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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因賭博害死的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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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曉童第一次覺得生活像一潭死水,是在她二十五歲生日那天。窗外的霓虹燈透過出租屋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看著桌上那塊孤零零的蛋糕,蠟燭的火苗在微風中搖曳,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

她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每個月拿著固定的薪水,除去房租、水電費和基本開銷,所剩無幾。父母在老家務農,身體不算太好,時不時需要她寄錢回去。這樣的日子,一眼似乎就能望到頭。她也曾幻想過能像電視劇裡的女主角一樣,擁有光鮮亮麗的生活,可現實卻像沉重的枷鎖,牢牢地困住了她。

十六歲的劉曉童站在巷口的老槐樹下,風拂過她藕荷色的繡花連衣裙,裙擺上的纏枝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像一汪流動的春水。腳上那雙嶄新的白色環球網鞋,鞋邊還沾著清晨石板路的潮氣,是母親上周剛從供銷社買回來的。

“曉童,快點!電影要開場了!” 巷口傳來同伴的呼喊。她拎起裙擺小跑起來,網鞋踩在地上發出輕快的噠噠聲,口袋裡的繡花針隨著動作硌著大腿 —— 那是她剛從繡繃上拔下來的,打算看完電影繼續繡完枕套上的並蒂蓮。

電影院門口的梔子花開得正盛,空氣裡飄著甜膩的香。她摸出錢包裡僅有的五毛錢,那是攢了半個月的零花錢。售票員阿姨笑著接過錢:“丫頭片子穿得真俊,這裙子是自己繡的?”

劉曉童紅著臉點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擺上凸起的絲線。這裙子是她跟著外婆學的手藝,整整繡了三個月。外婆總說,好手藝能安身立命,就像巷尾的繡坊老板娘,靠著一雙手把兩個孩子送進了大學。

散場時夕陽正濃,她沿著護城河慢慢走,看見美術老師在寫生。畫裡的自己坐在河埠頭,白網鞋脫在一旁,裙擺浸在水裡,像朵盛開的荷花。“曉童有雙會說話的眼睛。” 老師說,“該去考美術學院。”

她把畫小心折好放進書包,網鞋底沾著的泥沙在石板路上印出淺淺的腳印。那時她以為,未來就像這繡花針腳,一針一線,總能繡出想要的模樣。

變故來得比梅雨季節的雷暴還突然。那天她剛把繡好的鴛鴦帕裝進錦盒,準備送給即將出嫁的表姐,父親突然摔門而入,手裡的搪瓷缸在地上砸出個豁口。

“廠子…… 黃了。” 父親的聲音像被水泡過的棉絮,“還欠了三萬塊。”

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醒來後,頭發一夜白了大半。劉曉童看著家裡翻箱倒櫃找值錢東西的樣子,悄悄把美術學院的招生簡章塞進了灶膛。那夜她第一次失眠,聽著父母在隔壁房間壓抑的哭聲,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繡花裙的衣角,把絲線都揪出了毛邊。

為了還債,母親去了南方的電子廠,父親整天蹲在巷口抽煙。她退了學,接替母親去繡坊乾活。老板娘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歎著氣把工錢從一天兩塊漲到兩塊五。

那天她領了工錢,想買雙新網鞋 —— 舊的那雙鞋底已經磨穿,腳趾都露了出來。路過巷尾的棋牌室時,被裡麵突然爆發的歡呼吸引。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舉著鈔票喊:“一把就贏了半個月工資!”

玻璃窗上的水汽映出她的臉,眼神裡第一次有了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渴望。她攥緊口袋裡皺巴巴的紙幣,轉身時,白網鞋的破洞勾住了門檻,撕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第一次坐在牌桌前,她的繡花裙和周圍的煙味格格不入。花襯衫男人教她認牌:“紅的是贏,黑的是輸,跟生活一個道理。”

第一把她贏了五塊錢,相當於兩天的工錢。指尖捏著那張紙幣,比繡出最精致的花樣還讓她心跳加速。第二把輸了三塊,第三把又贏了七塊。散場時她揣著九塊錢回家,路過供銷社時,盯著櫥窗裡的白球鞋看了很久。

接下來的日子,她總是在繡坊收工後溜進棋牌室。起初隻是贏夠買網鞋的錢就走,直到有天父親喝酒摔斷了腿,醫院催著交押金。那天她在牌桌前坐了整夜,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包括準備給父親買藥的積蓄。

