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該啟程了
鳳鳴山,褚宅。
褚新月輕輕敲了敲祁公子的房門,便推門走了進來。
正在噩夢中的祁公子,呼的一下起身坐了起來,額頭上全是冷汗,驚魂未定的看向走過來的褚新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夢中再現那地獄般慘烈的場景,如同再次親身經曆一般,那些一個接著一個被敵人的屠刀殺戮的將士,那血肉橫飛的畫麵,讓即使心智堅定的祁公子也心驚肉跳。
褚新月心疼的看著義兄祁英,問道:“哥,又做噩夢了?”
“嗯?”祁公子還是有點懵,沒聽清褚新月說什麼。
褚新月見祁公子如此,拿過濕毛巾替祁公子擦掉頭上的冷汗,見祁公子神情穩定了些,又將一旁的兩張人皮麵具遞了過來。這是褚新月多年前托關係,輾轉十幾手在晉國黑市重金製作的人皮麵具,戴上後如同換了人一般,根本看不出來。祁公子多年來一直以此麵具示人。
褚新月說道:“剛剛接到京都來的消息,馮勇已經奉旨帶兵前往明州剿匪去了,你也該啟程了。莫宸儒那邊我已經讓人飛鴿傳信過去,將你的行程告訴了他。”
“哦,好,我知道了。”呼吸平穩下來的祁公子,看了一眼褚新月,將褚新月遞過來的麵具接在手中,想了想又說道:“讓洪城帶人速去明州相助馮勇,他知道該怎麼做。”
褚新月說道:“接到馮勇的消息後,秋茗姐已經飛鴿傳信給洪城了。”
“好。”祁公子想了想,沒再說什麼。
9、貴人來了
鳳鳴山腳下。
寧王鑽出馬車,打量著鳳鳴山的景色,點了點頭,說道:“這鳳鳴山倒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啊!”
段銘扶著寧王下車,提醒道:“殿下小心腳下!”
“嗯!”寧王這才下了馬車,繼續打量著鳳鳴山,順便找找上山的路在哪裡。
小童子清風已經在山腳下的草屋等候一天一夜了,聽到有動靜,便從草屋裡走了出來。見對麵來人錦衣華服,氣宇不凡,自然知道是自家小姐交代要等的貴人到了。於是便上前施禮道:“見過貴人!小人奉命,已經在此等候貴人多時了,貴人請隨小人上山!”
“哦?你認識我?”寧王很意外,自己雖然來過幾次瑞安府,但也都隻是路過而已,更是從來沒有到過這鳳鳴山,沒想到這山腳下迎客的一個小童子竟然認得自己?
小童子清風不卑不亢,隻是彎腰行禮,說道:“回先生,小人不識貴人身份,是我家主人交代了小人在此等候一位貴人。”
寧王笑著問道:“那你怎麼就能確定,你家主人說的貴人就是我呢?”
清風說道:“小人見先生錦衣華服,氣宇軒昂,小人便妄加猜測,先生應該就是我家主人口中所說的那位貴人了,請先生見諒。”
“哦?”寧王本還有些不悅,既然知道自己是誰竟然還不行大禮?不過轉念一想又明白了其中含義,那小童稱呼自己為先生,既有尊卑之分,又有保持距離之意,不行禮也就合乎情理了。想清楚了這一折,心裡的想法也更加堅定幾分,也不托大,說道:“嗬!倒是有點意思!那就煩請這位小哥帶我上山吧!”
“是,先生這邊請!”清風說完,便率先走在前麵引路。
寧王邊走邊欣賞著山景,走得有點累了,便停在半山腰的一處平坦處,開口與清風問道:“哎呀!這一路上怪石嶙峋,風景秀麗,倒是難得的一處雅致景色!對了,這位小哥,請問這鳳鳴山因何而得名啊,可是有什麼典故嗎?”
清風也停下來躬身答道:“回先生,此山原也無名,因坐落於瑞安城南麵,人們就都叫它南山而已。六年前才改叫鳳鳴山,倒也沒有什麼典故傳說。”
寧王好奇,他不明白,一座山的名字改了又如何?於是問道:“哦?一座山的名字而已,因何要改名啊?”
清風說道:“回先生,六年前,偶有文人墨客在瑞安城聚會鬥詩,有富商便將此山買了下來,作為鬥詩會魁首的嘉獎,在場文人都覺得南山之名過於俗氣了些,便想該換名稱,又覺得如果以龍為名恐對天子有所不敬,故此退而以鳳為名,又有祝當時在場文人學子們一鳴驚人之意,故曰鳳鳴。”
寧王心下了然,說道:“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那想必這鬥詩會的魁首,就是你家主人了?”
