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她嗎？”胡誌軍把孫欣欣的照片擺在了女人麵前。
她叫範秋菊，阿飛的母親，靠海吃海，早年她靠跟丈夫打漁趕海生活，近些年不禁漁的時候偶爾還會到海灘趕趕海補貼點家用，出海是不去了。
範秋菊目光閃躲的瞄了一眼照片，她的臉微微發白，額頭沁出冷汗，放在桌上的手微微發抖。
“不…我不認識！”她看都不敢看審問的警官，這副模樣，經常跟犯人打交道的警察一看就有鬼。
“看清楚了！你認識不認識！”
胡誌軍的語氣嚴厲，他舉著女生的照片貼在範秋菊的臉上，不管她如何偏頭躲避，他始終把照片牢牢的擺在她眼前。
申媛死死的盯著範秋菊的表情，看著她躲閃，看著她發抖，看著她崩潰，看著她痛哭流涕。
這個女人心理素質一點都不強，胡誌軍還沒開始進入真正的審訊，她就哭著交待了。
“我說，我說，她七年前到我家借宿過。”
“還有呢？說！人是你殺的嗎？為什麼殺人？說清楚！”胡誌軍暴喝！
範秋菊咬著下嘴唇，死命的咬著頭，她嚇的眼淚一顆一顆滾落下來，麵對警察的質問，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說：“不是，不是，不是我殺的啊！”
“那是誰殺的？你兒子？你老公？是不是你兒子，你包庇你兒子對不對？”胡誌軍開始用戰術詐她交代。
看她樣子她就知道實情，她是一個母親，一個母親不可能會看著兒子被誣陷入獄的。
“不！不是阿飛，警官，跟阿飛沒有關係，他當時在讀書，在讀書啊！”範秋菊驚恐的瞪大眼睛拚命為兒子辯解。
“人死在你家裡，你們還殘忍的把人毀屍滅跡，你說不是你兒子，那就是你乾的咯？”
範秋菊自從聽兒子說了有人報警說家裡有死人後就開始驚慌失措，她這幾天都是失眠的，兒子叫人去對質她在事後才知道，她以為那件事根本沒人會知道，她一邊惶惶不可終日，一邊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慌，查不出來，查不出來的！
直到她被帶進了警察局，直到警官把那女孩的照片擺在自己麵前，她知道，警察知道了，他們知道了，還能瞞的住嗎？
“看來還是你兒子乾的，你在想怎麼幫你兒子脫罪是嗎？彆想了，殺人是死罪，我們已經查清了線索，你和你兒子都是嫌疑人，彆想幫他脫罪了，你還是想想你兒子進了監獄，你兒媳和你孫子怎麼辦吧！”
胡誌軍明明沒說什麼，他隻是詐一詐這個看上去老實的老婦，沒成想範秋菊嚇了一跳，警察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為什麼一直要把罪名往自己兒子身上安，難道他們要把阿飛抓去頂罪？
不行的，不能的，不是阿飛做的，警察不能這麼做啊！
範秋菊手指掐進了手心，她下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了，為了兒子，為了孫子，她絕不能讓兒子坐牢。
“是我老公殺的，不是阿飛，我說了阿飛當時在上學，跟他沒關係，警察同誌，是我那死老頭乾的啊！”
“這事情太丟臉了，那死老頭色心重，我們家單身的女孩來投宿的時候，他都會偷看彆人洗澡，我都抓到他好幾次，我吵也吵了，罵也罵了，可是他就是死性不改。”
範秋菊捂著臉，緩緩開始講述真相。
“七年前，那個女孩獨自來我們漁村遊玩，她敲響了我家的房門，我跟她談好了價格就帶她到客房去，之後我就去收拾趕海的魚獲，弄好之後，我就把海貨送去市場，等我回來已經很晚了…”
說到這裡，範秋菊眼裡露出驚恐，她渾身哆嗦了一下，那種場景，現在想起來還是會感到害怕。
“我看見那個女孩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的頭破了，已經是摔到了地上，我過去看的時候，人已經死了，沒氣了。”
“那個死老頭，一定是趁我不在見色起意了，我不知道那死老頭為什麼不在，也許是慌了，嚇跑了，彆說他，我看見都嚇的不行，這可是出了人命啊！”
“我當時慌的不行，怎麼辦？怎麼辦？要報案嗎？報案的話把老頭抓了，我兒子不就成了殺人犯的兒子，他馬上畢業了，到時候怎麼找工作，怎麼娶妻生子？”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也沒空去想老頭子跑哪裡去了，我就非常害怕，非常害怕，我在想我要是把她拖出去丟了，那應該查不到的吧？”
申媛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她隻想著出事了自己兒子怎麼辦，隻想著怎麼包庇自己的老頭，卻沒想過死去的女生家裡會多痛苦，出事後她隻想這麼掩蓋，根本沒有考慮過女方的家庭。
“那你為什麼又要那樣處理屍體，是你老公回來後指點的嗎？”申媛開口道。
範秋菊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搖了搖頭。
“我想用拉海貨的小推車把女生拉到海邊去，我用被子把她包起來，我想趁黑野夜拖到海邊扔了，可是我還沒打開門忽然想到，這路上要是被人看見怎麼辦？村民告發我們怎麼辦？”
“整個帶出去太惹眼了，我老頭喜歡聽一些殺人分屍啊這些故事，他在家都是放開了聽，那個時候，我鬼使神差的，就忽然想要不…要不剁碎了，分開來好丟一點。”
審訊室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向這個一臉老實的女人，她到底是怎麼輕描淡寫的講出這麼駭人的決定的？她在分屍時也像現在一樣淡定嗎？
“我舉著刀遲遲不敢下手，後來，我想到我兒子的前途，我狠狠心，下了第一刀，我把她的頭剁下來放在一邊，不看她那雙眼睛之後，我就沒那麼害怕了，後麵就順利多了。”
範秋菊說的話讓大家毛孔聳立，這女人真狠啊！
“就在我快要全部完成之後，有鄰居忽然用力的敲響了我的門。”
大家還在感歎範秋菊老實的外表下實則心狠手辣，她已經開始講述後麵的事情。
為什麼忽然有人敲響她家的門，她要被發現了嗎？鄰居是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