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端起果汁,笑盈盈地看著周尋夜,“看來我又給你好臉了。”
說完,她作勢要潑他。
許瓔趕緊伸手攔在周尋夜跟前,叫嚷起來,“姐姐,現在是公共場合,你彆太過分。”
她一叫嚷,吸引過來大批目光,所有人都看著他們,眼裡閃爍著吃瓜的興奮光芒。
許今夏無意成為今晚的主角,她將杯子送到唇邊喝了一口。
“許小姐做了什麼虧心事,這麼怕我潑你?哦,我想起來了,你在我家客廳……”
生怕她將許瓔被她嚇得尿失禁的事情說出來,周尋夜厲聲喝斥:“你給我閉嘴!”
許瓔臉上臊得通紅。
原本她已經努力遺忘了這件事,沒想到許今夏又當麵提起。
她咬緊後糟牙,“許今夏,這個恥辱我一點會向你討回來。”
說完,她也不黏著周尋夜了,踩著高跟鞋憤然離去。
沒有許瓔在跟前礙眼,許今夏心裡著實舒暢了不少。
她看著還站在她跟前的周尋夜,冷聲道:“許瓔都走了,你還不滾?”
周尋夜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他非但不走,反而勾了一張椅子,坐到許今夏跟前。
“你承認吧,你看瓔瓔不順眼,是因為你心裡還在乎我。”
他眼睛很亮很亮,就好像重新看見了希望一樣。
許今夏連話都懶得跟他多說一句,隻冷笑一聲。
周尋夜卻像是終於抓住了她的把柄,“不管你藏得有多深,我都會一點點重新挖掘出你愛我的證據。”
許今夏放下杯子,提著裙擺離開。
周尋夜瞥了一眼她剛才喝過的杯子,上麵留下淺淺的口紅印。
他端過來,印著口紅印把杯裡剩下的果汁喝了個乾淨。
不遠處,許瓔站在許南深身邊,看見周尋夜滿臉蕩漾的神情,恨不得將許今夏扒皮抽筋。
她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終於讓他們反目成仇,偏偏周尋夜像是患了斯哥摩爾德綜合症一樣,又被許今夏吸引了。
不行!
她要想辦法讓許今夏身敗名裂,被周家趕出去。
“哥哥,我去趟洗手間。”
許南深:“要我陪你嗎?”
“不用,我讓服務員帶我過去。”許瓔搖頭拒絕,她要去乾壞事,怎麼能讓許南深跟著?
許瓔剛走,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周越禮上台致詞。
“感謝各位前來參加小女的認親宴,今天站在這裡,我百感交集,首先感謝我的妻子和兒子的諒解與支持,讓我有機會彌補人生最大的遺憾。
過去三十年的缺席,是我永遠無法辯解的過錯,但從此以後,我會用全部的愛與責任,陪伴言初的人生旅程。”
這番話發自肺腑,感人至極。
林言初在司儀的示意下,走到周越禮身邊,熱淚盈眶地喊道:“爸爸。”
“欸,乖女兒。”周越禮伸手攬著她的肩膀,父女情深的模樣。
台下賓客看熱鬨不嫌事大。
“周董,既然你們父女相認了,那怎麼不見周大小姐的親生母親?”
林言初感覺搭在她肩上的胳膊僵硬了一下,周越禮說:“言初媽媽已經結婚了,謝謝各位的關心。”
許今夏勾了勾唇角,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不予理會,對方卻一而再地打進來,她隻好接了。
電話那邊傳來許瓔的聲音,“姐姐,出來一下吧,我有驚喜要給你。”
許今夏知道許瓔又要作妖了,看來她今天是不想消停。
“許瓔,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知道一個關於你身世的秘密,來不來隨你。”
許今夏知道有詐,但她還是很好奇,許瓔要怎麼忽悠她。
“好啊,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許瓔說了個地方,許今夏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姍姍來遲的薄凜淵和秦以安。
她詫異地挑了挑眉,“薄先生,您怎麼會來這裡?”
周家這個認親宴,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不屑於出席,薄凜淵還真的來了。
薄凜淵:“今天下班早,剛好過來湊個熱鬨。”
秦以安笑著說:“我們來吃瓜,夏夏,你這是要去哪裡?”
“許瓔找我。”
秦以安想到那個心機婊,單獨叫許今夏過去,肯定沒安好心。
她說:“我陪你。”
許今夏點頭,“好。”
安全樓道裡,許今夏推門進去,樓道很暗,聲控燈亮起來,她看見許瓔站在樓梯扶手邊。
她走過去,在她麵前站定,“我來了,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許瓔看著許今夏,她皮膚白皙,一襲水藍色禮服襯得她像水做的一樣嫵媚動人。
她看過許今夏剛被接回城裡來的照片,那時候她頭上戴著大紅花,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土妞。
短短三年,她不僅皮膚變白了,人也變美了,氣場也變強大了。
果然,人靠衣妝。
“你知道為什麼爸媽和哥哥都不待見你嗎?”許瓔站在台階上方,隻要後退一步就會從這裡摔下樓去。
她眼中滿是興奮,似乎已經看到許今夏要倒黴的樣子。
許今夏站在原地沒動,“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他們的孩子啊。”許瓔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許今夏不是許如滔夫婦的孩子,他們沒丟過女兒,倒是丟了個侄女。
不過這個侄女是許如滔親自找到她爸媽給帶去鄉下的。
目的就是要讓許今夏吃儘苦頭。
隻要她不死,活到22歲再接回來,讓她簽下股權轉讓書,許如滔才能真正擁有許氏集團。
而許今夏對於這一切卻毫無所覺。
許今夏瞳孔緊縮,她曾千萬次懷疑過自己是不是許如滔夫婦親生的,是不是他們找錯了人,沒想到事實真如她猜測那般。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信,不過你應該聽說過,爸爸還有一位早逝的大哥。”
許今夏搖頭,“我沒聽說過。”
“那當然,你回來前,家裡的傭人除了容媽全都換過,誰也不會在你麵前嚼舌根。”
“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瓔笑眯眯道:“你那麼聰明,自然知道我想說什麼。”
許今夏上前一步,“你說清楚。”
許瓔突然抓住她的手大叫:“姐姐,你乾什麼,你不要推我,啊!”
話音未落,許瓔已經從樓梯上滾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