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長津湖:從新興裡打到漢城 > 第二百八十九章 伍萬裡敵後奪重裝甲閃擊美軍,調動橫城部隊出城!

第二百八十九章 伍萬裡敵後奪重裝甲閃擊美軍,調動橫城部隊出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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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定橋西岸,總攻時間已到

餘從戎率領的火力支隊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當即開始行動起來。

幾十門迫擊炮被飛快架設在江邊殘存的淺壕與亂石之後,炮口森然,直指對岸那片美軍陣地輪廓。

“砸!給老子把炮彈全砸過去!砸開一條血路!”

餘從戎皺緊眉頭,猛地揮下手臂喊道。

這是鋪橋前的火力清場,是為渡江工兵炸開一寸寸生存的空間。

“嗵!嗵!嗵!”

刹那間,沉悶的發射聲連成一片,撕裂了江風的嗚咽。

熾熱的尾焰短暫映亮了誌願軍戰士一張張緊繃的臉,全都帶著決死的剛毅。

炮彈呼嘯著劃過冰冷的江麵,狠狠砸在東岸那片剛顯露出驚慌跡象的陣地之上。

“轟!轟!轟…………”

爆炸聲響起,仿佛大地在沉悶的震動中呻吟。

橘紅色的爆炸火光綻放開來,瞬間吞噬了美軍陣地的沙袋工事。

炸起的凍土、碎石、碎裂的木樁乃至人體的殘片在衝天而起的煙柱中狂亂地舞蹈。

慘叫聲,絕望的呼喊聲,被這隆隆的炮聲撕扯得斷斷續續、支離破碎。

這片美軍精心構築的火力點,在猝不及防的鋼鐵暴雨下陷入了短暫而致命的癱瘓。

當炮火的餘威還在東岸陣地肆虐,濃煙尚未完全遮蔽視野時,高大興親自率領的突擊支隊戰士行動起來。

這些沉默的誌願軍戰士背負著朝鮮遊擊隊好不容易提供的木板、繩索、長釘與鐵錘,從低矮的亂石和冰棱間隙中猛地竄出。

沒有呐喊,沒有猶豫。

隻有粗重壓抑的呼吸,以及腳踩冰渣雪屑發出的急促聲響。

他們是鋼鐵意誌驅動下的血肉之軀,目標明確。

腳下橫亙的,就是通往生的彼岸唯一通道,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鐵索橋!

沒有橋板的朝定橋,隻剩下七條碗口粗細、掛滿冰棱的漆黑鐵索。

這些鐵索在寒冷的江風中微微搖晃,仿佛巨蟒垂死的脊梁。

江水在幾十米深的橋下嗚咽奔流,水聲在空曠的河穀裡顯得異常沉悶可怖。

寒意並非僅僅來自江水,更來自橋上那巨大的空洞和腳下深淵那永無止境的冰冷凝望。

“快!動作快!”

高大興的聲音被炮聲吞沒大半,但那焦急的緊迫感傳遞到每一名誌願軍戰士心頭。

第一組的戰士如同猿猴般躍上冰冷的鐵索,他們手腳並用,用儘全力維持平衡,將沉重的木板艱難地拖上橋麵。

後麵的戰士緊隨其後,肩扛手抬,將木板精準地遞上去。

緊張的氣氛凝固到幾乎實質,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木板被迅速拚接在兩條縱向主索之間,鐵錘敲打著固定長釘的聲音。

“鐺!鐺!鐺!”

清晰而單調地響起,在西岸炮火的間隙中顯得格外刺耳。

汗水混合著呼吸的霜氣,在戰士們臉上凝結成冰冷的汗珠。

希望似乎在前方延伸,木板一點點鋪向黑暗的對岸……

然而刹那間,風雲突變!

“fire!”

(開火!)

“fire at will!”

(自由開火!)

此時,一聲歇斯底裡的狂吼從東岸濃煙的某個角落炸響!

是美軍!

剛剛火力支隊的炮擊雖然摧毀了前沿工事,但並非所有的火力點。

更深處的暗堡和經過加固的側翼陣地,都幸存下來了!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砰!砰!砰……”

“轟!轟……”

霎時間,刺目的火鏈瞬間從東岸的濃煙深處射出!

