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誰,勾結上了?”
蕭縱沉聲開口,陳施寧站在原地,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哧著直喘粗氣。
“說話!”
蕭縱沉聲怒喝,奇怪的是,這次他聲音明明很大,外頭的子彈卻沒射進來,蕭縱慢慢從櫃子後頭站起來,和站在了陳施寧的對麵。
陳施寧用力吐了口氣,“我的確想讓你不好過,但我沒想過要你的命!”
“沒想要我的命?剛才那幾槍你怎麼解釋?!”
蕭縱怒吼一聲,朝著陳施寧撲了過去……
蘇姚心頭一跳,猛地側身躲在了牆角,蕭承仍舊回頭看了好幾眼才再次往前,沒多久一群打手裝扮的漢子就聚了過來,他低聲說了些什麼,蘇姚聽不清楚,隻是看著這架勢,就知道不會是好事。
眼看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前走,蘇姚再次跟了上去。
一棟恢宏排場的建築映入眼簾,那是陳家酒樓,蘇姚看了一眼,心裡湧上一股強烈的預感來,這些人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這裡。
如她所料,蕭承果然帶著人進了陳家酒樓。
路人瞧見這麼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走過來,瞬間讓開了路,本來十分熱鬨的酒樓門口,瞬間門可羅雀。
蕭承招呼都沒打一聲,大步進了門,不多時酒樓裡的客人全都跑了出來。
蘇姚蹲在窗戶下麵,戳破了一個洞盯著裡麵看。
但是位置不大好,她看不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可卻過於安靜了,顯然是蕭承有意為之。
可是為什麼?
她想不明白,畢竟他這麼浩浩蕩蕩地過來了,想掩人耳目根本不可能。
除非,他想瞞的人,就在酒樓裡。
蘇姚心臟猛地一顫,該不會蕭縱剛才就拉著陳施寧來了這裡吧?
她回頭看了看剛才撞車的位置,再看看陳家酒樓。
距離不過幾百米,蕭縱如果想找個合適的地方和陳施寧談,的確會選這裡。
不行,得進去看看。
她抬腳要往後門去,耳邊卻驟然響起槍聲。
路人都被嚇得尖叫起來,捂著耳朵倉皇逃竄,蘇姚被驚得手一抖。
誰開的槍?朝誰開的槍?打中了嗎?
指尖控製不住地有些抖,她狠狠握了一把,冷靜,要冷靜。
其實就算出事的是蕭縱,對她來說問題也不大,畢竟那個密室裡藏著的應該就是唐黎,或者說,這時候蕭縱出了事,反而對他們更有利。
思緒逐漸清晰,對的,她不該管,蕭縱不管有沒有事,她都不該管。
可指尖卻仍舊在抖。
她狠狠攥了下拳,轉身就要走,卻忽然反應過來,來的人是蕭承。
如果蕭縱出了事,海城的平衡就會被打破,蕭縱的人手也很可能被蕭遠山收攏。
不管蕭縱多麼可惡,比起蕭遠山來說,都要良善一些。
他還不能出事。
她的管。
她狠狠攥著拳,舉目環顧四周,一眼看見了沈家的皮貨鋪子,快步衝了過去。
掌櫃的認識她,見她一臉緊張,連忙開口:“太太,出什麼事了?”
“電話。”
蘇姚言簡意賅,掌櫃的連忙將人都遣了下去,給她空出空間來說話。
電話嘟嘟兩聲,明明時間不久,可她就是等得心焦。
“砰!”
酒樓裡又是一聲槍響。
蘇姚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話筒,目光卻看向了酒樓。
“沈公館,哪位?”
聽筒裡傳來沈知聿的聲音,蘇姚立刻回神,“陳家酒樓出事了,剛才蕭承帶著人闖了進去,還開了槍,我不敢確定蕭縱和陳少在不在裡頭,但是……”
“我馬上帶人過去。”
沈知聿二話沒說就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在意蘇姚口中的“不確定”。
“……謝謝。”
蘇姚啞聲開口,心裡萬分感激,沈知聿就是這樣,他從不吝嗇施以援手,不管是她是他的同誌,還是隻是一個金絲雀。
掛斷了電話,蘇姚朝掌櫃的招了招手,“給我找套衣裳,還有……”
他沒說出來彆的,但掌櫃的聽懂了,“有,您稍等。”
掌櫃的很快退了下去,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套衣服,衣服裡裹著一把槍。
“多謝。”
蘇姚去了後頭更衣,動作間外頭再次響起了槍聲。
她不敢耽誤時間,重新回到了陳家酒樓,猶豫了一下,把臉蒙上了,待會說不定要開槍,她不想和蕭縱解釋她怎麼學會的開槍,槍又是從哪裡來的。
看了眼陳家酒樓高高的牆,她深吸一口氣,沿著柱子爬了上去,一路直奔屋頂,透過瓦片,她清晰地看見了裡頭的情形。
眼見門口押著兩個五花大綁的陳園夥計,夥計身後坐著蕭承,他正翹著腿,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他身邊,是個高瘦男人,手裡握著槍,也不知道是不是臉上戴著墨鏡的緣故,他的槍口很明顯的偏左。
下一瞬,一道槍聲再次響起,蘇姚抓緊了手裡的瓦片,正要看看雅間裡的情形,一聲怒罵就從房間裡傳來了出來,“你大爺的,你真朝我開槍啊!”
這是陳施寧的聲音。
蘇姚輕手輕腳挪了過去,翻開瓦片,就看見兩人滾成一團。
蕭縱抬手就給了陳施寧腦門一巴掌,咬牙切齒,“你瞎啊,看不見子彈從哪裡射過來的?”
陳施寧疼得齜牙咧嘴,朝著蕭縱的手就咬了過去。
男人眼疾手快,猛地躲開,陳施寧沒能咬到,氣得直磨牙,但也不妨礙他反駁,“要不是你掏槍,外頭的人能對我下手?這擺明了要拿我陷害你,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你怎麼就這麼討人嫌!”
蕭縱臉上的怒氣陡然凝住。
下一瞬,他猛地踹翻桌子,擋在了兩人身前,緊跟著門外又響起了槍聲,這次的槍聲很密集,顯然門外的人已經不打算裝了。
蕭縱握緊了槍,抬手似是要反擊,蘇姚想起被堵在門口的那兩個人,心下一緊。
不等她想出什麼辦法來救人,蕭縱的手就又放下了。
蘇姚一怔,很快就明白過來,蕭縱肯定猜到了門口有人擋槍。
蕭承畢竟是他的弟弟,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