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無差彆攻擊,但她也沒有真瘋,知道砍傷了人,自己就逃不了刑法。
看見許瓔身下流出一攤黃色尿漬,她的刀偏離半寸,擦著她的腿跺在地磚上。
“哐”一聲。
許瓔尖叫:“我的腿,我的腿沒了,啊,救命!”
吳媽和劉姐衝出來,就看見許瓔閉著眼驚恐的尖叫,整個人害怕得瑟瑟發抖。
而許今夏則拎著站在旁邊,地磚被砍骨刀劈開,碎石亂濺。
而周尋夜則雙腿發軟地坐在樓梯上,驚駭地看著許今夏。
吳媽怎麼想的劉姐不知道,但她看著許今夏卻覺得好酷。
婚姻中女性總是處於弱勢,很多被打幾頓就老實了,根本不敢還手。
太太看著柔弱好欺,也敢奮力反抗,實乃女性中的楷模。
要不是她還要在這裡乾活,她都要鼓掌叫好了。
周尋夜隻覺得剛才砍骨刀落地的刺耳聲響還在耳邊徘徊不散,令他牙酸不已。
此刻拎著砍骨刀的許今夏在他眼中狠決又酷颯。
他可能是個變態吧。
她以前溫柔小意,處處以他為先,他覺得她沒脾氣好拿捏。
然而此刻,他卻感覺到身體裡湧起一股又一股的興奮。
如此剛烈的許今夏,若是能征服她,那快|感簡直不要太爽!
許今夏不知道周尋夜在想什麼,隻覺得他看她的眼神特彆惡心。
她抬起手臂,砍骨刀直指周尋夜,“我再問你一遍,離不離婚?”
周尋夜一臉無賴相,還掏出煙咬在唇邊點燃,吐出一口煙霧。
“我不離,你還能砍死我?”
許今夏冷冷一笑,“很好,有句話叫請神容易送神難,我今天給你機會離,你不離,那就彆怪我跟你不死不休。”
她一把扔了砍骨刀。
刀掉在地上鏗鏘作響,許瓔嚇得立即閉上了嘴,隨後被許今夏踢了一腳。
“不準嚎,滾去給我做飯,做得不好吃,我就剁了你的手。”
她表情凶殘,完全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許瓔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幾次都因為腿軟腳滑跌坐在地上。
再一想到自己剛才丟人的行徑,她簡直涕淚橫流。
可她哪敢哭,怕許今夏撿起刀剁了她的腿。
她掙紮著爬起來,要往廚房去,許今夏一臉嫌棄地叫住她,“滾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幾歲的人了還尿褲子,真是丟人。”
許瓔餘光瞥見吳媽和劉姐拚命忍笑的表情,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可她在許今夏這個女霸王麵前,連屁都不敢放,抓著扶手上樓去了。
經過周尋夜身邊,周尋夜還嫌棄地捏著鼻子,她更是無地自容,羞憤地捂住臉跑開。
許今夏拍了拍手,鬨了這麼一場,她也餓了,直接走到沙發旁坐下,拆零食吃。
危機解除,周尋夜從樓上下來,本來想挨著許今夏坐,卻又被她的眼神給嚇住,隻好坐到她對麵。
周尋夜看著她,“我現在沒惹你了,你不能再動刀了。”
許今夏在心裡罵了一句孬種。
男人果然都很賤,你好好跟他說話的時候,他覺得你是軟柿子,任他拿捏。
真要動刀砍了,一下子就老實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因為什麼,覺得我現在不是個草包,能給你們周家創造利益價值了?”
這話顯然戳到了周尋夜的心思,他神情有些不自在。
他抹了一把臉,“我承認你現在挺厲害的,但許今夏,我從始至終沒想過跟你離婚。”
“的確,我還有利用價值,之前是我的子|宮,現在是我能讓你們雅黛集團起死回生,你不離婚的理由有很多,我離婚的理由隻有一個,我惡心透了你。”
周尋夜臉色變了變,又隱忍著怒氣,“沒關係,感情可以再培養。”
許今夏冷笑,“你在想屁吃。”
“純愛戰士做不了,那就純恨唄,愛與恨本來就隻是一種情緒。”周尋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隻要她一日是他老婆,他就不信她不會重新愛上他。
許今夏看見周尋夜眼中的算計,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這個男人這麼倒胃口呢?
“彆惹我,否則後果自負。”
周尋夜想起她剛才凶殘,哪裡敢再惹她,他舉起手做投降狀。
“好好好,我不惹你。”
許瓔換了衣服從樓上下來,看見周尋夜正剝著橘子瓣上的絲哄許今夏。
她剛才在樓上狠狠哭了一場,心裡把許今夏怨恨至死。
可此刻看見許今夏,她又想起她舉著砍骨刀朝她砍下來的狠戾表情,她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她戰戰兢兢地下樓,許今夏聽見腳步聲,頭也沒回道:“滾去做飯。”
許瓔揪著衣擺,委屈地紅了眼眶,“我沒做過飯。”
“那就學,做得不好吃,我有你好看的。”許今夏此刻的表情,像極了養母王芳芳。
小時候王芳芳就是這麼對她的。
這段時間她被許瓔欺負,總覺得人與人之間還是應該留點體麵。
但現在她不想要體麵了。
既然他們都不拿她當人看,她又何必在意什麼體麵,發瘋創死所有人就對了。
許瓔眼中裹著淚,要掉不掉的好不可憐,她瞅著周尋夜,希望他能替她做主。
“尋夜……”
周尋夜:“去吧,有吳媽和劉姐幫你,你跟著她們學。”
許瓔:“……”
誰跟她說,她就是他的心尖寵,不會讓她吃半點苦的?
男人的誓言果然靠不住。
許瓔哭哭啼啼地進了廚房,劉姐看著她終於覺得揚眉吐氣了。
“有些人就該認清自己的身份,既然選擇沒名沒分地跟著已婚男人,就要有當小三的覺悟,侍候好太太,你在這個家才能有一席之地。”
許瓔屈辱地瞪著劉姐,她沒想到有一天居然連個傭人都敢欺負到她頭上。
“你敢對我不敬,信不信我讓尋夜開了你?”
劉姐挑眉,“好啊,你去找先生開了我,我倒要看看這個家是誰在當家作主。”
“你!”
許瓔想起剛才周尋夜跪舔許今夏的模樣,她咬緊了牙關。
“做飯就做飯,反正我不會,做得難吃跟我沒關係。”
客廳裡,周尋夜將一碟剝好的橘子遞到許今夏麵前,上麵的絲全被他剝得一乾二淨。
他討好地看著許今夏,“老婆,我親手剝的橘子瓣,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