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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血色告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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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診所的白熾燈刺得林微眼睛發痛。她已經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沈墨的手術仍在進行中。

"林小姐,您的手臂需要處理。"一位護士輕聲提醒。

林微這才注意到自己右臂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薄痂,血跡乾涸在皮膚上,形成可怖的紋路。她麻木地點點頭,跟隨護士去了處置室。

消毒液接觸傷口的刺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些。這三年來構築的所有防線,在那個看見沈墨受傷的瞬間土崩瓦解。她以為自己恨他,以為自己早已放下,可當生命危在旦夕,所有偽裝都顯得那麼可笑。

"您和沈先生是什麼關係?"護士一邊包紮一邊好奇地問。

林微張了張嘴,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定義他們之間的關係。"朋友。"她最終說道,這個過於簡單的詞彙在舌尖泛著苦澀。

回到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林微疲憊地閉上眼睛。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初遇時沈墨銳利的眼神,熱戀時他溫柔的觸碰,發現真相時他眼中的慌亂,以及今晚他讓她先走時的堅決。這些碎片拚湊出一個她無法否認的事實:無論經過多少欺騙和傷害,她依然愛他。

手術燈終於熄滅,主治醫生走了出來。林微猛地站起身,雙腿因久坐而發麻。

"子彈沒有傷及重要器官,但失血過多。"醫生摘下口罩,"他已經脫離危險,但需要充分休息。"

林微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我能見他嗎?"

"暫時不行。麻醉還沒過,而且"醫生猶豫了一下,"沈先生有嚴格指示,關於他的健康狀況不能外泄,包括對您。"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林微頭上。即使在生死關頭,沈墨仍然保持著那該死的控製欲和距離感。

"我明白了。"她僵硬地說,"請等他醒來後告訴他我回去了。"

走出診所,淩晨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林微攔了輛出租車,機械地報出自家地址。車窗外的城市燈火通明,卻照不進她空蕩的內心。

回到家,林微癱坐在門邊,淚水終於決堤。今晚的一切太過荒謬——危險的調查,碼頭的槍戰,沈墨的傷勢,以及她脫口而出的那句"不能再次失去你"。現在冷靜下來,她才意識到這句話暴露了多少深藏的情感。

手機震動起來,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安全到家了嗎?——s」

林微盯著那個縮寫,心臟再次狂跳。沈墨醒了?還是他的助理代發的?她猶豫再三,還是回複:「到了。你需要休息。」

消息顯示已讀,但沒有回複。林微洗了個熱水澡,試圖衝走身上的血腥味和混亂思緒,卻收效甚微。當她終於倒在床上時,天已微亮。

刺耳的門鈴聲將林微從淺眠中驚醒。她看了眼時鐘——上午9點,她才睡了不到三小時。

透過貓眼,林微看到一個陌生的西裝男子站在門外。她警覺地抓起防狼噴霧,才將門開了一條縫:"誰?"

"林小姐,沈先生派我來接您。"男子恭敬地說,"有緊急情況。"

林微的困意瞬間消散:"他怎麼了?"

"車上會解釋。請快一點。"

猶豫片刻,林微還是迅速換好衣服跟了出去。黑色轎車裡,男子遞給她一部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通話中。

"林微。"沈墨虛弱但清晰的聲音傳來,"抱歉打擾你休息。"

聽到他的聲音,林微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你應該在病床上,而不是安排什麼'緊急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隨即因疼痛而中斷:"我需要見你。有些事不能等。"

"你瘋了嗎?昨晚剛中槍,今天就要——"

"事關你父親的安全。"沈墨打斷她,聲音突然嚴肅,"我們十分鐘後見。"

電話掛斷,林微握緊手機,不安再次襲來。父親又怎麼了?難道宏遠資本發現她在調查,對父親下手了?

車子沒有開往診所,而是駛向城市另一端的一棟豪華公寓。林微認出這是沈墨的私人住所,三年前她曾來過幾次。

電梯直達頂層,門一開,林微就看到了躺在客廳沙發上的沈墨。他臉色蒼白如紙,唇上幾乎沒有血色,卻堅持穿著整齊的襯衫,仿佛隨時準備參加董事會。看到林微,他試圖坐起來,卻因疼痛而皺眉。

"彆動!"林微衝過去,輕輕按住他的肩膀,"你該在醫院裡。"

沈墨搖搖頭,示意西裝男子離開。當門關上後,他才開口:"醫院不安全。宏遠的人可能在找我。"

林微注意到茶幾上的醫療設備——輸液架、監控儀、藥品,顯然沈墨把病房搬回了家。"你剛才說我父親"

"看這個。"沈墨吃力地拿起平板電腦,點開一段視頻。畫麵顯示林微的父親正在自家花園裡散步,周圍看似平靜,但鏡頭拉遠後,林微發現不遠處停著一輛可疑的黑色轎車。

"這是今早的監控。"沈墨解釋道,"同一輛車已經在你父親家附近出現三次了。"

林微的手開始發抖:"他們想乾什麼?"

"警告,或者更糟。"沈墨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我已經派人保護他,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報警呢?"