淩晨走出棋牌室,露水打濕了她的裙擺。她蹲在橋洞下哭,看見水裡自己的倒影:頭發淩亂,眼圈發黑,曾經清澈的眼睛裡布滿血絲。那雙破了洞的白網鞋,此刻像兩隻狼狽的鴿子。

“想翻本嗎?” 花襯衫不知何時站在身後,遞來一遝鈔票,“我借你,贏了再還。”

她接過錢的瞬間,手指在顫抖。那遝鈔票的油墨味,蓋過了身上殘留的梔子花香。

第四章 絲線斷裂

三個月後,劉曉童還清了父親的醫藥費,還買了雙嶄新的白球鞋。但她再也沒穿過繡花裙,換上了更方便打牌的牛仔褲。繡坊老板娘來勸她:“手藝不能丟啊。” 她隻是笑笑,指尖的繭子已經從撚針變成了捏牌。

她開始贏越來越多的錢,給家裡換了新電視,給母親買了金耳環。鄰居們不再背後議論她家的窘境,反而羨慕地說:“曉童有本事。” 父親不再喝酒,整天等著她回家報喜,母親也從電子廠回來了,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夜宵。

可她夜裡總做噩夢,夢見自己掉進了繡框裡,無數根絲線纏繞著她的手腳,越掙紮勒得越緊。有次輸了兩萬塊,她把表姐的嫁妝 —— 那對銀鐲子當了,贖回時上麵多了道深深的刻痕。

那天她路過護城河,看見美術老師還在寫生。畫裡的河埠頭空蕩蕩的,隻有風吹過水麵的波紋。老師抬頭看見她,愣住了:“你的眼睛……”

她倉皇轉身,白網鞋踩在水窪裡,濺起的泥點弄臟了褲腳。曾經能繡出並蒂蓮的手指,此刻正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的骰子,骨節因為長期用力而泛白。

二十五歲的劉曉童成了棋牌室的常客,人們叫她 “童姐”,不再記得那個穿繡花裙的姑娘。她學會了抽煙,手指夾著煙的姿勢和捏牌時一樣熟練。白球鞋換成了黑色高跟鞋,走起路來噔噔作響,像在敲打著什麼。

母親把她的繡花裙找出來,洗得乾乾淨淨疊在床頭。“曉童,找個正經工作吧,媽不想要金耳環了。” 她煩躁地推開裙子:“你們懂什麼!沒有錢,誰看得起我們?”

那次爭吵後,她連續賭了三天三夜。輸光了所有積蓄,還欠了高利貸。追債的人砸了家裡的玻璃,父親氣得中風,癱在病床上隻會流淚。她去醫院看父親,隔著玻璃窗,看見母親正在給父親擦身,背影佝僂得像株被霜打過的向日葵。

她回到空蕩蕩的家,在衣櫃深處找到了那雙破了洞的白色環球網鞋。鞋底的紋路早已磨平,鞋麵上的汙漬像幅抽象畫。旁邊放著那個沒繡完的枕套,並蒂蓮隻繡了一半,針還插在上麵,鏽跡斑斑。

窗外下起了雨,和多年前那個改變命運的夜晚一樣。她拿起繡花針,卻發現手指抖得連線都穿不進去。骰子在口袋裡硌著大腿,像塊燒紅的烙鐵。

雨停時,天邊泛起魚肚白。劉曉童走出家門,腳上是那雙洗乾淨的舊網鞋,一步一步踩在濕漉漉的石板路上,像很多年前那個去看電影的午後。隻是這一次,她不知道要走向哪裡。護城河的水靜靜流淌,載著清晨的霧氣,也載著那個穿繡花裙的少女,慢慢流向遠方。

“小童,出來玩啊,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讓你大開眼界。” 電話那頭,是她高中同學張倩的聲音,語氣裡帶著一絲神秘和興奮。

張倩是劉曉童為數不多還保持聯係的同學,聽說她這些年混得不錯,穿名牌、開小車,每次見麵都熱情地邀請劉曉童,說要帶她 “見世麵”。以前劉曉童總以工作忙為由推脫,可今天,看著眼前這乏味的生日場景,她心動了。