美軍1919重機槍瘋狂咆哮的曳光彈,在夜空中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精準地掃向大橋中段埋頭搶鋪的誌願軍工兵。

輕機槍的短點射、自動步槍的急促潑水、偶爾夾雜著迫擊炮彈刺耳的尖嘯。

所有火力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瘋狂地傾瀉在那狹窄的木板和人體上!

“噗噗噗噗……”

大量子彈撕裂帆布、穿透棉衣、鑽入血肉的沉悶聲響令人心悸!

“呃啊——!”

“排長!我中彈了!”

“噗通!”

“救命啊!江……”

一個正在擰緊固定螺栓的誌願軍戰士身體猛地一震,胸前炸開數朵殷紅的血花。

他手中的鐵錘脫手飛出,連人帶著半鋪好的木板一同墜向漆黑洶湧的江麵。

甚至隻在空中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呼,隨即被江濤吞噬。

另一個誌願軍戰士剛剛抬起木板準備向前傳遞,一發子彈精準地擊中了他的手臂。

斷臂帶著血沫飛起,沉重的木板連同他的身體一同失去平衡,慘叫著一腳踏空從鐵索縫隙中栽下。

更多的戰士則被密集的彈雨打得直接栽倒在濕滑冰冷的橋麵木板上,鮮血迅速滲出,染紅了粗糙的木紋。

悲壯,瞬間籠罩了整座鐵索橋!

那不是戰鬥,更像是一場在絞肉機前的徒勞掙紮!

誌願軍工兵戰士在毫無遮蔽的鐵索橋上,成了敵人最好的活靶!

“都暴露了,美國鬼子的火力點全都暴露了!”

“咱們也不用藏了,全麵開火!”

“壓回去!給老子把他們壓回去!”

西岸後方,高大興眼珠子瞬間充血,大聲怒吼道。

早已在臨時構築的機槍陣地、被炮火炸塌的廢墟工事、甚至雪坑後等待多時的突擊支隊戰士們,眼睛赤紅地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

“轟!轟!轟!”

誌願軍的重機槍沉悶而持續的長點射聲驟然響起,狠狠潑向東岸美軍暴露出來的火舌源頭!

誌願軍的輕機槍清脆急促的連發聲交織其中,加大了火力輸出。

誌願軍的擲彈筒手瘋狂地裝填、開炮!

迫擊炮彈呼嘯著砸向那些剛剛噴吐火舌的位置。

子彈、炮彈組成的密集火網,帶著複仇的烈焰,狠狠撞向東岸!

美軍的火力,竟然在這突如其來、更加集中、更加凶狠的反壓製下,猛地一滯!

有幾個剛剛還在猛烈開火的重機槍位,被至少兩挺馬克沁的交叉火力重點照顧,頃刻啞火!

曳光彈的軌跡清楚地顯示,誌願軍構築的反擊火力竟然在烈度和精確度上,蓋過了驚慌的敵人!

“快!搶鋪!繼續鋪!彆停下!”

高大興的聲音在激烈的槍炮聲中嘶吼著道!

橋上的幸存工兵,眼含熱淚,甚至不顧身上被流彈擦出的傷口,無視身旁戰友的血肉模糊,爆發出更驚人的勇氣!

他們嘶吼著,用身體掩護木板,用儘全身力氣,將木板一塊接一塊砸向鐵索!

錘子敲打的聲音比槍炮更密集,動作比之前更快!

生的希望在慘烈的犧牲中被徹底點燃!

鐵索在搖晃!

江風在呼嘯!

子彈在頭頂身側尖嘯!

木板在血與汗中,一尺、一尺,艱難而頑強地向前延伸!

東岸,美軍前線指揮處

“fuck!!!”

“中國鋼七總隊果然不是普通的中國軍隊!”

“他們的火力和兵員精銳程度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

“立刻發電給團部,告訴團長我們的火力不足,難以壓製這些中國軍隊,我們需要支援!”

“若是沒有支援,我們最多再撐二十分鐘!”

美軍少校放下觀察的望遠鏡,連忙吼道。

“yes,sir!”

“我這就去請求支援!”

一名美軍中尉聞言,當即應下道。

………………………………

東岸朝定橋臨時防禦指揮所內

“sir!橋…橋頭報告!”

“火力……火力被嚴重壓製!”

“中國士兵正在鋪橋!”

“他們的火力太猛了!”

“防守的一營損失慘重!”

“請求支援!急需增援!”

“不然陣地就要被突破!橋……橋就要被鋪通了!”

