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簌找來一個侍衛,交代了兩句,打算讓侍衛領著於豐去了何清那裡,後麵的事交予何清就好。
於豐把裝有簪子的盒子交給曲簌,便開始提前收攤,一邊收攤還一邊說道:“有幸的得到夫人賞識,這幾樣小玩意兒算是小的送與夫人賞玩,希望夫人不要嫌棄。”
“送我就不用了,隻要你能達到要求,管理好店鋪,就很好了。”曲簌笑著道。
曲簌話音剛落,一個金錁子扔在於豐麵前,金錁子有三兩多的樣子,在這裡一兩金子可以換十兩銀子,曲簌沒回頭以為是康公公扔的,心中暗忖,康公公何時這麼大方了,都直接給金子了。
曲簌好奇的回頭,隻見康公公眼神一直往前麵的肖政身上看,示意曲簌,是皇上讓給的。
於豐看到了是肖政吩咐後,康祿才丟金錁子的,於豐不敢拿起金錁子,覺得太貴重了,麵對曲簌時他還能從容些,麵對從頭到尾一言不發卻溫柔的注視著曲簌的肖政時,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做了好久的心理鬥爭,才鼓起勇氣說道:“老爺,這點小玩意兒不值這麼多錢,金錁子太貴重了,小的不敢接受。”
“賞你就拿著。”肖政緩緩說出五個字,便不再言語了。
於豐這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尷尬的愣在原地,還是曲簌勸道:“給你就收好,早些把女兒送去學堂,女孩子多讀點書是好的,我們店鋪每年都會招識字的女工,開的銀錢不低,女孩子能出來做事、有自己的收入,生活也會更順遂。”
難得遇到一個開明的父親,曲簌忍不住多囑咐了兩句。
於豐頓時覺得心中開朗了許多,他原想著送女兒讀兩年書,女兒能因此找個好婆家,現在看來是他局限了,與眼前夫人交談間,能看得出店鋪裡的事的都是夫人在做主,老爺很尊重夫人的決定。
他讓女兒多讀幾年書,以後有機會送到夫人店鋪中當學徒,不求像夫人一樣,能學到夫人的一丁點,也比困在家裡相夫教子好,手裡有銀錢,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就算以後夫家有什麼不好,也不用委屈自己。
“夫人,我知道了,我回家就把女兒送去學堂,年紀小些沒關係,小的讓家裡媳婦每天接送,等手中銀錢充足了,就在學堂附近租個小房子。”想到回家後,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家人,家人會有多高興,期盼著回家的心就更急切了。
“家裡你自己看著安排,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耽擱了快兩刻鐘,曲簌讓侍衛在原地等著於豐收攤,她則和肖政先離開了。
倆人繼續逛著,一會兒時間,曲簌手裡多了一份桂花糕和一個肉餅,曲簌舉起肉餅,“五爺,你吃嗎,我分你一半。”
從未在路上邊走邊吃過東西,肖政條件反射的搖頭,“我不吃,你自己吃就好了。”
既然他不吃,曲簌也不勉強,拿起肉餅咬了一口,豬肉餡的,肥瘦相間,加了一點蔥花,餅皮柔軟,對於很少吃肉餅的曲簌來說,算的上美味了。
接連咬了兩口,曲簌秉承著好東西要分享的道理,又舉起肉餅對肖政說道:“五爺,很好吃,真的不嘗一下嗎?”
肖政就著曲簌的手咬了一口,然後評價道:“還可以。”
就這樣,倆人一人一口,把餅分著吃完了,在曲簌分糖葫蘆與肖政的時候,肖政拒絕了,他雖不挑食,但甜食一類的,他真的喜歡不起來。
走到一個小餐館麵前,看著裡麵坐滿了客人,想起來是晚膳的時候了,肖政開口詢問:“晚膳打算在哪裡吃?”
“我不知道,五爺有好的去處嗎?”
“我對城中還沒你熟,你做主就好。”
曲簌一時犯了難,低聲糾結道:“我暫時也不知道去哪裡,溢香樓去了太多次了,饕餮閣容易碰到熟人,去哪裡好呢。”
就在曲簌拿不定主意時,人群中傳來兩個年輕男子的交談聲。
“袁兄,你聽說了嗎,雅音閣來了一個姑娘,據說生的花容月貌,歌喉比以前的任何一個姑娘都要好,晚上袁兄與我一起去聽上一曲,且不快哉。”
“陽兄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袁兄去不?”
“去去去去,當然去,雅音閣的曲是一絕,且有不去的道理,我們快走,免得去晚了,好的位置都被占滿了。”
說著,那個被稱為袁兄的男子催促那個被稱為陽兄的男子快些走,逐漸消失在人群中。
曲簌眼前一亮,雅音閣是個不錯的去處,在寧州城開了六七年了,是一個專門聽曲賞樂的地方,雅音閣的姑娘賣藝不賣身,姑娘們單純隻唱曲。
雅音閣提供飯食,卻不提供酒飲,避免有人喝酒鬨事。
而且雅音閣的布局也很獨特,把聽曲的地方分為三個區域,分彆是女子、男子、一家人,各個區域間有小廝把守,安全的很。
因此,去雅音閣聽曲的,不止有男子,還有大戶人家的夫人和感情好的夫妻,未出閣的姑娘去的倒是極少,曲簌就是其中一個,她和三舅舅去過一次。
看曲簌的反應,肖政輕易猜到他的心中所想,不等她開口,率先問道:“小七可想去雅音閣?”
“想去,皇上也知道雅音閣?”
“我以前去過,雅音閣是齊靖的妻子開的,齊靖和妻子經常去,今日去,說不定還能碰上他們。”
“居然是齊靖的妻子開的,我怎麼說,為何一直沒人敢在雅音閣鬨事。”聲樂場所,鬨事的人或多或少總會有,但雅音閣從來沒有過,原來是主人背景深厚啊。
說到此,曲簌愈發好奇齊靖的妻子了,從肖政嘴裡聽到過齊靖的妻子,知曉了她的一些事跡,不得不讚一聲奇女子,她十分期待能和這個奇女子見上一麵呢。
“五爺,我們去雅音閣好不好,一邊聽歌曲,一邊吃飯。”
“好,走路去還是坐馬車去?”
“坐馬車,走多了腿疼,我懶。”雅音閣在東街,走路要走兩刻鐘,曲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坐馬車。
預料之中,肖政猜到曲簌不會走路,見她把懶說的如此理所當然,忍不住打趣,“走路腿疼,閒逛之時怎不見你說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