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秘書根本不需要再查,他把之前調查的資料直接拿上樓,呈給周尋夜看。
“周總,你生日宴那天,太太去醫院做了檢查,這是當天的檢查報告,確診她懷孕。”
陳秘書將一張孕檢單遞給周尋夜,周尋夜驚愕地看著報告單上的檢查結果。
確診懷孕?
怎麼可能?
“你怕不是拿張假的孕檢單糊弄我?”周尋夜的第一反應就是陳秘書也被許今夏收買了。
她就是想讓他知道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想讓他愧疚。
陳秘書:“……您可以再看看這張,這是您生日當天晚上,太太去醫院保胎的住院單。”
周尋夜接過住院單,上麵標注的時間,大概是在他帶許瓔離開後一個小時。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似乎真的推了她一下,她當時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莫非那晚她真的險些流產?
可他不信!
“她還真是做戲做全套,邏輯縝密得令人細思極恐。”
陳秘書:“……”
他不明白周總在嘴硬什麼,證據都擺在眼前,他卻一個字都不相信,固執地認為太太沒懷孕沒流產。
“這是昨晚太太的流產報告,周總,恕我直言,既然您心中已經認定太太在騙您,為何又要多此一舉讓我去調查?”
周尋夜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是啊,他在心裡給許今夏定了罪,彆人說什麼他都不信,他又何必多此一舉找人去調查?
不!
他隻是想找到許今夏的錯處,打她的臉,讓她乖乖聽話。
可這一張張檢查單都在說他錯了,他怎麼會錯,錯的人是許今夏!
“行了,我就不該讓你去查,查的這都是什麼東西?”
陳秘書:“……”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他一想到雅黛集團未來要交到這種人手裡,他就害怕。
要不現在就跳槽吧?
趕走陳秘書後,周尋夜又來來回回翻了幾遍檢查單,試圖在上麵找出一點破綻來。
可他失敗了。
他沉思了好半晌,撥了個電話出去,“兄弟,問你個事。”
林放正跟一個女人調\情,“夜哥,我聽說你被嫂子爆頭了,怎麼樣,沒事兒吧?”
昨晚秦以安捧著迷你棺材大鬨周夫人宴會的事,今天在圈子裡都傳遍了。
周尋夜陰著臉,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我問你,我生日聚會那天晚上,我離開後許今夏如何了?”
林放:“你問這個啊,那晚你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昏迷了,好像還大出血來著,我們都以為她來大姨媽呢。”
“你說什麼?”周尋夜感覺一記重錘錘在他腦門上,翻江倒海的疼痛便洶湧襲來。
“我當時瞧著那出血量就不正常,尋夜,我聽說昨晚那棺材裡裝著的是你未出世的孩子,這便解釋得通了,她當時大出血可能是先兆流產的現象。”
周尋夜:“……”
他臉色煞白,大口喘著粗氣,“那天晚上是誰送她去的醫院?”
“秦狗啊,他離嫂子最近,是他送嫂子去的醫院。”
秦狗——秦硯禮。
大家之所以叫他秦狗,是因為他對許瓔非常舔。
具體舔到什麼程度,這三年來他飛法國去看許瓔的次數,比周尋夜都多。
可惜他舔成這樣,許瓔依舊不拿他當回事,回國就跟周尋夜好上了。
周尋夜蹙起眉頭,“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就給秦硯禮打電話,很快,手機裡傳來秦硯禮的聲音。
“夜哥,我聽說你被嫂子開瓢了,沒事吧?”
周尋夜:“……我謝謝你,問你個事,我生日聚會那天晚上,是你送許今夏去的醫院?”
“是啊,怎麼了夜哥?”
“聽說她差點流產,這事是真的嗎?”周尋夜問道。
“嫂子這麼跟你說的嗎?”秦硯禮疑惑,“不是啊,當時醫生跟我說她昏迷是因為痛經。”
許今夏一直有痛經史,據說是小時候受涼所致。
這半年來,她每個月痛經,他都會抱著她睡,把手放在她小腹上,幫她暖肚子。
周尋夜幾乎是立即選擇相信秦硯禮的話,“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周尋夜怒不可遏地砸了手機!
虧他還差點自責,以為真的是他的錯,結果卻是許今夏聯合所有人欺騙他。
真是好樣的!
他不給她點教訓,她以為她真能將他耍得團團轉。
樓下病房。
許瓔被保鏢攔在門外,她臉色難看到極點,“讓開,我要見姐姐。”
保鏢有了周尋夜的前車之鑒,不敢輕易將許瓔放進去。
許瓔氣得半死,卻又不甘心就這樣離開,在走廊上大吵大鬨。
許今夏剛睡著沒多久,就被她吵醒了,她睜開眼睛。
秦以安見狀,“你睡你的,我出去打發了她。”
許今夏攔住她,“她是為許南深來的,不見到我她不會罷休。”
“那我就打到她罷休為止。”秦以安一臉的法外狂徒做派。
既然他們都不做人,她還把他們當人看,那精神狀態就太正常了。
許今夏:“……”
她確實疲於應付許瓔,閉了閉眼睛,說:“彆打死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
許瓔鬨得正起勁,麵前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從裡麵打開。
她看見秦以安從病房裡走了出來,畏懼地往後退了兩步。
“秦小姐,你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嗎,我害怕。”
秦以安帶上門,不讓她的惺惺作態惡心到許今夏。
“放心,殺人犯法,我頂多把你臉扇腫。”說完,她朝左右保鏢使了個眼色,“給我按住她。”
許瓔轉身想跑,卻被保鏢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怕得要死,白著一張小臉尖聲喊道:“秦以安,你不講武德!”
秦以安擼起袖子,獰笑著朝許瓔走去,“跟你這種小三講什麼武德?”
如果不是她興風作浪,夏夏怎麼會過得這麼悲慘?
許瓔見她高高揚起手,閉上眼尖叫,“尋夜,救我!”
秦以安略一遲疑,就被一股力道推開,肩胛骨撞在牆上,疼得她眼前一黑。
等她有了反應,周尋夜帶來的人已經將她的保鏢給按在地上,而許瓔則被他護在懷裡,他怒火中燒。
“秦以安,你太放肆了,我今天就要替你父母管教你怎麼做人!”
說完,他朝自己帶來的保鏢吼道:“把她給我按在地上,讓她向瓔瓔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