一名美軍參謀幾乎是手腳並用地撞開擋在門口的麻袋,衝進來喊道。

“該死的!”

“我已經按普通中國軍隊火力的三倍預估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這個中國鋼七總隊!”

湯姆上校團長聞言,當即皺緊眉頭說道。

“冷靜,士兵!”

“情況報告完畢就行!出去!”

哈裡森參謀長則是猛地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迅速打斷了通訊兵的恐慌說道。

那名美軍參謀聞言,當即敬了個歪斜的禮,踉蹌著退了出去。

“湯姆上校,情況很糟,但並不完全失控。”

“橋頭守軍隻有一千,缺乏重武器和縱深,在對方早有準備的火力突擊下,抵抗能力被嚴重高估了。”

“不過,他們的失敗是可以預見的。”

“現在必須立刻投入預備隊!我們的後備二營有一千士兵!”

“我們可以命令他們,全速前進!立刻頂上去!”

“不惜一切代價,在橋麵被徹底鋪通前,把中國人打下去!”

“加固橋頭陣地!沒有增援,朝定橋東岸的失守隻是時間問題,而且是非常短的時間!”

“總之,我們不能讓中國人的步兵主力踏上東岸一步!”

哈裡森參謀長拿起鉛筆,重重地點在鋪在彈藥箱上的粗糙地圖說道。

“現在就動搖預備隊?”

“哈裡森,情報不是說伍萬裡有一支精悍的奇兵已經渡江了嗎?”

“上帝,如果他們這時突然出現在後方,甚至殺到指揮所……”

湯姆團長皺緊眉頭,身體微微前傾,略帶擔憂的問道。

“sir!”

“您也說了,那隻是中國的小股部隊!”

“我們後方的第一道防線超過五百名訓練有素的士兵駐守在河灘至指揮所必經之路的兩座高地!”

“他們占據著製高點,擁有機槍陣地和迫擊炮支援!”

“除非中國人是一群幽靈,否則他們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摸上來!”

“任何的接近都會被我們的哨兵發現,觸發交火!”

“我們後方的第二道防線,就在第一道防線之後!”

“這裡!”

“距離指揮所七百米!”

“地形狹窄複雜,易守難攻!”

“部署著四個排的重兵力。配備了足夠的反坦克武器和重機槍!”

“一旦第一道防線出現激烈交火,第二道防線就是不可逾越的鐵閘!”

“不僅如此,我們還有第三手準備!”

“我們的裝甲部隊就在第一道防線後方隨時待命!”

“這意味著萬一第一道防線被突破得非常迅速,但對方也必然付出沉重代價,那時候我們的裝甲部隊可以立刻出擊!”

“一般情況下,我們的裝甲部隊必定可以碾壓那些疲憊的步兵!”

“如果……如果真的連裝甲部隊出擊都抵擋不住,那麼裝甲部隊會立刻回撤到指揮所,憑借第二道防線進行最後的防禦!”

“同時,我們第一時間呼叫橫城,那裡的韓軍師有大量兵力駐守,無線電暢通無阻!”

“從發現敵情,到我們呼叫橫城增援發出,最快隻需要五分鐘!”

“並且,韓軍的先頭部隊能在較短的時間內趕到!”

“如果真到了第二道防線也告急,並且韓軍來不及支援到位的情況下,那我們的裝甲車輛就是最後的突圍王牌!”

“您、我、團部所有人,立刻登上裝甲車,利用它們的厚重裝甲和強大火力,撕開一個口子,全速向橫城方向撤離!”

“有那麼多重的保險,何必擔憂中國軍隊突襲?!”

“他們掀不起風浪的!”

“當前最大的、唯一致命的威脅是朝定橋正在被鋪通,我們的主力必須立刻去堵住這個崩潰的口子!”

哈裡森站直身體,聲音恢複了往常的沉穩的勸道。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必須立刻支援前線!”

“否則,不用等中國人的小股部隊摸過來,整個東岸的崩潰就會把我們都送進地獄!”

“那時沒有防線,沒有裝甲車,更沒有堅守待援的機會了…………”

“來人,傳我命令!”

“讓預備隊的二營全速增援朝定橋東岸主陣地!”

“告訴他們!死守!無論如何也要把中國人打下去!”

“上帝保佑,快去!!”

湯姆團長沉思片刻後,當即下令道。

“!”

