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買了房子,第二天就搬了家。
陸遠和陸解放陸援朝兄弟倆過來幫忙。
幾人打量著這兩間屋子,屋子確實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說是兩間,其實是四小間。
廚房在堂屋後麵,旁邊的一大間隔了兩間房,徐冬和他阿奶正好一人一間。
陸遠見屋裡有些籬笆牆麵有些脫落,問道,“冬子,你要不要將牆重新糊一遍,或是弄點報紙來貼一下也成?”
之前的草棚子徐冬都能住,覺得這土坯房已經很不錯了。沒想著再整。
陸遠覺得牆麵要是落灰,炕上就容易臟, 摳了摳牆麵,繼續勸,
“你看著牆……咦?”
盯著被摳掉的一塊牆麵,陸遠驚疑出聲。
“咋了?”
另外三人湊了過來。
陸遠指著被他摳掉的一塊。
“你們看這裡麵,怎麼不是黃籬笆,而是紅色的?”
陸解放也上手又摸又按,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裡麵是磚?”
聞言,徐冬和陸援朝也上手扒拉。
又摳掉了一大塊地方,徐冬驚喜道,“還真是磚塊。”
陸援朝問,“不會這一整麵牆都是磚吧?”
陸遠仔細打量這屋子,這裡按按,那裡敲敲,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怕不止這堵牆,應該整個屋子都用了磚,隻是外側用了土坯,內側用了磚加固,還糊了一層黃泥,看著就像是土坯房子。”
幾人一聽,再仔細一瞧。
嘿!還真這樣。
陸援朝激動地拍手,“哎呀,那冬子哥可賺了,三十塊買個磚瓦房值了。”
確實值了,這麼兩間磚瓦房,要是自己蓋,怎麼也要200打底。
之前大家都以為這隻是毛坯房,屋頂用了瓦片,才開了30塊的價格。
不然,連30都用不著。
誰承想,這房子居然內有乾坤,讓徐冬撿了個漏。
徐冬激動地直咧嘴,他就知道,聽他遠哥的準沒錯!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聽他遠哥的還不止這些。這房子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
“遠哥,你新房也修好了,哪天搬家?”徐冬問道。
“再過幾天。”陸遠隨口道。
“到時候我們過去幫忙。”
幾人隻以為房子剛建好,總要放兩天透透氣。
不知道他們其實是還有事沒處理好。
想到彆的事,陸遠心裡也還惦記著,拒絕了徐冬的留飯,早早回了家。
“媳婦,今晚咱們去新房一趟。”
那天在衛生院,劉大爺聽說他們要給他養老,還讓他住新房,便決定將自己藏了二十多年的寶貝給他們。
一聽這話,溫沫雪眼睛瞬間噌亮,知道這家夥要去乾什麼了。顧不得像平時一樣計較他的稱呼,忙不迭點頭應好。
“咱們今晚找到劉大爺的東西,明天就將那舊屋收拾出來。”
新房早就修好,給劉大爺單獨加蓋的屋子也弄好了。原本打算把舊屋推倒,後來想想也就算了,以後放雜物或是柴火也行,沒必要夷為平地。
“家具也全打好了,回頭你去孫毛豆家拉去新房。我當時隻付了十塊的定金,記得帶錢過去。”
陸遠一一應好,嘴角噙著笑。
她這絮絮叨叨安排事情的樣子,還真是像極了一個媳婦在叮囑自家男人。
“明天我去公社一趟,看能不能買到一口大鐵鍋回來,再添置點要用的其他東西。”
陸遠道,“我跟你一起。”
溫沫雪忙擺手,“不用,我去就行,你在家搬家具和收拾舊屋,弄好後咱們早點搬家。”
他要是跟著去了,自己想買的東西怕是都買不到了。
陸遠見她抗拒,便也沒強求。
“行吧。”
晚上兩人吃了飯,等天徹底黑透,才扛著鋤頭去了新房。
這幾天白天有人幫他們修房子,晚上有人幫忙守磚瓦,一直有人在。兩人也不好來劉大爺的屋子翻找東西。
今天這邊終於不用人守著了,附近又沒鄰居,兩人可以放心大膽地過來了。
溫沫雪準備了兩個手電筒。
“你啥時候又買了個手電筒?”
“上次去公社買的,想著以後搬來新房這邊,你有個手電筒也方便點。”
陸遠懂她意思,搬家後兩人分房睡,就給他也準備了一個。
在農村誰家有個手電筒,都當電器寶貝著,沒想到她會給自己買一個。
這玩意兒要工業票,不容易弄到,陸遠還是有點感動的。
“謝謝。”
突然鄭重地道謝將溫沫雪給整不會了。
這家夥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平時除了占她便宜就是占便宜,很少見他有這麼客氣的時候。
“客氣啥?趕緊找到地方挖東西。真要挖出了東西,記得分我一半。”
得勒,感動是有的,但不多了。
“你彆忘了,你可是我假媳婦,還想分我一半財產?”
溫沫雪哼道,“你也彆忘了,劉大爺說東西是給我們倆的。”
“那是劉大爺以為你是我真媳婦。真媳婦有,假媳婦沒有,你看要不要做真的。”
溫沫雪翻個白眼,“你想得美。”
劉大爺可是她救醒的,不管是真媳婦還是假媳婦,她分一半可一點都不心虛。
陸遠還想說什麼,就被她打斷。
“行了,趕緊去挖東西吧,早點挖出來了早點回去休息。”
好吧,啥也不說,乾就完了。
按照劉大爺說的,東西是埋在屋裡的地下。
具體位置是他放尿壺的地方。
拿開尿壺,向下挖一米,就能看到一個壇子,他藏的好東西都在壇子裡。
兩人拿著手電筒進屋,隻是推開門的下一秒。
“嘔——”
溫沫雪捂著口鼻,迅速退了出去。
有那麼一瞬,她衝動地想要放棄啥都不要了。
這哪裡是人住的屋子,跟茅廁的味道也沒啥區彆。
“你趕緊將尿壺拿出扔了。”
陸遠屏住呼吸,也跟著退了出來。
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憑啥是我拿去扔了?”
這劉老頭的尿壺裡麵明顯有貨,大熱天的半個多月沒人管,已經發酵,整個屋子都臭烘烘的,難聞得要命。
他才不要再進去。
“你不去難道要我一個女的去?”
陸遠理直氣壯,“主席都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溫沫雪氣得一雙水眸都紅了,氣呼呼地瞪他。
“陸遠,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陸遠吊兒郎當地接話。
“要不要我現在就脫褲子證明給你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