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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風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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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雲樺凶氣騰騰地衝了過來,妍蓉臉上浮出一抹冷笑,輕聲道:“你還真以為你有勝算?“

雲樺的黑劍毫無花式地砍了下去,隻聽妍蓉輕歎一聲。

劍鋒割裂劃過月光,金屬悲鳴聲驚起夜鴉。

但下一刻,雲樺的黑劍竟被她食指抵在半空,再看到妍蓉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捏住劍尖,好像並未怎麼用力,劍刃便彎成驚心動魄的弧,便是映出了雲樺驚恐到扭曲的麵容。

“獵殺者的劍,可不是玩具。“妍蓉屈指輕彈,震蕩波沿著劍身炸開。雲樺虎口迸血倒飛而出,後背撞碎的玻璃窗如冰晶瀑布傾瀉。

這不可能!雲樺呆滯的眼神中帶著死亡的驚恐,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對方竟能強大至此!

雲樺口中血腥味尚未在喉間漫開,寒意已如毒蛇般蜿蜒至後心,讓他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妍蓉的劍尖如同死亡之吻,精準無誤地刺向雲樺肋骨間隙,每一分每一毫都透露著致命的決絕:“記住這痛楚,才是你輕視我的代價……“

劍鋒離雲樺後心僅剩半寸,仿佛下一瞬就能穿透血肉,將他的生命之火徹底熄滅。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空氣突然變得黏稠如膠質,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妍蓉的紫衫無風自動,衣袂翻飛間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而她發間的玉石卻詭異地靜止不動,仿佛被時間遺忘在了某個角落。

“獵殺者還是這般心急。“

溫潤男聲從破碎的窗框外漫入,帶著初雪壓鬆枝一般的凜冽。白披風隨風輕輕擺動,其下擺掃過滿地尖銳的玻璃碴,竟奇跡般地將那些鋒銳的碎晶融成一縷縷水銀狀的液滴,沿著他的腳步蜿蜒流淌,留下一串串詭異而神秘的痕跡。

這位男子左手持劍架住妍蓉的殺招,與此同時,右手雙指輕輕捏著一張泛黃的符紙,紙麵古老而脆弱,繪就的暗紋在月光下隱隱透出青芒,如同沉睡的古老力量即將蘇醒。隨著他指尖微動,符紙上的青芒愈發耀眼,仿佛有某種不可言喻的能量正在彙聚,空氣中都彌漫起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動。

妍蓉眉頭一皺:“你不會不知道,這個男孩剛得到力量就是這樣的等級,他日後的成就可謂風光無限。“

“這也是我看上他的原因。“這名男子道。

妍蓉眼神凜冽的掃過他:“等於說,你是在和我們搶生意咯?“

她以手中佩劍指著男子,道:“風塵,勸你不要插手獵殺者的事,我們兩方戰起來,你們也得不到好處。“

名為風塵的男子也抽出了劍。氣勢毫不弱於妍蓉,道:“我們雙方本就是對立。自然不能讓你們輕易得到好處,這個男孩,我不會讓你傷到他。“

妍蓉也沒多說,將劍插在地上,動作乾脆利落,將劍猛地插在地上,劍尖觸及地麵的瞬間,以劍為中心,黑色的火焰如同被喚醒的惡魔,嘶吼著向四周蔓延,火焰邊緣跳躍著詭異的幽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燒焦與未知能量交織的刺鼻氣息。火焰的波紋逐漸擴大,仿佛要將整個空間吞噬。

“哦?是結界啊。“風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恢複平靜,他並未顯露出絲毫慌張,雙腳穩穩紮地,手中的劍輕輕顫動,似乎在回應著即將到來的挑戰。

妍蓉緊閉雙眼,麵容凝重,嘴唇微動,仿佛在吟唱古老的咒語。隨著她的低語,空氣中的黑色火焰更加洶湧澎湃,“結界陣法·焰中飛噬“。

黑色火焰如同咆哮的巨獸,瘋狂地舔舐著房間的每一寸空間,仿佛要將一切吞噬於無儘的黑暗之中。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熱浪與毀滅的氣息交織,令人窒息。