門外的美軍通訊兵應聲跑去,電台立刻響起急促的通話聲。

………………………………

與此同時,美軍補充團後方第一道防線外。

“總體目標:先乾掉外圍的美軍哨兵,然後潛伏滲透過美軍補充團第一道防線。”

“爭取殺到美軍裝甲部隊的位置,奪掉那些坦克裝甲車。”

“具體現在目標:將外圍崗哨、觀察點,無聲清除。”

“滲透路線選兩點鐘方向那道侵蝕溝壑下的陰影區,利用彈坑和炮火間隙。”

“優先確保通路無聲,動作要快、準、狠。”

“一組負責左翼清理與掩護,二組跟我貼右翼推進。”

伍萬裡的戰術手勢快速變換,精準地分配著任務和前進路徑並低聲說道。

指示完後,他率先如獵豹般匍匐而出,土黃色的棉衣與破碎的雪地近乎一體,每一次移動都精確地利用著地形的每一個凹陷和凸起。

警衛營最精銳的尖兵們緊隨其後,無聲無息地散開,如同一張精心編織的網,悄無聲息地向美軍防線後方撒去。

寒風在耳邊嘶鳴,遠處朝定橋方向持續傳來的爆炸聲和密集的槍響,成了他們天然的掩護樂章。

伍萬裡通過天眼地圖的視角切換,能清晰地看到各個陣地的細節。

包括美軍陣地上重機槍更換彈鏈、士兵在交通壕內凍得跺腳,甚至是美軍指揮官嗬斥的表情。

這些畫麵切換和觀察結果,如同黑暗中的坐標,精準地為他勾勒出防線上所有活動的節點,尤其是那些關鍵的警戒哨位。

沒多久,他的身影倏地停在了一個被積雪半掩的彈坑邊緣。

前方三米,一塊風化的巨石旁,一個倚靠著打盹的美軍哨兵裹著厚大衣,哈出的白氣在刺骨空氣中凝結。

這哨兵的位置正好堵住了侵蝕溝壑的入口。

伍萬裡當即朝左側做了一個極隱蔽的手勢。

幾乎同時,右後方一名尖兵像靈貓般無聲滑出,利用一個凸起的土包遮蔽身形,完美地移動到哨兵側後死角。

伍萬裡自己則如同蓄勢的彈簧,猛地蹬地發力,動作迅如閃電!

就在那名美軍哨兵因寒冷下意識縮緊脖子的瞬間,伍萬裡的鐵臂閃電般探出,瞬間繞過哨兵的下顎牢牢扣死其口鼻!

巨大的力量讓對方連一絲驚叫都發不出。

同時,側後方的尖兵撲上,手中的加裝了油布卷和罐頭殼的簡易消音器頂在哨兵後心,冰冷的匕首精準無比地從肋骨間隙刺入心臟。

美軍哨兵的身體隻痙攣般抖了一下,便被兩人合力拖入深深的彈坑內,整個過程在刺耳的風聲和遠方的槍炮聲中湮滅無蹤。

這,隻是開始。

這些尖兵在伍萬裡的指令下,精確而高效地運作著。

左側,兩名誌願軍尖兵利用美軍一個機槍火力點視線死角的雪坡,一左一右同時撲向一名在散兵坑裡不停跺腳、試圖驅寒的觀察哨。

一人壓製鎖喉,另一人匕首封喉,動作一氣嗬成。

右側,伍萬裡親自帶著兩人,沿著一條被炸塌半邊的廢棄交通壕,如同幽魂般悄然潛行。

一個抽煙的美軍剛把頭探出壕溝想看看橋頭方向,寒光一閃,一把飛擲而出的刺刀精準地貫入其咽喉。

下一秒,美軍的屍體軟倒前被早有準備的尖兵穩穩接住。

每一次接近、每一次撲殺,都依賴於伍萬裡超乎常人的戰場威脅感知能力和天眼地圖的觀察。

鮮血,無聲地染紅了冰冷的雪地,又被迅速覆蓋。

美軍的屍體像被丟棄的麻袋般拖入彈坑或傾頹的工事陰影裡。

防線後方的警戒被一層層、一片片地“靜音”。

滲透尖兵隊在伍萬裡這個核心的驅動下,硬生生在美軍看似嚴密的警戒網上撕裂開一道完全由死亡鋪就的通路。

當最後一名落單的、在鐵絲網後撒尿的美軍士兵被捂嘴放倒後,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緊張感略微鬆動。

幾十具美軍屍體被藏匿,美軍補充團後方第一道防線的警戒網被徹底撕開了一個口子。

伍萬裡帶著突擊的尖兵們穿過了第一道防線,繼續朝裡摸去。

不知又走了多久,伍萬裡抬起頭,目光穿透稀疏的灌木和最後的亂石灘,緊緊鎖定了不遠處那道低矮的土坡。

目標近在咫尺!

