,而他穩坐如山。

黃沙飛揚間,行臨的身影在茫茫戈壁中化作淩厲的剪影,空氣中是荷爾蒙與野性的碰撞。

喬如意就這麼看著,看著……

冷不丁的一個想法就竄進了大腦——

他真的很像古時戰場上的將軍啊,所向披靡,無往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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