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小葵不哭,就是看見你越來越好,高興的。”
瘋婆子刮了下她的鼻尖,說道:“娘知道,快洗漱,我去把鍋裡熱著的飯端出來,剛才有個姓徐的老板說在村頭等你,不知道什麼事情,你吃過飯就去忙,家裡有我。”
“嗯嗯!”
雪白的饅頭蓬鬆,散發著麵香,隻是簡單的炒雞蛋,放了些小蔥調味,薑向葵就已經覺得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吃過飯,薑向葵自然地收拾著碗筷,瘋婆子一把搶了過來。
“我來,晚上有什麼想吃的嗎?”
薑向葵雙手都有些顫抖。
“都好,不過家裡肉和菜快沒了,我辦完事買了早點回來,娘親,你在家鎖好門,陌生人來不要開門。”
瘋婆子推攘著她出門,笑著說道:“囉嗦,娘親這麼大個的人了,哪裡就照顧不好自己,快去吧。”
“誒!”
薑向葵撐起黑傘出了門,她向著村頭走去,腳步輕快。
“這麼開心?”時苒調侃道。
“嗯,從來沒體驗過,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你明白嗎?苒苒。”
“那當然了,我又不是你媽,給不了你母愛,不過你要是認我的當乾媽,我很樂意啊寶貝女兒。”
薑向葵打了時苒肩膀一下,她想跑卻又離不開傘下,憋屈地說道:“你欺負我,我告訴你,我要,我要關空調。”
她才不怕這威脅,朝著她那麵玩鬨似的蹭了蹭,“你可舍不得。”
“我舍得,我就要熱死你!”
時苒嘴上這麼說,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兩人打打鬨鬨到了村頭。
一輛精致的馬車停在不遠處,周圍還有五六名下人守著。
徐九思迎來,顯示鞠了一躬,說道:“多謝薑大師賞臉,請先上馬車。”
薑向葵也不推辭,瞥了眼臉色蒼白的還在跪著的薑賀銘,大步上了馬車。
天氣熱,馬車門窗都是開著的,隻有薄薄的紗簾,根本遮擋不住外麵強烈的陽光。
她隻好在馬車裡依舊撐著傘,好在馬車夠高。
徐九思特意坐在了馬車邊上,拉開了禮貌的距離,本想忍著疑慮,但半路上,還是無法說服在馬車裡還要防曬這個理由,不解問道:“薑大師,您這是”
“哦,徐老板見笑了,我個人的愛好,”
“原來如此,是在下失敬。”
徐家。
徐九思全家都在門口迎接,徐夫人搖搖欲墜,大女兒徐雁安正紅著眼睛扶著。
見薑向葵到了,徐夫人也顧不得什麼儀態,訴苦道:“薑大師,我女兒曼曼一定是被人謀殺,你一定要找出凶手。”
徐九思扶住徐夫人,對著薑向葵說道:“彆見怪,我家夫人傷心過度,府衙那邊也說是自儘,大師儘管四處看看風水,可有什麼需要調整的。”
在場下人不少,這種事情,徐九思不會拿到明麵上去說,更不許下人議論。
薑向葵點點頭,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俆聽曼的閨房,所有的布置都沒變過地方。
牆麵上噴射狀的血跡已經乾涸,地上鋒利的尖刀和精致的油燈上,也都沾染著血跡,看不出原有的雕刻紋路。
時苒:“葵葵,這大戶人家的千金,閨房就是好看,你看那妝匣子,哇塞。”
薑向葵咳嗽一聲,
時苒嘿嘿一笑,“那你以後有錢了,能不能也給我置辦這麼一個房間?”
薑向葵再次咳嗽一聲,暗示時苒快點辦事。
徐九思擔憂站在一邊,出聲詢問道:“薑大師,可是累了,前院備了茶水點心。”
“沒事沒事。”
薑向葵擺擺手,時苒這才偷笑著開始乾活,
小院裡景觀很好,樹木都是被專門修建過得,樹乾上還被纏了粗麻繩,這是養貓人才會有的配置。
果然,薑向葵順著樹乾往上麵一看,一隻小貓哈著氣,凶狠的“喵~!喵~!”直叫。
隨後它就踏著四腳雪梅,從樹上跳了下來,弓著腰炸著毛,十足的進攻姿態。
“爹爹,小心!”
徐雁安從後麵忽然跑了上來,擋在了徐九思的身前,“來人,還不把這野貓丟出去!”
徐九思抬手,吩咐趕來的下人全部退了下去,說道:“雁安,爹沒事,你妹妹就剩下這麼一隻小貓,還是留下做個念想吧。”
徐雁安乖巧應下,“爹爹說得是,女兒隻是怕這野貓難馴,遲早會傷著人,我看著它,也總是想起妹妹來,心裡難受。”
她揪著帕子,擦著眼淚。
徐夫人見狀,也來安慰徐雁安。
如此溫馨的畫麵,薑向葵和時苒都笑不出來,那院中深處的大樹下,擠在一起十幾隻小貓的魂魄。
沒有眼珠的小貓,沒有尾巴的小貓,被碾壓的小貓,還有被剝了皮的小貓。
小貓不會說話,但是它們都在恨意滿滿地盯著徐雁安!
時苒看不下去,偏過頭,說道:“葵葵,什麼情況?是徐聽曼虐貓?還是徐雁安虐貓?是徐雁安殺了徐聽曼?”
她亂了。
薑向葵看著淚水漣漣的徐雁安,打破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溫馨場麵。
“徐老板,請問二小姐喜歡貓嗎?”
薑向葵看著肥嘟嘟的狸花貓,那毛色雪亮,四隻小腳雪白,肉墊更是粉嘟嘟,其實心裡知道答案,故意說給心虛的人聽的。
“喜歡,曼曼心善,經常從外麵救流浪貓,可這救進來的小貓三天兩頭的不見,估計是自由慣了,翻牆麵跑了,為此,曼曼傷心不已。”
“喵!”
那隻狸花貓打翻了下人遞給它的吃食,敵意十足,翻跳之間還劃傷了徐雁安的胳膊,一下流了好多血。
“雁安,你沒事吧,快叫大夫來!”徐夫人心疼地摟著她。
徐九思也滿臉焦急,跟薑向葵說道:“這會怕是不方便了,我讓曼曼的婢女陪您繼續逛逛,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狸花貓沒逃跑,而是繼續虎視眈眈地盯著徐雁安,下人們去捉,它才跳上了大樹。
“爹爹,娘親,這是妹妹的遺物,讓下人們都退下吧,我沒事吧,隻是一點小傷,休息兩日就好了。”
徐雁安越說越無力,昏迷在了徐夫人的懷中,府中亂成了一鍋粥,很快就隻剩下薑向葵,時苒和婢女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