那吵鬨的引擎怠速聲、美軍士兵肆無忌憚的哄笑聲和撲克牌拍打木箱的脆響,如同誘人的開飯哨音,穿過風牆撞入耳鼓。

“到了!”

“目標,裝甲部隊集結點,按計劃快速行動!”

伍萬裡打了幾個手勢,眼神銳利如鷹,指向土坡的方向。

距離他們藏身處,已不足三百米,八輛沉重的“謝爾曼”坦克和八輛輕快的8裝甲車就停在那裡!

那是通向勝利的鑰匙!

伍萬裡一行人屏息凝神,如狸貓般穿過最後一段亂石灘和稀疏的灌木叢。

隔著一道低矮的土坡,吵鬨聲和引擎怠速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土坡後麵,是一個被簡單清理出來的空地,赫然便是美軍補充團裝甲連的臨時駐地!

八輛威風凜凜的4“謝爾曼”中型坦克和八輛8裝甲偵察車隨意地停放著。

坦克炮塔的艙蓋大多敞開,車體下方,幾個維修兵懶散地靠著履帶抽煙。

更多的美軍裝甲兵,則成群地聚在幾輛裝甲車旁邊,毫無戒備地圍著一個小木箱打撲克!

叫牌聲、嬉笑聲、爭辯聲不絕於耳,儼然是一片遠離前線的“避風港”。

篝火上,還架著一個煮著咖啡的鋁壺,熱氣騰騰。

他們全然不知側後方防線已被滲透,更不知道西岸主陣地正在經曆狂轟濫炸。

“機會!”

伍萬裡眼中寒光一閃,心中有些激動起來。

這是天賜的良機!

係統超神幸運加成的發揮下,似乎在冥冥中指引著敵人致命的鬆懈。

“一組,解決維修兵和哨兵。”

“二組,跟我上!”

“注意控製目標車輛!”

伍萬裡做了幾個手勢,同時低聲下令道。

很快,這些誌願軍尖兵們如同撲向獵物的豹群,瞬間躍過土坡。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一組誌願軍戰士手中的衝鋒槍發出短促的連射,篝火旁的維修兵和負責車輛外圍警戒的美軍哨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掃倒。

“敵襲!”

打牌的美軍聽到槍聲,驚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地去摸身邊的卡賓槍或掛在裝甲車上的衝鋒槍。

但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太遲了!

伍萬裡身先士卒的衝過去,敏捷加成讓他的動作快到隻剩殘影。

他隻用了一個箭步就衝到最靠近他的坦克邊,單手抓住炮塔邊緣,如同最矯健的體操運動員般翻身躍入敞開的炮塔艙!

幾乎同時,一名剛扔掉撲克牌、想要鑽進駕駛艙的美軍裝甲兵被伍萬裡閃電般探出的手掐住喉嚨,硬生生從艙口拖了出來。

他的右臂順勢一擊砸在對方頸部,“哢嚓”一聲脆響,便像丟垃圾一樣甩了下去。

此時,伍萬裡已經占據了炮手位置!

其他誌願軍尖兵也同樣動作如風,兩名誌願軍戰士分彆鑽進另外兩輛謝爾曼坦克。

負責突擊的史前親自帶著幾個強壯的戰士,快速衝向裝甲車區域。

美軍裝甲車的頂部機槍塔是露天操作位上,一個美軍機槍手剛抓住把手要開火。

“下來吧你!”

史前已如天神下凡般撲到近前,巨大的力量抓住其腳踝猛力下拉!

那名美軍慘叫一聲頭下腳上栽了下來,後腦勺重重磕在履帶護板上,瞬間昏死過去。

史前趁機靈巧地鑽進了機槍位,操縱起那挺威力驚人的重機槍!

