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安扶著許今夏要走,許瓔卻攔在她們前麵不讓走。
“誰允許你們走了?”
許今夏還沒說話,秦以安暴躁道:“你還想乾什麼?”
她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才會遇上這一家瘟神。
許瓔嚇得一抖,眼中頓時湧上淚珠,瞧著既可憐又委屈,“我、我沒想乾什麼,我隻是想求姐姐去看看尋夜。”
“尋夜傷得很重,姐姐,你們好歹是夫妻,你去看看他吧,向他認個錯,尋夜會原諒你,周家也會原諒你。”
提到周家,許如滔夫婦的臉色變了又變。
那天周尋夜被人打傷住院,周家掌權人就給許家打了電話,要他們交出許今夏,否則兩家的合作終止。
這半個月來,他們尋遍了京市都沒有找到許今夏。
今天突然偶遇,他們都沒想起這回事,現在被許瓔一提醒,許家三口心裡都在慶幸。
好險,差點讓許今夏溜了。
許今夏看著許瓔假惺惺的嘴臉,那天她被打的時候許瓔也在場。
她最是清楚她傷得有多重,可是她隻字不提,卻要她去向施暴者道歉。
秦以安氣得吐血,“許瓔,你真會顛倒是非,你怎麼不說夏夏被周尋夜拿高爾夫球杆打斷三根肋骨,讓他來給夏夏道歉?”
許瓔一聽許今夏被周尋夜打斷了三根肋骨,就差點笑出聲來。
難怪最近半個月都不見許今夏的蹤影,看來她是躲起來養傷了。
真可惜,沒打死她!
許瓔突然哭得稀裡嘩啦,像是被秦以安給氣的,“秦小姐,尋夜什麼時候打姐姐了,不是姐姐要跟姘頭私奔,被尋夜發現,尋夜去追她回來,反倒被姐姐的姘頭暴打一頓嗎?”
“姐姐,我知道你跟尋夜沒有感情,你們可以和平離婚,用不著鬨成現在這樣,讓周許兩家生了嫌隙。”
許家一直不知道許今夏被周尋夜打傷的事,隻知道許今夏要跑,被周尋夜發現,然後許今夏帶人把周尋夜打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周家人才不依不饒,一定要許今夏去周家下跪道歉。
“許瓔,你再胡說八道一句試試!”許今夏警告地看著她。
許瓔哽咽了一聲,往許南深身後躲去。
許南深眉毛擰成一團,怒視著許今夏,“你自己私生活不檢點,還不讓人說了?”
阮落梅看著許今夏,“夏夏,尋夜跟瓔瓔是青梅竹馬,我們看著他長大,他的人品沒有問題,換句話說,如果他真的打了你,那也是你的問題,你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讓瓔瓔閉嘴,就能抹去你做過的那些事。”
許今夏冷冷地看著阮落梅,“我有時候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否則她每次往她身上扣屎盆子的時候,都扣得那麼理所當然。
阮落梅臉上閃過一抹心虛的神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你當然是我的女兒。”
“是嗎?”許今夏目光犀利地看著阮落梅,“要不什麼時候我們再去做個親子鑒定,我怕醫院搞錯了。”
此話一出,不止阮落梅,就連許如滔和許南深的臉色都變了。
許南深厲喝,“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不是我妹,爸媽為什麼把你接回來,家裡養個閒人好玩嗎?”
許今夏隻是冷笑。
許瓔見許今夏三言兩語又模糊了重點,心裡大罵她狡詐,爸媽和哥哥也太好忽悠了。
一個親子鑒定他們怕個毛線,反正她就是許家的便宜女兒,這還能跑嗎?
“爸媽哥哥,我們剛才不是說要讓姐姐去給尋夜道歉嗎?”許瓔強行把話題給拉了回來。
許如滔也急需轉移許今夏的注意力,忙說:“今夏,你做錯了事,就該去跟尋夜道歉,求他原諒你。”
“是啊,你們夫妻一場,尋夜肯定會原諒你的。”阮落梅也說。
許南深見許今夏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說還給她裝上了。
他擼起袖子,“爸、媽,你們跟她廢話什麼,直接把她綁到尋夜麵前,他要打要罵都隨他,隻要他能消氣。”
許今夏眼底滿是嘲諷。
看,這就是她的家人,他們根本不需要去了解事實的真相,因為他們隻想達到他們的目的。
她受了委屈又如何,流產又如何,被周尋夜打斷三根肋骨又如何?
他們不關心,他們隻關心他們的利益。
秦以安聽見許今夏笑了,她看著她,看見她滿眼的嘲諷與悲涼,心口鈍痛。
“夏夏……”
她實在不能理解,許家人千辛萬苦將親女兒找回來,卻不是想對她好,而是拚命虐待她,到底是種什麼心理?
許南深步步緊逼,“許今夏,趁我們還好好說話的時候,我勸你乖乖跟我們走。”
秦以安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許家人帶走許今夏,她張開雙臂,像老母雞保護小雞一樣,攔在許今夏前麵。
“許南深,你想帶走夏夏,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否則我還有一口氣在,都不會讓你們帶走她。”
許南深出手如電,一把掐住秦以安的脖子,“秦以安,你次次壞我好事,我沒找你麻煩,你倒是上趕著找死。”
他五指用力並攏,秦以安立即呼吸困難,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她拎在手裡的袋子掉落在地,手拚命抓撓許南深的手背。
“放開……”
許今夏看見許南深對秦以安動手,恨得紅了眼睛,“許南深,你放開她,我跟你們走!”
聽見許今夏妥協,許南深一把甩開了秦以安,“早答應不就好了嗎?”
秦以安像斷線的風箏,被許南深甩飛出去,撞在櫃台一角,掉在地上。
新鮮空氣湧進鼻端,她趴在地上急促地嗆咳起來。
“夏夏,你彆去……”
周家人不可能放過她,她去周家是自尋死路。
許今夏看見秦以安脖子上多出來的掐痕,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她恨!
為什麼許南深敢肆無忌憚地傷害她,傷害她身邊的人,不就是因為她無權無勢好欺負。
自身不強大,她就會一直陷入這樣的死循環中,哪怕受儘委屈,也無處說理去。
她走過去,忍著疼痛,將秦以安從地上扶起來。
“安安,這是我的命,幫我買下那副圍棋交給薄先生,謝謝他這段時間的收留。”
薄凜淵給她撐起的保護傘終究有時效性,現在時效已過,她該去麵對她糟爛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