然而在這片火焰即將吞噬房間的刹那,妍蓉背後的綠芒圖騰驟然綻放。它們扭曲盤旋,如同活物般靈動,迅速纏住了正企圖束縛妍蓉腳踝的銀鈴。

與此同時,風塵劍柄上的暗紋仿佛被喚醒,它們不再是靜止的裝飾,而是化作了兩隻展翅高飛的黑色羽翼,散發著幽幽寒光。這兩翼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扇動,帶起一陣陣淩厲的風暴,將那些因火焰肆虐而產生的結界裂縫一一縫合。

火焰在藤蔓與風塵劍翼的雙重壓製下,逐漸失去了囂張的氣焰,開始萎縮、退縮,最終化為點點星光,消散於無形之中。房間內再次恢複了平靜,

妍蓉卻“呼’地噴出一口血,結界消失,她吃驚地看著風塵:“你、你做了什麼。“

她也當然能意識到,剛才風塵看自己和雲樺那麼久,他能使出這招的時間大多了。

風塵仿佛自身也被什麼力量反噬著,但他還是淡然道:“我們兩人打起來這個城市不知會亂成什麼,所以采取了最簡潔的方法。“

“你……可恥!“

“可恥?“風塵拭去嘴角血漬,“總好過你們種下的「怨蠱」。“他扯開雲樺染血的衣襟,心口赫然浮現網狀黑紋,“用至親為餌誘人墮魔,再用特殊方法逼出戾氣將意識斬殺,為你們所用,獵殺者還是這般下作。“

“你竟用禁術“妍蓉唇角溢出血線,身後浮現的結界陣圖正被綠芒吞噬,“就不怕被追查?“

風塵劍尖輕挑,將雲樺護到身後。月光恰在此刻穿透雲層,令得劍芒發出冷冷金光。

“比起這個——“他彈指震碎最後一道鎖鏈,“你該擔心種在這孩子心口的「怨蠱」。“

風塵收回了劍,嘴中念到,“三爆引符·印。“

妍蓉一聲輕吟,身形在空中微微顫抖,瞬間失去了平衡。她那雙原本閃爍著堅定光芒的眸子,此刻卻逐漸暗淡下來,顯然已意識到自己再戰無力。

風塵的那一擊,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暗藏玄機,並未攜帶滔天殺意,卻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方式,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她異能的核心。是以他自身異能的強行介入將她的異能封印在了體內,隨著封印完成,妍蓉隻得無奈一聲歎息,引動最後的力量,化作漫天花落消散,遠逃而去。

最後一片花羽拂過雲樺眼簾時,他聽見風塵收劍入鞘的錚鳴——那劍鞘竟是用九枚青銅鈴鐺熔鑄而成,連響聲都蕩開肉眼可見的音波漣漪。

屋內也基車弄亂了。風塵蹲了下來,將雲樺抱起。他驚奇地發現雲樺意識還請醒,此刻雲樺臉上還有一種不可置倍。風塵笑了笑:“怎麼,你沒事吧。“

雲樺點點頭:“多謝搭救,你……真的擊退了那個女人?“

“你也看到了。“風塵撓撓頭,“雖說用了點不光彩的手段,但也實屬無奈,異能者在現世打起來這種事是多界都嚴令禁止的。先不說這個了,把你背上的傷治好。“

雲樺終於問出了想問的話:“這一切都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到底你們那個世界和我們這裡有什麼聯係?“