戰鬥在狹小的裝甲車輛區域內爆發,短促而血腥。

倉促應戰的美軍裝甲兵大多沒準備,許多人連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麵對這群如同神兵天降、近身格鬥精湛無比的尖兵,毫無抵抗之力。

刺刀、匕首、槍托乃至拳頭……在這瞬間成為了主宰。

美軍裝甲兵的慘叫聲、骨頭碎裂聲和零星的槍響不斷響起。

不到三分鐘,停車場上所有能反抗的三十多名美軍裝甲兵全被解決。

伍萬裡的尖兵小組犧牲一人,負傷三人,以近乎完美的代價控製了他們夢寐以求的鋼鐵巨獸!

“快!發動引擎!控製坦克和裝甲車!”

“彆管細操作,能開動,能開炮就行!”

伍萬裡在炮塔內探出頭,對著還在適應坦克複雜控製板的戰士低吼道。

被選中學開坦克的戰士本身就是機靈且有駕駛經驗的,在解放的時期都開過繳獲的國軍的坦克。

雖然操作美式坦克極其生疏,但在極度的壓力和死亡的刺激下,潛能被無限激發。

在犧牲戰友流出的鮮血還未完全滲入泥土的刺激下,他們紅著眼睛,憑借直覺和剛才觀察的記憶開始摸索。

“哢哢…轟隆隆…噗嗤…”

幾輛謝爾曼坦克和美軍裝甲車的引擎陸續粗暴地吼叫起來,黑煙從排氣管噴湧而出,巨大的鋼鐵身軀劇烈顫抖。

有戰士胡亂操作轉動炮塔,差點掃到自己人,嚇得趕緊停下。

“不要緊!”

“先開動起來,衝出去!”

伍萬裡穩住心神,大聲指揮道。

他環視四周,確認控製已基本完成。

“準備信號彈!”

“目標,正前方美軍補充團第一條主防線後方!給老子撞開一道口子!”

伍萬裡緊接著補充說道。

一名誌願軍戰士立刻爬上伍萬裡所在坦克的炮塔頂,端起信號槍,對著劉漢青指揮的警衛營主力埋伏的方向扣動扳機。

“咻——嘭!”

刹那間,一顆刺目的紅色信號彈,如同撕裂陰沉天空的流星,帶著尖厲的嘯音直衝雲霄!

在布滿硝煙和鉛灰色低矮雲層的背景下,那一點妖豔的猩紅,耀眼奪目!

………………………………

西岸方向,正帶領警衛營主力埋伏在距離第一條主防線僅五百米一片窪地後的劉漢青,一直緊張地注視著東岸的方向。

當這顆突兀的紅色信號彈在混亂戰場上空炸開時,他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

“劉政委!信號彈!紅色!”

旁邊的誌願軍戰士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道。

劉漢青猛地從望遠鏡中看到了那令人心潮澎湃的紅色光點!

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伍萬裡成功了!

他真的乾成了!

深入敵後,奪取了裝甲力量,如同給這條美軍防線心臟插上了一把冰冷的尖刀!

“全營都有!”

劉漢青“唰”地一聲拔出手槍,不再刻意壓製自己的聲線,巨大的激動和必勝的信心讓他的吼聲如同虎嘯山林、

“目標——正前方美軍防線!”

“總攻開始!全力衝鋒!為了祖國!為了勝利!衝啊——!!!”

劉漢青一躍而起,大聲吼道。

“衝啊!”

“殺啊——!!!”

一時間,山呼海嘯般的呐喊驟然爆發。

警衛營主力的幾百戰士如同出閘的猛虎,猛地躍出窪地,呈三三製陣型,勢不可擋地撲向美軍第一條主防線!

他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西岸戰友為了鋪橋而流出的血,化作了此刻衝鋒路上最狂野的力量!

此時,美軍第一條主防線守軍驟然驚覺。

身後紅色信號彈升空已經讓他們感到極度不安,此刻正麵又突然爆發出如此猛烈的衝鋒浪潮,陣地上的美軍指揮官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後麵!後麵有情況!”

“是中國人!他們在我們後麵有裝甲車!”

此時,有美軍哨兵驚恐地尖叫起來,指著裝甲部隊駐紮的方向。

“該死的,我們的裝甲部隊肯定被中國軍隊的精銳滲透突襲了!”

“立刻呼叫炮火支援,這個時候隻有炮兵能救我們了!”

美軍前線指揮官當即說道。

“yes,sir!”

