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堂,顧陽輕車熟路的拿到了房卡。
來到電梯口,“滴”的一聲刷開了電梯。
然而,就在電梯門緩緩打開的瞬間,陸恩儀卻用力將他推開。
顧陽沒有防備,被她推得向後踉蹌了兩步,手中的房卡也掉落在了地上。
“陸、陸教授?”顧陽驚訝地看著她清醒無比的臉,“你……你沒事?”
陸恩儀站直身體,眼神已然恢複清明。
她看著顧陽,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顧陽,彆小看一個科研人員的敏銳。你水裡加了什麼東西,我一嘗就知道成分。”
顧陽完全愣住了,臉上帶著被拆穿的尷尬和驚愕。
他看著陸恩儀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臉,眼裡的驚訝逐漸退去,喃喃道:“不愧是……沈教授。”
“說吧。”陸恩儀一步步逼近,“處心積慮接近我,帶我來酒店,到底有什麼目的?”
“顧陽,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現在就報警,你什麼前途都沒有了。”
“前途……像我這樣的出身,早就被定死在了底層,能有什麼前途?”顧陽自嘲的笑了,眼底帶著落寞。
他出生在貧民窟,親媽很早就跑了,親爹酗酒家暴還欠了一屁股債。
“夠了。”陸恩儀毫不留情地打斷,“彆拿淒慘當作做壞事的借口。顧陽,是好路還是壞路,都是你自己選的。”
顧陽沉默了很久,臉色變幻不定,最終像是泄了氣一般,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dv。
“有個中年男人給了我五百萬,讓我想辦法把你騙上床,再拍下視頻當作證據。”他不敢看陸恩儀,害怕看到那雙澄靜的眼中,自己是何其卑劣,“那人說,你太傲了,要給你點教訓。”
陸恩儀心頭猛地一跳。
教訓?
她幾乎是瞬間聯想到了昨天的飯局。
陸恩儀立刻掏出手機,快速搜索出祝明德的照片,遞到顧陽麵前:“是不是這個人?”
顧陽沒有說話,但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時,眼神閃爍。
“陸教授,你是好人。”顧陽將dv放進了陸恩儀的掌心。
他抬起頭,眼中帶著複雜的情緒:“不管你信不信,其實我從下藥之後就開始後悔了。即便帶你上去……我也不會做什麼。”
“像我這樣的爛人,要是真的把你給拖入了泥沼,那才叫……萬劫不複。”
說完這句話,顧陽沒有再多停留。
他撿起地上的房卡,轉身快步離開了酒店大堂,背影顯得有些倉皇。
陸恩儀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她打開dv,屏幕亮起。
第一個視頻文件,赫然是顧陽反錄下來的。
畫麵裡的男人表情輕蔑,聲音裡透著陰狠和算計,果然是祝明德。
陸恩儀給祝家三天時間,不僅是希望他們能拿出更具價值的報價,讓科研成果獲得應有的尊重,更是希望他們能展現出高於商氏的誠意,讓她能找到一個真正契合、值得托付的合作夥伴,哪怕要忽略短期的經濟利益。
可祝家做了什麼呢?
他們不僅找來一個所謂的“張教授”來倚老賣老、對她的科研成果進行無端貶低。
更沒想到的是,祝明德竟然還想使陰招,來威脅她將合作交給祝家。
沒有足夠的資金,手段還如此下作。
祝氏幾乎是徹徹底底地在陸恩儀心裡出了局。
她收起dv,麵無表情地走出酒店大門。
然而剛一走出,她的腳步便頓住了。
熟悉的邁巴赫靜靜地停在酒店門口。
車窗是半開著的,昏黃的路燈光線落進去,映出商執聿冷漠的側臉。
他坐在駕駛座上,周身散發著不可名狀的低氣壓。
被丈夫“抓包”從酒店出來,即便她清清白白,這件事也怎麼都繞不過去。
車門打開,低沉壓迫的聲音傳來:“上車。”
陸恩儀上了車。
車內的空氣沉悶而逼仄。
商執聿沒有立刻開車,偏過頭,目光銳利地鎖住她。
“商太太,跟我解釋一下,你剛剛做了什麼?”
陸恩儀臉上沒有慌亂,但心裡卻忍不住泛起失望。
六年夫妻,相敬如賓的外殼下,他的信任一如既往的脆弱如紙。
她冷笑著反唇相譏:“進了酒店就是出軌?照這麼說,你跟你的小天鵝被拍了那麼多次,是不是早就出軌出成了家常便飯?”
商執聿攥緊方向盤,指節泛白:“強詞奪理。”
他幾乎是咬著牙問,“商太太,你是不是故意搞這些來氣我?”
氣他?
陸恩儀隻覺得心累。
她緩緩閉上眼睛,靠在了冰涼的座椅上,聲音輕得像歎息:“隨你怎麼想吧。”
輕飄飄的“隨你”二字,將男人徹底激怒。
他猛地將車啟動,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
開到無人路段時,他踩下刹車,將車停在了路邊。
陸恩儀被慣性帶得向前晃了一下。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商執聿已經傾身過來,拽起她的一側胳膊,將她拉向自己。
她驚訝地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說話,男人的唇已經蠻橫地吻了下來。
裹狹著憤怒和占有的吻。
沒有絲毫溫柔可言。
男人氣息急促,唇舌帶著灼人的溫度,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陸恩儀本能抗拒,用手推著他的胸膛。
然而,商執聿的力氣遠大於她。
一隻手扣住她的後頸,另一隻手則直接握住她的雙手,反扣在她頭頂上方。
商執聿親得很用力。
近乎粗暴的撕咬,讓她感覺到疼痛。
陸恩儀的掙紮漸漸減弱,眼眶不受控製地變紅。
看到了她眼中的晶瑩,商執聿這才稍稍放鬆,但仍舊沒有完全。
他額頭抵著她的,聲音低啞充滿壓抑:“商太太,我隻是在證明……我才是你老公,我有權過問你的所有。”
陸恩儀抬起被他放開的手,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了商執聿的臉上。
“混蛋!”陸恩儀再也無法壓抑憤怒,“商執聿,你就是個混蛋!”
“有人算計我,想拍下我不堪的一麵作為威脅來換合作,你卻在質疑我忠不忠誠?”
“什麼?”商執聿眼尾染上猩紅,真正意義上的動了怒,“是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