風塵頓了下:“好吧事情的一五一十我都告訴你,但這之前我想讓你加入我們。“

雲樺一個寒顫,妍蓉的教訓他已經受夠了。現在這位來曆不明的男子也用同樣的話術邀請他入伍,他自然是萬分警惕。

風塵看出雲樺的想法,繼續道:“放心,我們真心邀請你,也是真心想幫你。“

“為什麼要幫我?“

風塵輕歎一聲:“現世中不可以存在異能人的,每當出現我們那邊的世界就會有人來此接生。我們那邊的世界和你們不一樣。屬於異能者的世界。異能有高低之分,可以修煉至高級彆,當然能夠有多高,完全看人的造化。級彆有:人魂、窺氣、玄靈、衝宵、化妖、震地、涅陽、轉聖、登仙,每個階級一共有5個等級。在這之上還有一個至高無上的神尊等級。這些不光是我們異界存在,而是除開異界之外,所有界域都共通的等級。我們的世界人一出生便是人階一級,而現世若有人得到異能,一般一兩級,或比較稀有的三級。但你不一樣,是四級。“

風塵抬起了頭:“這也是我真心想讓你加入的原因。人魂四級已是現世極限。當年「幻樓閣」西閣主正是與你一樣,得到異能之時便是異能四級,七日頓悟,後來修行多年,也是成為了仙階至尊“他忽然頓住,看向雲樺顫抖的手,“你此刻心境,像極他揮劍斬情絲那夜。“

“那神階呢“

“先不提神階,以後你會慢慢知道。神階至尊完全是超異能的存在,即便是異界也不曾擁有。“風塵道,“好了介紹得差不多了。不論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你都必須去另一個世界。到了一定等級,你也可以在獲得一定許可的狀態下出入兩個世界。至於到了那邊,你想加入哪個組織,完全看你,我們不像獵殺者一樣帶有強迫性,但我真心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必須得離開這個世界嗎?“一提起,雲樺便心生一種傷感,至少他也在這個世界的懷裡長大,生存了十八年。

雲樺道:“那小湘呢,我走了她怎公辦?“

“我們會派人保護她,不過她不能過去。但今後倒是有機會,你到了化妖階時便具有帶人的權力,化妖階強者已是異能者邁向成熟的門檻,也便是擁有了一定的力量可以保護她,但你必須現在走,她卻不能。“

“不行!“雲樺急道:“我不能拋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

風塵道:“但現在你必須這麼做,你沒權力帶她。“

“你有權力吧!“雲樺不放過最後的希望,“風塵大叔,就算她屬於是你帶過去的人吧!我求求你了,我加入你們,但是要帶她一起,求求你!“帶上她!否則我“

“否則怎樣?“風塵的聲音讓雲樺如夢初醒,“讓雲湘成為第二個菲兒?“

“這……“雲樺冷靜了下來,風塵一句話點醒了他的衝動,他的異能現在還不強,在那邊是無法保護雲湘的。

可邊她在這個世界,雲樺自然是一萬個不放心,兩人是兩界相隔!

雲樺一時拿不出主意,眼神在夜色中閃爍不定。

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最終,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決與掙紮一並吞下,隻得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我知道了。我會儘快達到化妖階,那個時候,我帶她過去。但在這之前,請你,務必……務必保護好她,風塵大叔!“

風塵聞言,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雲樺的肩膀:“好吧。我向你保證。“

他將一玄鳥佩按在雲樺手心:“十年,這是玄鳥護主的極限,十年中,隻要不是登仙強者親臨,都無法對你妹妹造成任何傷害,我也會派人暗中保護她,以防她在現世中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

十年,這便是雲樺必須達到化妖階的期限!

“謝謝你。我會服從你們的規則,跟你走,也會儘快修煉至妖階,用我的力量去保護她。“

風塵閉上眼,仿佛這空向都變得寧靜,一絲風,一片落葉落地,都會被人發覺。他睜開眼時,向前揮手,眼前虛空撕開,彷如黑洞邊緣滲出銀砂般的物質,逐漸勾勒出門扉輪廓。就如一隻猛獸的嘴,讓人不寒而栗。

正當兩人要進去時,樓下卻傳來消防車的聲音。

本欲不管,但聽得樓下一人說是醫院起火,雲樺臉色大變。

“小湘……你還好嗎!“

風塵卻先拉住了雲樺,“愣著乾嘛,不管她了?“

雲樺反應過來:“走,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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