那名美軍聞言,當即應下道。

………………

與此同時,炮兵支隊陣地

雷公從望遠鏡中清晰地看到了那顆升起的紅色信號彈,以及劉漢青部隊潮水般的攻勢,狂喜湧上心頭。

“好!總隊長得手了!”

“按總隊長之前分析的美軍炮兵陣地坐標給我覆蓋式的轟!”

“一號、二號、三號區域!基準射向不變!全裝藥!急速射!”

“放!放!放——!!!”

雷公猛地從自己的觀測位置站起身,扯著沙啞的嗓子對著步話機怒吼道。

“咚!咚!咚!咚!咚……”

炮兵支隊陣地上,一門門美製105毫米榴彈炮、75毫米山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

炮管急劇後坐,炮口噴射出熾熱的火球,整個陣地籠罩在濃密的白色硝煙之中。

炮彈如同長了眼睛的死神鐮刀,呼嘯著撕裂空氣,精準地砸向伍萬裡“分析”出的美軍補充團炮兵陣地。

………………………………

美軍第一條防線陣地上

“坦克來了!是我們的嗎?”

一個緊張操作著重機槍的美軍士兵看到側後方林子裡衝出數台隆隆作響、揚起漫天塵土的美式坦克和裝甲車時,心頭一喜。

“轟!”

一發坦克炮彈轟來,他帶著喜悅直接被爆炸炸飛,當場陣亡!

艙蓋口探出身子的士兵,穿著土黃色的軍裝,頭戴誌願軍軍帽!

“上帝!是中國人的坦克!”

一名美軍哨兵見狀,連忙大聲喊道。

刹那間,防線內部瞬間炸開了鍋,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原本在全力壓製正麵衝鋒中國步兵的火力點,開始下意識地開始轉向。

“同誌們!衝!碾碎他們!”

伍萬裡的聲音通過繳獲的步話機傳遍了他臨時組建的“裝甲突擊隊”。

他一腳踢開艙蓋,上半身完全探出炮塔,一手抓穩,一手抓過旁邊繳獲的一挺備用輕機槍,對著兩側慌亂調整射角的美軍步兵陣地就是一通狂掃!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伍萬裡所在的坦克車長位和跟隨的幾輛裝甲車頂的機槍塔同時開火!

凶猛的火力如同一把燒紅的鐵刷子,狠狠地從防線後方橫掃過去!

刹那間,猝不及防的美軍士兵瞬間被撂倒一片。

同時,高大的謝爾曼坦克咆哮著,如同鋼鐵猛獁,無視腳下的壕溝,頂著紛飛的子彈,徑直衝向美軍防線的交通壕和火力點!

“轟隆!”

一輛“謝爾曼”坦克直接碾塌了一段加固過的沙包掩體,將後麵的一挺重機槍連同操作手徹底壓成了肉泥!

另一輛坦克則對著一個噴吐火舌的機槍暗堡側麵來了一炮!

“轟!”

火光和硝煙中,暗堡瞬間啞火,碎石和人體殘肢飛濺。

失去了火力支撐、又遭到前後夾擊的美軍步兵防線,脆弱得如同紙糊。

劉漢青率領的警衛營主力已經如同洪水般衝進了防線!

“殺!”

“繳槍不殺!”

刺刀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寒光,手榴彈在近距離投擲爆炸。

殘存的美軍士兵陷入極度混亂,被分割包圍。

大部分人在絕望中扔掉了武器,高舉雙手。

少數試圖頑抗的,立刻被幾柄刺刀同時貫穿。

………………………………

美軍補充團團指揮部內

“報告!湯姆上校!哈裡森參謀長!前線急報!我……我炮兵陣地遭到前所未有猛烈炮擊!”

“觀察所報告,所有火炮都被……被摧毀了!”

一個美軍參謀臉色慘白地衝進來,驚慌失措的喊道。

“報告!裝甲連失去聯係!”

湯姆上校剛抓起電話想確認裝甲部隊情況,另一個參謀連滾帶爬地撞了進來,聲音帶著哭腔道。

“報告!第一條主防線被完全突破!”

“敵軍步兵已經衝進交通壕!”

“後方出現大量敵軍裝甲部隊,在防線後方瘋狂衝擊掃射!”

“請求支援!請求緊急增援!我們頂不住了!”

前線的電話在激烈的交火和爆炸聲中絕望地嘶喊了一句,便隻剩忙音。

湯姆上校的身體劇烈一晃,手中的電話“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他臉色鐵青,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

他想到了後方的脆弱,想到了裝甲部隊的懈怠。

但他萬萬沒想到,敵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如此精準而致命地插入這個最要害的位置!

