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今夏心中警鈴大作,剛要退回去,車子忽然一個飄移。
她直接撞進薄凜淵懷裡。
薄荷海鹽味道濃鬱了,她聽見頭頂傳來男人一聲悶哼。
而她的唇似乎貼到了什麼東西。
她緩緩抬眸,便看到男人無比優越的下頜線,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嘴唇貼著什麼了。
她頭皮發麻,趕緊撐著他的腿往後撤。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許今夏慌亂無措,臉頰紅了個徹底。
薄凜淵喉結吞咽,整個脖子似乎都失去了知覺,麻酥酥的。
他嗓音沙啞,“沒關係。”
耳朵卻不知為何染上了一抹紅暈,就連脖子都紅透了。
許今夏乖乖坐著,餘光都不敢亂瞧。
死嘴!
你親哪裡呢?
本來氣氛就曖昧不清,這下更是說不清了。
前排,肖秘書看了一眼後視鏡,對上薄凜淵又凶又欲的目光。
他膽寒,趕緊收回視線,看著前麵的路況。
“抱歉,剛才有隻小野貓橫穿馬路,執行長,許小姐,你們沒事吧?”
許今夏偏頭看向車窗外,趕緊道:“我沒事。”
薄凜淵側了側身,抬起長腿壓在另一條腿上,似乎在遮掩什麼。
他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緩緩平息體內的躁動。
半小時後,車子駛入薄家彆墅。
許今夏率先推開車門下車,薄凜淵看著她逃也似的背影,輕輕籲了口氣。
她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所以才逃得那麼快?
他眼底有失落劃過,剛要推開車門下車,車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許今夏拎著包站在那裡,緊張地看著他,“薄先生,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來,我扶你進去。”
說著,她微微俯身,將手伸過去。
薄凜淵仰起頭。
路燈照進他眼裡,莫名的,許今夏感覺薄凜淵看著她的目光都帶著些許卑微。
肯定是她看錯了。
“薄先生?”
薄凜淵收回視線,將大手搭在她的掌心裡,幾乎將她的手掌整個包裹住。
許今夏愣了一下,有種自己怎麼掙紮都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感覺。
薄凜淵從車裡下來。
他瞥了許今夏一眼,見她盯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發呆。
他故意噝了一聲,“好疼。”
許今夏瞬間回神,趕緊扶著他往彆墅裡走去。
車裡,肖秘書目瞪口呆地看著人高馬大的執行長,像一朵嬌花似的靠在比他嬌小許多的許今夏身上。
他……剛才是幻聽了吧?
否則他怎麼會聽見向來冷酷理智的薄執行長撒嬌呢?
彆墅裡燈火通明。
簡叔在客廳打八段錦,聽見外麵傳來引擎聲,他趕緊迎過來。
一眼就瞧見了許今夏和薄凜淵。
“許小姐,三少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流血了,我馬上打電話叫私人醫生。”
薄凜淵製止,“不用,簡叔,我身上都是香檳,我去洗個澡。”
簡叔看到他手上的血跡,還是有點擔心,“真不用叫私人醫生?”
“不用。”
許今夏也不知道薄凜淵傷得怎麼樣,跟簡叔說:“還是叫吧。”
“好嘞。”
簡叔拿手機去打電話,許今夏扶著薄凜淵上樓。
將他送回房間,許今夏看著浴室的半毛玻璃門,“薄先生,我去給你準備衣服。”
說完,她轉身就衣帽間走去。
她之前在薄凜淵房間留宿過,自然也清楚房間的格局。
薄凜淵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深邃。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衣帽間門口,他才收回如陰濕男鬼一般的目光,走進浴室洗澡。
許今夏很快找了一套寬鬆的家居服出來。
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莫名覺得嗓子眼有點發乾。
腦海裡忽然浮現在車上,她親上他喉結時的情形。
嘴唇上似乎都殘留著他皮膚溫熱的觸感。
她臉頰陣陣發燙,趕緊伸手拍了拍臉,勒令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然後把家居服放在浴室門口的櫥物櫃上,她伸手敲了敲門。
“薄先生,衣服準備好了,就放在門口,你開門就能拿到。”
說完,她轉身離開。
浴室裡,薄凜淵靠在冰冷的瓷磚上,渾身都包裹在熱氣中。
他微仰起頭,雙眼緊閉,神情痛苦。
直到聽見許今夏的聲音,他狠狠一顫,靜止半晌,他發出一聲綿長的悶哼。
許今夏在樓下等私人醫生。
簡叔過來,問許今夏,“許小姐,三少是怎麼傷的?”
許今夏自責道:“晚上參加一個晚宴,他為了護著我,不小心被香檳塔砸到了。”
簡叔看見她身上還穿著晚禮服,裙擺上都是酒液。
“那你沒事吧?”
“我沒事,薄先生可能被砸傷了,隻是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還能去洗澡,應該不重,許小姐,之前你留在這裡的衣服都在客房,要不你去換身衣服?”
許今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輕輕點了下頭,“好。”
許今夏剛上樓,薄凜淵就下來了,一瞧客廳裡隻有簡叔,他眉目冷沉。
“人走了?”
當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他救了她,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簡叔抬了抬下巴,“昂,回房間換衣服去了,三少,你傷哪了,讓我瞧瞧。”
薄凜淵傷在小臂,是被濺起的酒杯碎片割傷的。
當時看著駭人,其實傷口都要愈合了。
“不用了,家庭醫生再不來,傷口都要愈合了,你讓人回去吧。”
受那麼點傷,還讓家庭醫生跑一趟,他也沒臉。
簡叔聽他說傷得不重,頓時眉開眼笑。
“那行,待會兒許小姐下來,讓她幫你處理一下,我去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說完,他笑眯眯走了,不在這裡礙眼。
許今夏很快換了一套衣服下來,簡單的白襯衣和香檳金長裙。
她把頭發紮起來,高馬尾,走動間頭發在半空左右輕晃。
露出的一截脖子白皙纖細。
許今夏看見薄凜淵坐在沙發上看雜誌,她走過去,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家庭醫生來過了嗎?”她問。
薄凜淵合上雜誌,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暗夜裡的深海,靜謐深邃,卻也帶著未知的危險。
“他臨時有個病人,來不了了。”
許今夏頓時緊張起來,盯著他剛才流血的那隻手,“那你身上的傷……”
“不礙事,隨便處理一下就行。”
許今夏聽他這話的意思是還沒處理,她忙站起來。
“醫藥箱在哪裡,我幫你處理一下。”
“在電視櫃下麵。”薄凜淵指了指電視櫃,看許今夏走過去,抱著醫藥箱回來。
她坐在他身旁,打開醫藥箱,一邊挑揀傷藥,一邊說:“你把上衣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