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箭過後,大地、上湖族武者身上都布滿了窟窿,滿地哀鴻聲響。
一下子被釘死數十,上百人受到重創,雖說沒死可被戳的渾身是窟窿冒血,也站不起來。
剩下的也都受傷,總共就三百人的上湖部落族兵,直接被突如其來的水箭雨打崩。
“巫符,他們有巫符!”
“土包子怎麼會有巫符!”
“啊!”
“族長,也被戳死了!”
殘留下來的人驚恐大喊,突然受到的打擊太大,以至於他們隻剩下了驚懼。
這仗怎麼能這麼打!
“咻咻咻!”
一道道箭羽從遠方不斷襲來,對準了領頭的水沱。
巫符箭雨下,水沱仗著自己是天脈境皮糙肉厚,渾身隻是小受傷痕。
接著,就受到了火擎、火慕帶著族人的關愛。
巫箭不瞄彆人,就瞄他!
“錚錚!”
這時,刺耳的獸筋拉動聲再次響起響,就像是催命符,剩下上湖族武者徹底炸了。
“跑啊!”
“轟隆!”
手臂粗細的巨箭再次斜著破空而來,接連爆開數道血花,撞入遠方的巨石之內。
看到巨箭來襲,水沱也不管族人了,身上紮著木箭的他慌忙朝著遠方跑。
其餘受傷的人,連滾帶爬的朝著各個方向跑去,可直接對上了衝殺上來的炙炎部族人。
“火擎,跟我走!”
看到水沱身上背著好幾根箭狂奔,火樘招呼著火擎兩人帶著族人跟他追了上去。
“火岐,你來安排這裡!”
……
上磺部山頂。
虯蟲在聽到巨弩聲音的刹那,就裹著袍子翻滾出去了。
他根本都不敢停。
這聲音,沒享受過可也聽過。
是巨弩!
哪個沒祖宗的玩意,竟然用巨弩搞偷襲。
這玩意彆說他了,就算是三階巫師來了,弄不好也得東一塊西一塊的。
他現在居高臨下,四周空曠,山頂毫無阻擋物。
絕佳受死的好地方。
虯蟲嚇跑在沈燦情理之中,隻是沒想到他還沒有讓火山動手,虯蟲聽到巨弩錚鳴聲就跑了。
一看就是有經驗的老手。
“火山叔,你帶著弓去追,記得拉開距離,一定不要讓他跑了。”
沈燦看向了火山,說道:“你放心好了,我在這山上乖乖的,一動不動。”
火山眼中有著意動。
“放心,我絕對乖。”
“那阿燦在這裡不要動藏好啊。”
“放心吧,山下有族長他們,我等你來找我。”
“快點吧,不然這個血巫就要跑了,到時候報複部落,你也不想咱們炙炎也變得和上磺一樣吧。”
“阿燦,你藏好,我很快回來。”
“記得不要離太近啊。”
“他要是用巫術,你就用我給你的巫符。”
“知道了。”
火山抓著木弓快速的衝下了山去。
眼看火山走了,沈燦也順著另外一個方向下了小山。
對付血巫,火山雖說氣勁強大,可他也不怎麼放心。
上磺族地南部。
虯蟲連滾帶爬的跑著,他的雙腿並不一樣長短。
血巫信奉災獸,修煉過程中自身要承受反噬,孤寡隻是一部分,身上還要承受痛楚。
是誰在搞偷襲,虯蟲並不關心。
反正血咒木落到誰手中,最後都會和上磺部一樣。
過段時間,他又是一條好巫。
“咻!”
突然間,瘸腿狂奔的虯蟲身上一寒,他毫不猶豫的化為一個球翻滾出去,箭光貼著他身側沒入大地之之中。
咻!
隨之,第二箭襲來。
翻滾成球的虯蟲猛身上爆開一團血光,被箭擊中的腿部爆開血巫炸開,在翻滾了幾下後,他不得不雙手並用地繼續往前爬行。
一塊白骨出現在了他後背上,閃爍出了一道道如鹿角狀的血芒。
‘鐺’的一聲,箭和白骨撞到一起,箭上所攜帶的沛然大力將白骨擊飛,洞穿了虯蟲的後背。
“噗!”
虯蟲看著貫穿到了前胸的箭頭,口中鮮血狂湧,開始念念有詞。
“咒獸在上,我詛……”
隨著虯蟲口中念念有詞,一股股血水從身上湧出,形成了一縷血色光束。
轟隆!