“什麼好地方啊?” 劉曉童問道,聲音裡帶著些許期待。

“到了你就知道了,保證不會讓你失望。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張倩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曉童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就下樓了。張倩開著一輛紅色的小轎車,看到劉曉童,熱情地招手:“上來吧。”

車子一路疾馳,最終停在了一個看起來頗為高檔的會所門口。門口的保安穿著筆挺的製服,恭敬地為她們打開車門。劉曉童有些局促,她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這裡是……”

“彆緊張,就是朋友聚聚,玩點小遊戲。” 張倩笑著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了進去。

會所裡麵裝修得富麗堂皇,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的光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水味和煙草味。幾個打扮時髦的男女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桌上放著一些籌碼和撲克牌。

“介紹一下,這是我同學劉曉童。” 張倩向眾人介紹道,“這些都是我的朋友。”

大家紛紛向劉曉童點頭示意,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笑著說:“既然是倩倩的朋友,那就一起玩會兒吧,小賭怡情。”

劉曉童有些猶豫,她對賭博一竅不通,而且總覺得這不是什麼正經事。

張倩看出了她的顧慮,湊到她耳邊說:“沒事的,就是玩幾局,輸贏都不大,就當放鬆一下。”

在張倩的勸說下,劉曉童半推半就地坐了下來。她看著大家玩得不亦樂乎,心裡也漸漸升起一絲好奇。第一局,她跟著張倩押了注,沒想到竟然贏了幾百塊。

“哇,小童你運氣真好啊!” 張倩興奮地叫道。

劉曉童拿著贏來的錢,心裡有些竊喜。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這麼輕鬆地賺過錢。接下來的幾局,她有輸有贏,但總體還是贏了一些。離開會所的時候,她手裡攥著幾千塊錢,心裡美滋滋的。

“怎麼樣,沒騙你吧?” 張倩笑著說。

“確實挺有意思的。” 劉曉童由衷地說。

“以後想來玩就跟我說,隨時帶你過來。” 張倩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到出租屋,劉曉童看著手裡的錢,興奮得睡不著覺。她算了一下,這一晚贏的錢,差不多是她半個月的工資了。如果能經常來這裡,是不是就能很快擺脫現在拮據的生活了?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像藤蔓一樣在她心裡瘋狂滋長。她開始期待著下一次和張倩一起來會所的日子,卻沒意識到,自己已經一步步走向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自從第一次在會所贏了錢後,劉曉童的心思就活絡了起來。她滿腦子都是那些閃爍的籌碼和輕鬆到手的鈔票,工作的時候也頻頻走神。

沒過幾天,張倩又打來電話,邀請她去會所玩。劉曉童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這一次,她比上次放鬆了不少。坐到牌桌前,她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押注。一開始,她還是小打小鬨,贏了就收手,輸了也不氣餒。可漸漸地,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投入,看著籌碼在眼前來來去去,心臟也跟著怦怦直跳。

“小童,膽子大一點嘛,這樣才能贏大錢。” 旁邊一個叫李哥的男人笑著說,他是張倩的朋友,在牌桌上似乎很有經驗。

劉曉童咬了咬牙,把手裡的籌碼都押了上去。這一局,她的手氣出奇的好,竟然贏了一大筆。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籌碼,她的眼睛都亮了。

“怎麼樣,我說吧。” 李哥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裡帶著讚許。

那一晚,劉曉童贏了將近一萬塊。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拿著錢,感覺走路都輕飄飄的。她給家裡寄了五千塊,父母收到錢後,打電話過來高興地問她是不是漲工資了,劉曉童含糊地應付了過去,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得意。

有了這次的經曆,劉曉童更加沉迷於賭博了。她開始頻繁地和張倩一起去會所,有時候甚至會請假去玩。她覺得自己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捷徑,工作對她來說,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她的穿著打扮也漸漸發生了變化,開始買一些以前舍不得買的衣服和化妝品,整個人看起來光鮮了不少。同事們都以為她交了什麼好運,紛紛向她打聽,劉曉童隻是笑而不語,心裡卻暗自得意。

然而,好運氣並沒有一直眷顧她。漸漸地,她開始輸多贏少。有時候一晚上就能輸掉好幾千,甚至上萬。但她並沒有因此收手,總覺得下一局就能贏回來。她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贏了錢就興高采烈,輸了錢就垂頭喪氣。

