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五國之中最弱的福國,尚有十幾座城池。
其實原本也是好好的,陳王封地給其餘諸侯,諸侯感念陳王的恩德,一直還算聽陳王的吩咐,可惜半路殺出了一堆穿越者,把原本有感懷心思願意遵守陳王規矩的諸侯給替換了個遍。
陳王才有了今日這不尷不尬的場麵。
你說這地是陳王分封下去的,那群新任諸侯也隻會說:“瞎說,這明明是他們自己打來的。”
以前來參加陳王壽宴那可得諸侯王自己到場,除非病重到起不了身,才能派子侄前往,還要送上賠禮。
如今的陳王壽宴再看看,有個貴族出場,都算這個諸侯國還算重視。
像粟華君這種親自來的,多半是有事相求了。
原本若是禮教還在,這些諸侯王如此怠慢陳王,早有讀書人開罵了,並且以在這位諸侯身邊任職為恥,但龍佩的存在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不論國主想要什麼樣的人才,它都能培養出來,雖然有點偏科,但你就說強不強吧。
梅叁沒有動。
他隱約知道結果。
兩座城池還是太少了,根本沒法和任何一個諸侯國抗衡。
梅叁皺眉,連茶水都不再喝了,隻道:“兩位容我去稟明陳王,再行定奪。”
檀棄嗯了一聲,便和虞容一起告辭了。
剛出了梅叁府邸的門,上了馬車,虞容就沒堅持住問道:“你為何知道這麼多?”
檀棄暗道,因為她也有係統啊,不過,她沒這麼說,她隻道:“我在昭國的時候曾有一位老師出身第一學宮。”
遇事不決,檀棄就往卜川身上推,反正,以上她沒有說一個字的假話。
而卜川也有說過類似的話,雖然說的隻是王字,但她可以發散一下思維嘛。
虞容方才恍然:“原來如此。”片刻他又問道:“那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其餘幾個國主都想打起來?包括我王兄。”
檀棄則道:“不一定包括你王兄,而且,正是因為你的王兄並無此心,所以才會到如今這個任人宰割的地步。”
虞容一愣,顯然是還沒想到有這一層。
其餘國家,不論幸,伐,頌,甚至還有沒有明確係統消息的昭國,哪個不是瘋狂發展經濟養軍隊。
當然幸國不一樣,但幸國的文者也不少。
軍隊雖稍遜一籌,但能移山填海的文者也不是說著玩玩的,據說每位文者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其詭譎多變的特性,比昭國的武者還難對付,還能良好地融入軍隊,這方麵的能力也不差。
隻有福國,日複一日地沉迷種田,種田倒是十幾年發展出了上千年的架勢,但這又有什麼用,唯一幾個能改變天象的農者,又數量稀少,不和幸國,昭國伐國一樣,低級文者或者武者也能上戰場。
福國的低等級農者參考虞容,一個五級農者,雖然天賦異稟修煉十幾年,但凡他種的地產量是旁人的五倍,但與軍事毫無助益。
若是對手是普通人,有糧也就罷了,普通人相互打架,那福國這情況綽綽有餘。
但奈何,福王的對手和他一樣都是穿越者,而且軍事力量奇高。
福王那些軍隊毫無勝算。
如此,福王大約是不喜爭鬥,連外援都沒有主動結交過,才落得如今,還要找上陳王的下場。
檀棄捂了下額頭,大抵人皆不是完人。
福國雖軍事能力弱,但百姓安居樂業,都能吃飽飯,反觀昭國軍事能力強,但卻無女子容身之所,鼓吹歌樓便罷了,連拐賣一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被拐者身世並不出眾,官府並不會過多追究。
因此連山上的山匪都改行乾起了拐賣行當。
檀棄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們也不止拐賣女子,還會拐賣小孩和容貌俊秀的男子。
隻是拐賣男子容易被鬨事。
才更加隱蔽。
兩者之間各有優劣吧。
檀棄也說不上來,誰對誰錯。
隻是肉眼可見,都有問題。
檀棄歎了口氣,她如今在幫福國辦事,還是不想那麼多了。
梅叁當日就進宮去了,但直到第三日還沒有動靜。
隻是知道陳王接了許多臣子去內宮議事。
虞容等地有些心緒不寧,這畢竟關乎他的母國。
檀棄倒是沒他這樣的強烈的國家歸屬感,畢竟她的歸屬隻有母親,如今母親故去,昭國對她而言也隻是一個有著某些特殊意義的國而已。
這幾日虞容又去見了頌國使臣,大約是看清了如今的形勢,相對溫和些,表示願意立刻給頌王修書一封。
虞容鬆了一口氣,萬分感謝這位使臣。
頌國的使臣檀棄沒有一起見,隻是讓轉達一個合作消息,那位使臣還不至於為難虞容,檀棄也就沒去了。
直到第五日,距離陳王壽宴還有三天。
陳王邀請粟華君和玥姬一敘。
英角立刻為檀棄梳妝打扮,至於粟華君,英角表示不用管,粟華君會照顧好自己的。
檀棄又被隆重打扮了一番,這回還按的是福國貴族的禮製裝扮的,用什麼首飾,用多少,穿什麼衣服,披什麼外套,佩什麼玉飾都有定數,不能多,也不能少。
如此,檀棄脖子上掛著的東西整得她脖子剛出門就酸了,難以想象,一個普通女子該如何應對胸前那個又大,又沉還長還貴重的項鏈。
英角扶著她上了牛車,便跟在一邊,不再言語。
在正式場合上,英角一向是很能打的,不多說,不多看,聽見了也當沒聽見,素養極高。
粟華君打扮的也差不多,也是按照福國禮製來的,好在此次出門光是禮服就帶了三四套,不然這時候穿了麵見陳王,到了人家壽宴再穿一回,那可真是太失禮了。
倒也不是對陳王有多重視,更多地是彰顯福國財力。
不至於被逮著嘲笑,福國入不敷出了嗎?
牛車吱呀吱呀地轉。
陳王宮
檀棄見到陳王第一眼覺得有些意外,見多了年輕的國主,還是頭一次見一個老頭似的國主。
他頭發已經花白,還要靠人扶著才能坐在榻上。
檀棄一愣,都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了,還能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