這股中國軍隊,不,這個叫伍萬裡的惡魔,他根本不是在打仗,他是在表演一場精確的、殘酷的外科手術式的殺戮藝術!

“上帝,能不能一道雷劈死這個中國惡魔!”

湯姆上校感覺胸口一陣窒息般的絞痛,他用儘全身力氣才支撐住自己快要軟倒的身體,大聲怒罵道。

哈裡森參謀長相對冷靜一些,但也難掩眼中的震驚和恐慌。

“快!立刻發電報給橫城!”

“給樸征熙師長!命令他立刻率韓九師星夜馳援朝定橋!不惜一切代價!”

“告訴他們,如果我們丟了這裡,橫城就是下一個!”

“快發!最高優先級急電!”

他一把扶住失魂落魄的上校,對著通訊參謀幾乎是吼叫著下令。

“該死的,我們必須立刻組織部分力量穩固第二道防線!”

“必須遲滯這些中國軍隊!為……為援兵爭取時間!”

“還有,聯係城南市的聯合國軍指揮部,請求李奇微將軍的戰術指導!”

“說明我們這裡遭到的是伍萬裡的鋼七總隊主力的強攻,還有戰鬥過程也傳達鋼七!”

哈裡森回過頭,看著癱軟在椅子上的湯姆上校,聲音低沉而快速的說道。

“yes,sir!”

美軍通訊參謀聞言,當即應下,隨即跌跌撞撞地衝向發報機。

………………………………

橫城,韓九師司令部內

“師長!朝定河急報!”

“美軍的哈裡森上校急電呼救,伍萬裡的尖兵已破東岸第一道防線,直逼其指揮部!”

一名麵色煞白的韓軍參謀撞開作戰室大門,汗水浸透領口,手中電文幾欲捏碎的喊道。

“師長,美軍主動開口告急,非同小可!”

“若不救,恐落人口實,日後無法向上峰和美國人交代啊!”

韓九師參謀長心頭猛地一沉,未待樸征熙開口,便搶上前急道。

樸征熙眼神銳利如刀,死死釘在鋪滿地圖的桌麵上。

伍萬裡率領的鋼七總隊,那支令他三度折戟沉沙的幽靈之師!

從水南之敗到水原陷阱,再到如今被安排至橫城堵截,每一步都踩在刀尖。

“啊西八!”

“去救?”

“哼,那伍萬裡用兵如鬼魅,此去朝定河,多半是調虎離山,抑或正張開布袋,等我們一頭撞進伏擊圈!”

他緩緩抬頭,齒縫間擠出的每個字都裹著寒意道。

“可是……”

韓九師參謀長聞言,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嘴唇囁嚅著想再勸道。

“不救?”

“美國人來向我們求援了,眼睜睜看著美利堅精銳被誌願軍包了餃子?”

“範弗利特那老狐狸會怎麼看?李奇微的命令書、我家人的命…還在美軍手裡攥著!”

樸征熙猛地打斷他,眼神驟然凶戾如餓狼,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刻骨的嘲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道。

一時間,室內空氣瞬間凍結。

韓九師參謀長的喉結劇烈滾動,臉色由白轉青。

樸征熙再不看他一眼,猛然抽出腰間冰冷的配槍,“哢噠”一聲,沉重的烤藍槍身重重摜在桌案地圖上,震得桌麵嗡鳴。

“你,帶上第三團,即刻輕裝趕往朝定河!不求全殲敵軍,隻需牽製糾纏,接應出哈裡森殘部便是首功!”

樸征熙想了半天,最終笑著說道。

“師長!這……”

韓九師參謀長瞳孔驟縮,盯著桌上那柄象征無上權威與死亡的手槍,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一句“不救也行”幾乎脫口而出。

然樸征熙的手已然按在冰冷的槍柄上,眼神殺機畢露。

滿腹的推諉與膽寒,被這赤裸裸的殺意碾得粉碎。

韓九師參謀長渾身一顫,所有試圖辯解的話語堵死在喉嚨裡,隻剩無儘的驚懼。

“是……”

他頹然塌下肩膀,喉間艱難地滾動了一下,擠出一個字道。

轉身離去時背影佝僂,沉重得如同奔赴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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