"沒有直接證據,警察最多做個筆錄。"沈墨歎了口氣,"而且一旦正式立案,你父親作為股東很難撇清關係。"

林微咬住下唇,思考著各種可能性。突然,她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你怎麼會有我父親家的監控?"

沈墨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我一直關注著他的安全。"

"一直?"林微敏銳地抓住這個詞,"從什麼時候開始?"

沈墨移開視線:"自從我們分開後。"

這個回答讓林微震驚不已。三年來,沈墨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父親?那個他曾經發誓要報複的人?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道。

沈墨重新看向她,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脆弱和坦誠:"因為我答應過你要彌補。"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林微心中某個緊鎖的抽屜。她突然明白了什麼:"這三年來,你一直在贖罪?通過保護我父親?"

沈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另一份文件遞給她:"看看這個。"

文件顯示,過去三年裡,沈墨不僅派人保護林微的父親,還匿名資助了他參與的多個醫療慈善項目,甚至暗中解決了兩次可能危及他聲譽的商業糾紛。

林微抬起頭,眼中噙滿淚水:"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沈墨苦笑,"你會相信我嗎?還是會認為這是另一種操控?"

林微無言以對。他說得對,三年前的她很可能拒絕這種"贖罪",認為這隻是沈墨的又一場遊戲。

"還有這個。"沈墨又遞給她一個u盤,"裡麵是你過去三年發表的所有文章,以及我處理過的一些事情。"

林微插入電腦,發現u盤裡有她每篇報道的存檔,還有標注著日期和事件的文件夾。她隨機點開一個,內容讓她倒吸一口冷氣——這是關於南部某次調查中,她險些被當地黑勢力報複的記錄。文件顯示,有人匿名提供了關鍵證據給警方,及時阻止了這場報複。

"是你?"林微的聲音顫抖,"那次也是你?"

沈墨輕輕點頭:"不止那次。每次你的調查觸及危險領域,我都會留意。"

林微感到一陣眩暈。這意味著三年來,沈墨一直在暗中關注和保護她,卻從不現身,不邀功,甚至不讓她知道。

"為什麼?"她再次問道,這次聲音幾乎哽咽。

沈墨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溫柔而堅定:"因為我愛你,林微。從未停止。"

這句簡單的告白在空氣中震蕩,擊碎了林微最後的防線。淚水終於決堤,順著臉頰滾落。她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緊得發不出聲音。

沈墨艱難地挪動身體,靠近她,手指輕輕拭去她的淚水:"彆哭我不是為了讓你原諒我才做這些。我隻是不能忍受你受到任何傷害,即使是從遠處守護。"

林微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濕漉漉的臉頰上:"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不敢。"沈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三年前我失去了你,那種痛苦我不敢冒險再次經曆。"

林微抬頭看他,發現這個一向強大的男人眼中竟有淚光閃爍。她突然意識到,沈墨的傷痛不比她少,他隻是將一切深埋在那副冷靜自持的麵具之下。

"我們該怎麼辦?"她輕聲問,既指眼前的危機,也指他們之間複雜的情感。

沈墨深吸一口氣,因傷口疼痛而皺眉:"首先解決宏遠資本的威脅。我已經安排團隊收集了足夠證據,可以一舉摧毀他們。"

"然後呢?"

"然後"沈墨猶豫了一下,"取決於你。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或者各自繼續生活。我隻希望你知道,這三年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贖罪,而是因為愛。"

林微凝視著他的眼睛,那裡麵盛滿了她渴望已久的真誠和脆弱。三年的時間改變了他們,磨平了尖銳的棱角,留下了更深刻的理解。

她緩緩俯身,輕輕吻上沈墨蒼白的嘴唇。這個吻很輕,卻包含了所有的原諒、思念和重新開始的希望。

"傻瓜,"分開時她輕聲說,"你以為我會讓你再次溜走嗎?"

沈墨的眼中綻放出奪目的光彩,他小心地摟住林微,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這次我不會再搞砸了,我保證。"

林微笑著撫摸他的頭發,突然注意到他的體溫異常高:"你在發燒!"

"小問題。"沈墨含糊地說,顯然已經耗儘了精力。

林微立刻扶他躺好,檢查輸液和傷口。當她忙碌時,沈墨的手一直緊握著她,仿佛害怕一鬆開她就會消失。

"休息吧。"林微輕聲說,"我就在這裡。"

沈墨的 eyelids已經沉重得抬不起來,但他仍掙紮著說:"你父親安全"

"我知道,你安排得很好。"林微柔聲安慰,"現在睡吧,等你好了我們再一起解決所有問題。"

看著沈墨終於陷入沉睡,林微輕輕吻了他的額頭。窗外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為這個充滿傷痛和救贖的清晨鍍上一層溫柔的金色。

她不知道未來還有多少挑戰等待他們——宏遠資本的威脅,父親的安危,職業與情感的平衡但此刻,看著沈墨平靜的睡顏,林微心中充滿了久違的安寧。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真實模樣——不完美,充滿傷痕,卻也因此更加珍貴。三年前的背叛與痛苦,三年的分離與成長,最終都成為了通往這個重逢時刻的必經之路。

林微握緊沈墨的手,在心中默默許下承諾:這一次,無論發生什麼,他們都將一起麵對,不再讓猜疑和恐懼摧毀來之不易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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