清風依舊淡然的回答道:“回先生,這鬥詩會自那之後,每年都會舉辦,魁首一直都是我家主人,至今無人出其右。”
“哦?”寧王雖然從付國章那裡得知此地主人才華不凡,卻沒想到此人竟能連續六年來穩坐鬥詩會魁首。便好奇問道:“你家主人竟然連續六年穩坐魁首,敢問小哥,你家主人如今貴庚啊?”
清風微微欠身,說道:“先生恕罪,我家主人還未出閣,芳齡不便告知。”
“什麼?你是說你家主人。。。竟是女子?還未出閣,那豈不是十幾歲的時候就。。。”寧王沒想到這鳳鳴山的主人竟是女子,付國章當時並未提及,自己便以為是男子。
清風說道:“先生說的沒錯,隻是我家主人一向不喜張揚,故此很少有人知曉此事。”
“原來如此!”寧王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寧王本來是想通過小童一探虛實,卻無意中求證了心中想法,看來付國章確實沒有誇大其詞,寧王心下也改變了主意,這鳳鳴山的主人竟有如此才華,自己必須要將她收入麾下不可,哪怕是許以親王側妃之位也不是不行。
寧王打定主意後,便笑道:“多謝小哥為我解惑,咱們繼續上山吧。”
“先生請!”清風轉身繼續引路。
10、近水樓台
東宮書房。
太子謀士邱沐白走進來施禮說道:“太子殿下,屬下派去的最後一個刺客也失敗了。”
太子莫宸灝瞥了一眼邱沐白,冷笑一聲,說道:“哼,算他命大!殺不了就殺不了吧!”又看向邱沐白問道:“老二既然沒死成,那他此刻也該啟程回京了吧?”
“哦,殿下請看。”邱沐白將手中的字條遞給太子,說道:“消息說,寧王替陛下傳旨後並沒有立刻回京,而是去了鳳鳴山。屬下想,應該是付國章將鳳鳴山之事告訴了寧王。”
“老二真的去了。。。”太子莫宸灝看著字條皺眉,又抬頭看向邱沐白說道:“這鳳鳴山的主人才華橫溢,若是真的被老二收入了麾下,對本宮來說是一大阻礙。邱先生,你覺得本宮要不要也去一趟宜州?”
邱沐白說道:“殿下莫急,據屬下推測,寧王鳳鳴山一行,應該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哦?”太子問道:“怎麼說?”
邱沐白說道:“這鳳鳴山的主人雖然才華橫溢,卻是女子,從不張揚,更不願拋頭露麵,幾乎沒人見過她的真容。屬下覺得,此女。。。應該不會投效寧王府為其謀事。”
太子低頭沉吟,沒說話也沒表態。
邱沐白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也有可能屬下推斷錯誤,但即便此女投效了寧王,屬下覺得,就憑她一介女流之輩,也不足以左右什麼大事,不足為慮。”
“嗯。。。”太子點了點頭,覺得邱沐白說的也有些道理。
邱沐白繼續說道:“雖然這鳳鳴山的女主人雖然不足慮,但是她義兄卻不容忽視。”
太子疑惑道:“她的義兄?”
邱沐白說道:“其義兄的才華勝過其十倍不止,乃是一位真正的驚世奇才,世所罕見,所以屬下覺得,這鳳鳴山背後真正的主事之人,應是其義兄才對。我們不如。。。直接來個釜底抽薪,設法請其義兄相助,殿下以為如何?”
太子想了想,說道:“嗯。。。若是其義兄真如你所說那般,本宮確實不如直接去拉攏她的義兄。”太子點了點頭,又好奇的問道:“隻是,她的義兄到底是誰啊?本宮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
邱沐白說道:“哦,屬下也是剛剛才探聽到,還沒來得及向殿下說起。此人姓祁名英,世人皆稱呼他祁公子!”
“祁英?這名字很是耳熟啊,祁英。。。祁英。。。”太子覺得耳熟,又一時想不起來,嘟囔了兩句,突然眼前一亮,看向邱沐白求證道:“難道是那個。。。”
邱沐白見太子已經想起來,說道:“殿下猜的沒錯,其義兄正是那位遊曆於各國之間的大才子,祁英祁公子!”又有些得意的說道:“屬下還打探到,祁公子前不久才回到鳳鳴山,如今已再次啟程,看方向,應該是朝京都而來。”
太子高興的一拍大腿,笑道:“哈哈哈!好!老二在那鳳鳴山上忙著拉攏一個不足以成大事的女子,還不知道背後的正主兒祁公子已經奔京都而來,本宮是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一次,連老天都不幫著他了!哈哈哈!”
邱沐白說道:“殿下說的是!那我們。。。要不要撒出些人手去,沿途打探一下祁公子的行蹤呢?”
太子說道:“當然要打探,快去快去!”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手。”邱沐白施禮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