又一箭後發而至,咻的一聲撞在了他腦殼上。
虯蟲的腦殼爆裂。
無頭屍身晃了晃栽倒,還沒成型的詛咒血光,晃了一下消失不見。
“你個醜逼,我能讓你念完咒?”
接著,屍骨劇烈的蠕動起來,發出了類似嬰孩大哭又十分尖銳刺耳的聲音,濃烈的血煙升騰。
短短幾個呼吸,無頭屍身快速的化為一灘濃烈的黑血相間的汙血,連骨頭和衣服都沒有剩下。
遠方,沈燦顯露出了身形,捂著鼻子微微上前,將之前射偏的箭用木棍挑入汙血中。
滋滋的聲音響起,箭羽木頭和鐵箭頭部分,也在汙血中快速被融化。
死了就化為一灘汙血,這一幕是沈燦沒有想到的,他看了看左右,轉身離開。
……
山頂。
火山匆匆歸來,看到沈燦乖乖地坐在了石頭縫中,鬆了口氣。
他跑下去才反應過來,不該聽沈燦話的。
“阿燦,俺沒找到,就找到了一灘很臭的血汙。”
“難道他真被嚇死了?”
“應該是巫咒失敗被反噬了。”
沈燦開口回應著,“走吧,咱們下山,看看族長他們怎麼樣了。”
來到上磺族山下,就看到好幾個族人在合力往下拔巨箭,巨箭上的人瞪大了眼睛,死了也沒有瞑目。
看到沈燦過來,一個族人將其頭上的獸骨冠薅了下來,獻寶似的跑了過來。
“廟祧,給。”
族戰已經結束,殘留下的上湖部族兵隻剩了二十多人。
都是輕傷能治的,不能治的直接提前送上路了。
沒多久,之前跑路的上湖部族兵統領水沱,渾身和刺蝟一樣被火擎等族人拖了回來。
火樘在後麵跟著,手中抓著水沱所用的鐵棍,感覺自己用也十分合適,冶煉工藝比自家強多了。
這家夥還想和他拚了,都忘了七步之內箭又快又準了。
何況追的時候,他帶了十一位族人進行狙殺。
看到沈燦下來,火樘開口,“阿燦,多虧巫符,不然咱們怕是要有一場苦戰。”
不用火樘說效果,沈燦就看到了血染的地上,到處有水箭擊出來的孔洞。
“南邊發現了一灘汙血,麵積很大,還有一塊白骨,我讓火慕帶著兩位族人在那裡守著了。”
“應該是施法反噬了,看來咱們出手的正是時候,血巫手段詭譎,可也要承受更加恐怖的反噬。”
沈燦也沒多解釋,接著說道:“族長,上磺部先不要進去,有逃下來的族人隔離一下,我去南邊看看。”
很快,虯蟲所化汙血的地方,汙血被倒上了獸油,熊熊火焰燃燒起來,連同那塊白骨也一同享受了火療。
……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
上磺族地內慘叫、嘶喊聲終於落幕下來。
這期間,陸陸續續有上磺部族人從族山上跑了下來。
然後,直接被炙炎族人攔下,隔離了起來。
將近九千人的上磺部最後跑下來的隻有兩千多人,隔離期間依舊不斷有人血眸通紅,陷入瘋癲中。
這樣的人直接都被擊殺。
沈燦等人拾階而上,進入上磺族地。
遍地染血,身影形若乾屍,僵直的散落在每一個角落,看的人毛骨悚然。
火樘也有些驚懼,讓他硬碰硬哪怕死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眼前的場景讓他不寒而栗。
通過上湖部留下的二十多個活口,他們已經審問出了很多東西。
上磺部從上湖手中花費了代價換來的鐵木,其實是血咒木,觸碰者都將被詛咒。
至於具體來曆,這些普通族兵就不知道了,隻知道他們族長和血巫聯手,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乾了。
“阿燦,等取了功法,就把那木頭燒了吧。”
沈燦點了點頭,一行人繞著族地邊緣,進入了上磺部的祖廟。
相比於外麵的淩亂猙獰,祖廟內到是很整齊,也沒有族人屍骨。
祖廟供桌最上方,一副獸皮卷被供奉在諸多神位之前。
火樘望著破舊的獸皮,激動溢於言表。
“武道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