為了把輸掉的錢贏回來,她開始加大賭注。可越是這樣,輸得就越多。她手裡的積蓄很快就見了底,但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沒事的,隻是運氣不好,下次一定能贏回來。” 她總是這樣安慰自己,卻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賭博牢牢地控製住了。

劉曉童的積蓄很快就揮霍一空,但賭癮已經像毒瘤一樣在她身體裡紮了根。她開始想方設法地弄錢,先是向同事借,理由五花八門,有的說家裡人生病,有的說要交房租。同事們一開始還願意借給她,但次數多了,大家也漸漸起了疑心,開始找各種借口推脫。

沒辦法,她隻好把主意打到了家人身上。她給父母打電話,哭著說自己在外麵出了點事,需要一筆錢周轉。父母雖然有些懷疑,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還是東拚西湊了幾萬塊錢給她寄了過來。

拿到錢的那一刻,劉曉童心裡有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賭博的欲望淹沒了。她拿著錢又去了會所,幻想著能一次性把之前輸掉的錢都贏回來。可結果卻事與願違,短短幾天,這筆錢就又輸光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錢包,劉曉童陷入了絕望。她不敢再給父母打電話,怕他們知道真相後會傷心失望。但賭癮發作的時候,她又控製不住自己。

這時候,李哥找到了她。“小童,是不是沒錢了?” 李哥笑著說,“我認識一個人,他可以借錢給你,利息也不高。”

劉曉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忙問:“真的嗎?在哪裡?”

李哥把她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裡,見到了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人稱 “虎哥”。虎哥簡單問了幾句,就讓劉曉童寫了一張借條,然後給了她五萬塊錢,但借條上寫的卻是十萬。

“這…… 怎麼是十萬?” 劉曉童不解地問。

“這是規矩,利息先扣掉。” 虎哥不耐煩地說,“到時候按時還錢就行,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劉曉童雖然覺得不對勁,但為了錢,還是答應了。她拿著錢又去了賭場,可這一次,她輸得更慘,五萬塊錢幾乎是瞬間就沒了。

沒過多久,虎哥就派人來催債了。看著借條上的十萬塊,劉曉童傻眼了。她根本無力償還。催債的人每天都打電話騷擾她,甚至找到她的公司,讓她在同事麵前丟儘了臉。

公司領導知道了這件事,找她談了話,讓她要麼儘快解決債務問題,要麼就辭職。劉曉童覺得無地自容,隻好辦理了辭職手續。

失去了工作,又背負著巨額債務,劉曉童的生活徹底陷入了困境。她不敢回家,也不敢聯係朋友,隻能躲在出租屋裡,每天被催債的電話和信息包圍著。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可一切都已經晚了,她就像陷入了一個泥潭,越掙紮陷得越深。

催債的壓力越來越大,虎哥的人開始采取更極端的手段。他們不僅在劉曉童的出租屋門上潑油漆,還把她的照片和欠債信息貼到了小區的公告欄裡。鄰居們看到後,對她指指點點,她出門都覺得抬不起頭。

張倩也漸漸疏遠了她。一開始,張倩還會偶爾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但當劉曉童向她借錢的時候,她就開始找各種借口推脫,後來乾脆不接她的電話了。劉曉童這才明白,所謂的朋友,在她落難的時候,根本靠不住。

她想到了以前關係不錯的一個發小,於是鼓起勇氣給她打了個電話,想向她借點錢周轉。發小聽了她的遭遇後,沉默了很久,說:“小童,不是我不幫你,賭博這東西太害人了,我幫你這次,你下次還會去賭的。你還是趕緊回頭吧,找份正經工作,慢慢還賬。”

發小的話像一盆冷水,澆醒了劉曉童,但也讓她感到更加絕望。她知道發小說得對,可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回頭。

父母最終還是知道了真相。他們是從老家親戚那裡聽說的,親戚在城裡打工,碰巧看到了小區公告欄裡的信息。父母打電話過來,聲音都在顫抖。

“小童,你怎麼能做這種事啊?” 母親在電話那頭哭著說,“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不是讓你去賭博的啊!”

