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南宮月麵前的人,正是南宮野望弟弟的兒子——南宮無誌。
剛剛說話的那對男女身份還好說,不過是一些十裡八鄉的親戚。
而麵前的南宮無誌則是她的長輩。
往那一站就如同一座大山,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腳步。
南宮月皺起眉頭看著麵前這人。
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理由,繞過他的伯伯。
正在她糾結之際,南宮拓從屋外端著一盆溫水闖了進來。
看到南宮無誌,擋在南宮月麵前,又看到南宮月身後的徐九煌。
頓時眼中放光。
“小月,你把徐先生帶回來了?”
南宮拓在南宮家的地位不低,基本上算是南宮野望欽定的傳人。
他的話在族中一向擁有很高的分量。
在場的眾人,相較於剛剛更為吃驚,作為一家之主指定的傳人。
從他的話裡可以明顯聽出,對徐九煌的尊敬。
可這明明隻是一個少年。
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為何南宮拓對他如此尊敬?
南宮無誌更是如此。
南宮拓作為同輩中人,本就被南宮無誌視為仇人。
族裡的大小事務都會與他作對,包括這次南宮野望生病的事情。
南宮拓確實被南宮野望認定為傳人。
但這件事情畢竟還沒有真正開會通知過,因此有不少人不知道這件事。
南宮無誌自認為他有能力,能夠繼承家中的權柄。
爭論這件事情就被放在了明麵上。
李秀就是他請來治病的,就算沒有治好,他也算是儘力了,能夠得到大部分人都支持。
但。
要是有了徐九煌的加入,就會成為一個變數。
南宮無誌自然看徐九煌不爽。
皺起眉頭。
毫不客氣地說道:“南宮拓,我勸你好好思考一下。”
“你確定這小子能夠治好咱大伯?”
“彆以為你是大伯的兒子,就可以為大伯的治病做主。”
“房間裡一大家子人,誰不想儘點力。”
“這小子有行醫資格……?”
南宮拓目光微凝,冷冷的說道:“我爸的事情我做主,你若想跟我爭家主之位。”
“明著衝我來就行,彆擱這耍陰招。”
“南宮家傳了30代,好好動動你的豬腦袋,想一想要不要在這一代就……”
他話還沒說完,南宮野望床上的儀器突然響起。
李秀的聲音蓋過了所有人。
“老爺子怕是要不行了,你們就彆再爭了。”
眾人看向床鋪,而南宮無誌也讓出了身位。
借著這個機會,南宮月拉著徐九煌闖進了人牆範圍中。
徐九煌這才看見病床旁邊還有一位頭發發白的老頭。
此人正是之前去過柳家的杏林聖手李秀。
他頗感意外。
隨即麵無表情地朝著李秀說了一嘴:“李老爺子,你那自信的三針在這裡怕是不管用了吧!”
徐九煌話音一落。
李秀身子一顫,頓時抬起頭來看一下麵前的徐九煌,為之一驚。
“你怎麼在這兒!”
“來得正好,趕快救一下南宮老爺子。”
“我那三腳貓的功夫怕是沒有什麼作用了!”
此時的李秀完全沒有多想,在見到徐九煌的那一刻。
就回想起了柳如煙那一病例。
他當然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能力,正是因為這種自信。
事後他才確定了他的三針根本沒有救醒柳如煙的可能。
也就徐九煌剛剛問他的那一刹那。
他便立刻反應了過來,心知,那個不起眼的少年肯定有一定的本事。
在李秀眼中,能夠救人大於一切。
麵子什麼的都無所謂。
所以剛剛才說出了那一通,令人折舌的話語。
圍著一圈的南宮家人,沒有一個不吃驚的。
李秀是什麼人?
整個藥盟,蜀州分部第一聖手,醫治過不少大人物的病症。
他的名聲享譽整個蜀州。
曾一度被蜀州各大世家爭搶,就是為了能夠讓自家的長輩,無病無災地安享晚年。
這樣一個人竟然對一個小輩抱有一絲希望。
怎麼能不讓眾人吃驚?
作為請李秀進家治病的主使,更是難以相信。
“李神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這小子比你還厲害不成?”
李秀此時完全沒了和他爭論的心思。
平時溫文爾雅的他,此刻竟然爆出了粗口:“你們有病是不是!這還用問嗎!”
“你們到底還要不要治病救人!”
“再他媽吵下去,連老爺子都歸天了!”
李秀的咆哮聲在這房間之內不斷地回響。
空氣驟然寧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要說這些人中最為吃驚的當屬徐九煌了。
今天這一天真是讓他開了眼。
一天之中就讓他遇到了各種各樣性格的人。
講江湖義氣的道上人。
為了親族努力變強的人。
為了救命不顧一切的人。
徐九煌就像一個剛入社會的新兵蛋子。
見什麼都很稀奇。
說實話,這些人幾乎超出了他的認知。
原來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止一個,兩個,也許還有更多。
沒做他想。
徐九煌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在房間之內。
“想讓我救人,所有人退出房間。”
“李醫生,小月你倆留下就好。”
所有人聽到徐九煌的話,麵麵相覷了起來。
誰都沒有動,留在了原地。
而旁邊南宮拓見狀,直接爆發了起來。
直接出手扯著南宮無誌就往外走,他管不了那麼多。
南宮無誌就算再反抗也沒有任何作用。
他的態度代表著一切。
就連南宮無誌都拗不過南宮拓,自然沒有人再反抗。
有了南宮拓帶頭,房間裡的這些無頭蒼蠅,這才緩緩朝著屋外走去。
直到眾人離開。
這才收斂心神,認真地看著南宮野望。
沒有猶豫拿起南宮野望的雙手就開始把脈。
旁邊的李秀則是不斷地提醒道。
“南宮老爺子的病症,有點超出了我的認知,我知道他身體內有大寒。”
“但是剛剛為他施了針,喂了藥。”
“寒氣卻頑固不化,完全不像正常的病症。”
李秀說完他的判斷,緊接著說出了他的疑問。
“不知道他這病是不是和柳小姐那般,是一個問題。”
徐九煌則是閉目思索,完全沒有將領袖的話聽在耳中。
在他摸到南宮野望雙手的那一刹那。
便已經知道了問題所在。
上次他判斷的沒有錯,就是因為吸收了陰泉的陰煞之力。
這才導致了他體內難以平衡的陰陽之亂。
隻是有一點他沒有想明白。
上次他就做了迷陣,使得這南宮一家沒有成功進入陰泉附近範圍。
那他是身體多出來的陰煞之地又是從何處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