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急,我有辦法。”
孫寶根看出了劉根來的心思,從手推車上拿起一把鋤頭,對著挎鬥摩托比量著,“把鋤頭綁在後麵,再把手推車的兩個把手綁在鋤頭上,這不就把手推車拖回去了?”
尼瑪!
孫寶根這是把挎鬥摩托當驢使了。
“我看行。”劉根來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又指使著孫寶根,“你去找幾根繩子,結實一點啊,不結實可綁不住。”
“我這就去借根麻繩。”孫寶根把鋤頭橫著挎鬥上,轉身剛進了農具店,身後忽然咣當一聲,緊接著,又是摩托車的轟鳴。
孫寶根出門一看,放在挎鬥上的那把鋤頭被扔在地上,劉根來已經把挎鬥摩托開走了,速度賊快,揚起了一路塵土。
“你個小兔崽子,不答應就不答應,還耍我。”孫寶根扯著嗓子嚷嚷著。
“耍的就是你。”
劉根來也嚷嚷了一嗓子,可惜,油門加的足,挎鬥摩托動靜有點大,也不知道孫寶根有沒有聽到。
痛快!
讓你小子琢磨著占我便宜。
開出去沒多遠,劉根來就把包子收進了空間,回到家,再拿出來的時候,包子還燙手。
劉根來給家裡留了二十個,拎著十個包子去了爺爺奶奶家。
這會兒差不多到飯點兒了,在會計室裡當了一個上午吉祥物的劉老頭也回家了,正在吃著奶奶給他燜在鍋裡的午飯。
奶奶懶得來回走,中午不回家吃飯,給劉老頭留的午飯也不差——雜和麵饅頭加鹹菜,還有一碗玉米麵粥。
什麼?
你說這還不差?
這年頭,村裡有幾家能吃的上中午飯?就算吃,也隻能吃點野菜粥,劉老頭的午飯又是乾的又是稀的,還有鹹菜,在村裡絕對算上的千裡挑一。
“大孫子來了,一會兒把西瓜切了,在水缸裡泡著呢!”劉老頭用筷子指了指水缸。
“爺爺,吃包子。”劉根來把裝了十個大包子的袋子放上餐桌。
“你去公社了?這包子還熱乎著呢!”劉老頭打開袋子看了一眼,近乎貪婪的嗅了嗅鼻子,又迅速把袋子口紮上了,起身把掛在房梁上的籃子摘了下來,把包子放進去,又掛上了。
“爺爺,你不吃?”劉根來不解。
“就咱爺兒倆吃啥吃?等你奶奶晚上回來了,再一塊兒吃。”劉老頭又拿起了雜和麵饅頭,啃了一口鹹菜,“你餓吧?餓了,爺爺給你掰塊饅頭。”
“我吃過了。”
有包子,劉根來可不想啃涼饅頭,“爺爺,你咋不喝酒?酒沒了?”
“哪兒能喝那麼快?還有的是。”劉老頭又喝了口粥,一副享受的樣子。
“那你咋不喝點?”劉根來有點奇怪。
“你奶奶不在家,我喝個啥?”劉老頭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小子,學著點兒吧!你以為我喝的是酒啊,我喝的是你奶奶管我的勁兒,有你奶奶管著,酒喝著才對味兒。”
劉老頭剛才說包子等奶奶回來再一塊兒吃的時候,劉根來還沒有啥特彆的感覺,這話一出口,劉根來一下子悟了。
誰說劉老頭不著調?
老頭精著呢!
或許,這才是後世那些年輕人向往的那種相濡以沫的愛情吧!
“去切西瓜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涼透。”劉老頭一邊吃飯,一邊吩咐著大孫子。
“還是算了吧!”劉根來沒動地方,“先在水缸裡泡著,等奶奶回家一塊兒吃,現在切開了,就沒法泡水了。”
“你小子還挺孝順,你奶奶沒白疼你。”劉老頭笑得一臉褶子。
“這不是剛跟爺爺學的嗎?”劉根來立馬奉上了一記彩虹屁,“爺爺,咱吃罐頭,我拿來一整箱呢!”
“吃那玩意兒乾啥?我又沒病。”劉老頭擺擺手,“你想吃,自己開一罐。”
“我也沒病。”劉根來剛抬起來屁股又放下了。
劉老頭這麼一說,他都不好意思吃了。
“嗬嗬……你個小兔崽子。”劉老頭樂了。
“爺爺,那麼罐頭就在那兒放著,你不饞啊?”劉根來點了一根煙。
“你這麼一說,我是有點饞了。”劉老頭瞥了那箱罐頭一眼,咂了咂嘴兒,“要不,等你奶奶回來了,開一罐?”
“你不怕我奶奶不讓吃?”
奶奶也是個過日子的人,罐頭這種好東西,她可舍不得吃。
柳蓮來的時候,要不是一直住在家裡,她不好太管著劉老頭,柳蓮拿來的那些罐頭,到現在也會在櫃子裡鎖著。
“怕啥,我有辦法。”劉老頭一副一切儘早掌握的樣子。
喲!
這麼自信。
劉根來來了興趣。
吃完飯,劉老頭去午睡了,當了一上午吉祥物,他也乏了,午休幾乎是雷打不動。
劉老頭剛睡下,劉根來就回家了,還沒進院門兒,他就聽到了一陣吵吵聲。
進門一看,根喜根旺小哥倆一人拿著一根玉米杆正在對打呢!
玉米杆又長又直,簡直就是男人的最愛,彆說孩子,大人也喜歡。
有個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教員啥東西都舍得送人,就一樣東西誰要都不給——長征時拄過的一根棍子。
據說,那根棍子又長又直。
倆孩子玩兒的起勁兒,劉根來的玩兒心也上來了,他走過去,選了一根看著最直的,在手裡掂了掂。
“大哥,你要跟我們一塊兒玩嗎?”根喜兩眼一亮。
“大哥,我們兩個打你一個好不好?”根旺也是躍躍欲試。
“打什麼打?大哥教你們個新花樣,看好了。”
劉根來右手拿著玉米杆,像孫猴子耍棒子那樣在身前身側劃著圈兒。這玩意兒需要點技巧,他前世在孤兒院的時候沒少練,沒幾下,肌肉記憶就恢複了。
玉米杆在他手裡越轉越快,不但有呼呼的破空聲,還拉出了道道殘影。
小哥倆眼睛都亮了,看的正過癮,忽然,啪的一聲脆響,玉米杆折了。
這玩意本來就嫩,關節都沒長好,還水分大,重量足,哪兒經得起這麼掄?一下從一個關節處折斷了,扯掉的皮差點把劉根來的手割破。
演砸了。
劉根來有點訕訕,小哥倆卻都一臉的興奮,吵吵著要跟大哥學。
“學啥學?再把手割破了。”劉根來還心有餘悸呢!
剛才,空間都差點示警。
“我們用棍子,不用玉米杆。”根旺顛兒顛兒的朝柴堆跑去,根喜慢了半拍也跑去找棍子了。
不一會兒,就一人找了一根相對直一點的,又一臉期待的回到劉根來身邊。
好吧!
那就教。
誰讓頭兒是他挑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