父親則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說了一句:“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掛了電話,劉曉童趴在床上失聲痛哭。她知道自己傷透了父母的心,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想回家,可又沒臉回去。

為了躲避催債的人,劉曉童隻好換了個地方住。她租了一個更小、更偏僻的房子,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她找了幾份臨時工,但都做不長久,因為催債的人總能找到她。

她開始變得越來越孤僻,不願意和人交流,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有時候,她會看著窗外發呆,想起以前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卻安穩幸福。可現在,她卻把一切都毀了。

就在劉曉童覺得自己已經走投無路的時候,她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內容是:“想賺錢嗎?我有個好項目,保你能快速還清債務。”

劉曉童一開始以為是詐騙短信,但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她還是回複了。對方很快就回了信,說自己是做網絡賭博代理的,隻要她能拉到人來賭博,就能拿到高額的提成。

劉曉童猶豫了。她知道網絡賭博也是賭博,是害人的東西,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債務,她又動搖了。如果能通過這種方式賺到錢,還清債務,也許就能重新開始了。

最終,貪婪戰勝了理智,她答應了對方。她開始在網上加各種群,偽裝成一個賭博高手,向彆人推薦那個網絡賭博平台。她用自己的經曆編造謊言,說自己通過這個平台賺了很多錢,引誘彆人上鉤。

一開始,確實有一些人被她騙了,她也拿到了一些提成。但這些錢對於她的債務來說,隻是杯水車薪。而且,她發現自己又重新陷入了賭博的漩渦,她會忍不住自己也去玩幾把,結果又輸了不少。

她拉來的那些人,很多也像她一樣,輸得一塌糊塗。有人發現自己被騙了,開始在網上罵她,甚至威脅要找到她。

劉曉童感到越來越害怕,她想退出,但那個代理卻威脅她說,如果她退出,就把她做代理的事情告訴她的家人和朋友,還要向警方舉報她。

她徹底陷入了絕望。她不僅沒能還清債務,反而又欠下了更多的人情和道德債。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掉進深淵的人,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法爬上來。

虎哥的人最終還是找到了劉曉童的新住處。那天晚上,她剛回到家,就被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堵在了門口。

“劉曉童,欠我們的錢該還了吧?” 為首的男人惡狠狠地說。

“我…… 我現在沒有錢。” 劉曉童嚇得渾身發抖。

“沒有錢?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男人說著,就示意手下動手。

那幾個男人衝上來,對劉曉童拳打腳踢。劉曉童蜷縮在地上,痛苦地著。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意識也漸漸模糊。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才停手。為首的男人蹲下來,拍了拍劉曉童的臉,說:“限你三天之內把錢還清,不然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們就離開了。

劉曉童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眼淚不停地流。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撐下去了。三天之內,她根本不可能湊到那麼多錢。

她掙紮著爬起來,走到窗邊。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沒有一點星光。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以前的生活,心裡充滿了悔恨。如果當初沒有去那個會所,如果當初能及時收手,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她拿出手機,給父母發了一條短信:“爸,媽,對不起,我錯了,讓你們失望了。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孝敬你們。”

發完短信,她爬上了窗台。晚風吹拂著她的頭發,也吹來了她最後的絕望。她閉上眼睛,縱身跳了下去。

劉曉童的死訊很快就傳開了。她的父母接到消息後,悲痛欲絕,連夜從老家趕了過來。看到女兒冰冷的屍體,母親當場就暈了過去。

虎哥等人因為涉嫌非法拘禁和故意傷害,被警方抓獲。那個網絡賭博平台也被查封,相關涉案人員受到了法律的製裁。

張倩得知劉曉童的死訊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她想起了和劉曉童一起上學的日子,那時候的劉曉童,活潑開朗,對生活充滿了希望。可沒想到,最終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沒有帶劉曉童去那個會所,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

劉曉童的發小也來參加了她的葬禮。她看著劉曉童的遺像,默默地流下了眼淚。她在心裡說:“小童,安息吧,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裡,能過上安穩幸福的生活。”

劉曉童的故事很快就在當地傳開了,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很多人都為她感到惋惜,也對賭博的危害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社區裡開展了一係列反賭博宣傳活動,用劉曉童的例子警示大家,遠離賭博,珍惜生活。

時間慢慢流逝,劉曉童的名字漸漸被人們淡忘。但她的故事,卻像一麵鏡子,時刻提醒著人們,賭博是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旦陷入,就可能萬劫不複。

生活或許平淡,或許有諸多不如意,但隻有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奮鬥,才能換來真正的幸福和安穩。任何試圖通過走捷徑來獲取財富的方式,最終都隻會讓自己付出沉重的代價。

劉曉童死後,變成一個滿身怨氣四處飄蕩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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