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溫沫雪還沒睡一直等著他。
“我燒了水你先去洗個澡,我順便給你準備點吃的,等下咱們邊吃邊說。”
陸遠咧嘴笑了。
這小妮子還真貼心。
等他洗完澡回來,溫沫雪已經在他的房間炕上擺上了炕桌,桌上放得滿滿當當。
五香牛肉、油鹽花生,豬耳朵、椒鹽鴨頭、辣子雞等,都是下酒菜。
“想喝酒?”
“陪你喝點。”
說著又拿出了兩個高腳杯和一瓶紅酒。
陸遠挑眉,“這些好菜是不是得配二鍋頭?”
溫沫雪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點點頭。
“你說得對。”
將高腳杯和紅酒又收進了空間,換了一瓶白酒和兩個普通的小酒杯。
“下次給你整牛排的時候,咱們再喝紅酒。”
陸遠淺笑,這妮子不會想整燭光晚餐吧!
“好啊,我拭目以待。”
兩人輕輕碰了杯,吃了兩口菜,才說起今天的事。
“公安那邊怎麼說,這些人要怎麼處置?”
“要先將事情調查清楚了才有結果。”
朝她的脖頸處看了看,紅痕似乎更加明顯了。眉頭微微皺了皺。
對上他的視線,溫沫雪摸了摸白皙脖頸。
“已經沒事了,回頭我塗抹點空間水,印子很快就會消失。”
“不過現在我先不塗,要是公安來調查,這可都是證據。”
陸遠輕笑,“聰明。”
小妮子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說完她又氣憤道,“還以為陸小芳就是想算計你,沒想到真正想算計的是我。”
陸遠夾了一筷子豬耳朵放進了嘴裡,吞下後才道,
“她想算計的是咱們兩個。”
從他們幾人的對話中,他已經將事情理得七七八八。
應該是黃老婆子見張玉萍被抓了,沒人管陸小芳的親事。就想將這個孫女賣了換點彩禮。
他不知道男方具體是個什麼情況,但不用想也知道黃家從中能獲取不少的利益。
八成那男的不怎麼樣,陸小芳自己不願意,就提出了另一個辦法。
讓溫沫雪替她出嫁。
還答應給黃家不少好處,至少有50塊錢和他的房子。
隻是他想不明白,在他們眼裡,他和溫沫雪就是傻子嗎?
就算將人迷暈了,後頭人醒了還能任由他們擺布?
“說不好,估計還真當我們是傻子了。”溫沫雪道。
陸遠聳肩,“還有一點,她那給豬吃的催情藥沒用上,最後卻是用了安眠之類的藥,還好咱倆警覺,不然真要栽了。”
說到這,他又問,“對了,她準備的那瓶酒有沒有問題?”
溫沫雪一個意念,一瓶酒出現在了她的手裡。
“我看過了,好像沒問題,但不能確定。”
她就擔心自己那半吊子水平看不出什麼來。
陸遠點點頭,“嗯,你先收好,回頭找高老頭看看。”
溫沫雪又乖乖地將酒放進了空間。
這酒當時她借口瓶口臟了,拿去廚房的時候就將裡麵的酒調換了。
在她和陸小芳爭著搶著去廚房擦酒瓶的時候,陸遠就猜到了小妮子的用意,便打配合開口讓陸小芳退讓。
隻是沒想到這酒似乎沒問題。
其實在飯桌上兩人就有所察覺。
他們發現陸小芳給每人都盛了一碗雞湯,包括她自己。
可她自己從頭到尾一直都沒碰過那碗雞湯。
那可是雞湯,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回,她卻碰都不碰,這就很不正常。
沒看到陸小芹和陸小軍端著雞湯的那股子興奮勁兒,咕咚咕咚兩下就乾沒了。
這才是正常人才有的表現。
兩人不動聲色地交換了眼神,陸遠借口要先喝酒,雞湯隻喝了兩口就沒再碰了。
其實他每次喝也就是做做樣子,假裝喉結滾動兩下,實則隻碰了一下碗。
而溫沫雪的那一碗雞湯看著少了一大半,其實一點也沒喝,全給倒進了空間。
兩人當時也不確定雞湯裡麵是什麼,隻是留了個心眼都沒喝而已。
後來陸小軍三人陸續暈倒,他們才知道還真下了藥。
接著兩人也有樣學樣,假裝暈倒。
當時兩人還以為陸小芳就是想趁機把陸遠弄到她床上,再給他灌催情藥讓他斷子絕孫。
或是製造兩人躺一個炕的假象,然後告他耍流氓吃花生米。
沒想到是想把溫沫雪弄去給彆人當媳婦。
從這點上來看,這個陸小芳跟她媽一樣,心腸惡毒得很。
“你說陸小芳到底怎麼想的,覺得把我弄走後,你就能娶她,還乖乖聽她的話,給她錢,還讓出房子?”
溫沫雪始終想不通這點。
陸遠端起酒杯跟她碰了碰。
“誰知道呢,等公安那邊問清楚了肯定會告訴我們的。”
溫沫雪點頭,仰頭喝光了杯子裡的酒。
接著又給自己和陸遠的酒杯續上,兩人就這樣邊吃邊聊邊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妮子的臉變得嫣紅。身子軟綿綿地倚在炕桌上,醉意朦朧地看著對麵的男人。
說話也斷斷續續。
“陸——遠,你知道嗎?你跟他,隔,真像!”
陸遠眼睛微眯,“他是誰?”
“他?嗝,他是……是個冰蛋子,怎麼捂,嗝,都捂不熱的冷血動物。”
陸遠一怔,這妮子有心上人了?還是個當兵的冷酷哥?
“可是,他死了。”
啊?英年早逝了?
這是出任務光榮犧牲了?
“嗚嗚,他死了。嗝,他為了救我,死了,嗚嗚嗚,嗝——”
呃,這……
唉!
陸遠想這輩子這個男人怕是都會在她心裡根深蒂固了。
難怪自己一個混子,她還願意嫁過來。雖然是假的,也應該是看在自己跟他心上人像的份上吧。
聽到她說有喜歡的人,心裡多少有點不得勁兒,倒是沒怎麼難過。
畢竟誰還沒個心上人呢。
也算是同病相憐吧。
跟自己喜歡的人都陰陽兩隔。
唉,真是造化弄人。
“嗚嗚嗚,他死了……”
陸遠怔怔地看著已經趴在炕桌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輕歎一口氣。
移動屁股,挪了過去。
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低聲呢喃。
“他死了,你就把我當成他吧!”
這話像是對她說的,也像是跟自己說的。
溫沫雪感覺臉上有東西在觸碰,一把抓住。
朦朧的水眸緩緩抬起,根本看不清眼前人。
她卻突然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蕭哥哥,是你嗎?”
陸遠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僵硬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