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宋匆匆忙忙的走出教室,末了,又跟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折返回來,眼神掃過四周,確定教室裡麵沒什麼人之後,蜻蜓點水的在段嘉彥的額心落下一吻:“忘了說,愛你。”
段嘉彥目睹了喬宋的離開,嘴角悠悠的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夜晚,充斥著燈紅酒綠的迪廳。
這輩子由於少了女主的幫助,男主蘇慕白需要不斷的工作才能勉強維持家裡的收支平衡,這在上輩子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因為上輩子男主無論是書學費,還是上輔導班所需的費用,全都是女主一手包辦好的,男主上輩子甚至還因為這個事情和女主生氣來著,可重來一世,興許是男女主出場方式不大對,這些事情都沒有發生。
女主也當然有像上一世那樣,對男主各種諂媚討好,每天都往她的課桌肚子裡塞各種水果三明治,可由於這輩子她的人緣太差,幾乎沒什麼人在她與男主發生親密互動時起哄,缺少了吃瓜群眾的助力,女主的追夫路必然是漫漫無疑。
喬宋背著書包找到男主蘇慕白的時候,他正陪著一位身著火焰紅裙,頭發燙成細細小卷隨意散落在肩頭,嘴唇紅到晃眼,彎彎柳葉眉,尖細瓜子臉眼睛極具異域風情的女人喝酒。
兩人坐的很近,蘇慕白的指尖夾著細煙,偏過頭,不知道在和對方講些什麼。
很快,女人就笑得仰倒,嘴唇貼在了他的後頸上。
蘇慕白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沒閃躲,眉眼之間少了讀書時的青澀,多了幾分與人周旋時如魚得水的沉著。
看著這樣的蘇慕白,喬宋下意識的眉頭一皺。
畢竟她的印象裡,蘇慕白還是那個陽光帥氣貼心紳士的大哥哥形象,包括上一次兩人見麵,喬宋也是覺得如此,怎麼一個人的性格會在短短的幾個月內改變這麼多?在這期間對方到底經曆了什麼?
喬宋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前打擾兩人的興致,一個人到迪廳外圍的散台坐了下來。
喬宋覺得,她先等等好了。
她今天到這裡,是為了和對方說一下有關那個夏令營的事情的。
與此同時,莊澤和彪子作為這家迪廳明麵上的老板,也在一群服務生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老板這是本周迪廳的經營情況,您請過目。”
彪子從服務生的手裡接過流水單,煞有其事的低頭看了一眼,沒看懂,心裡暗自念叨著這都什麼玩意,明麵上又得裝出自己看懂的樣子,看了一會兒將流水單又順勢遞給莊澤。
莊澤挑眉,一隻手插進褲袋裡:“你看懂了?”
彪子搖頭:“看著頭暈,你再不接著,老子就要暈過去了。”
莊澤笑,真是,他有時候對彪子也挺沒招的。
低頭,莊澤的目光在迪廳這周的流水單上掃視一圈。
他和彪子不一樣,莊澤這人學習不行,唯獨對數字敏感,所以當他的視線滑過個人業績這一欄,發現這周某個人的業績高的著實是有些嚇人的時候,莊澤不自覺的挑了挑眉。
“果然學霸在哪裡都是學霸”莊澤特意偏過單子,好讓彪子借助光線看到。
“蘇……慕白?這小子這周提成居然拿了三千多?”
千禧年,上千的數字對於一個普通而言說,可能抵的上一個月的工資,對於一個情況不怎麼富裕的家庭而言,也勉強能算的上是一筆巨款。
一周拿了三千多,什麼概念?
可以說,如果蘇慕白周周都保持這個水平,提成加底薪,蘇慕白在這個月底至少能夠拿到上萬。
彪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禁表情戲謔的吹了聲口哨:“之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彪子原本以為像他這種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到迪廳這種地方會很不適應呢?
結果人家不僅適應良好,而且幾個月過去就直接做到銷冠的地步。
莊澤把流水單重新交回服務生的手裡,也不知道是為了故意折辱對方,還是真心為了蘇慕白慶祝:“今天散場之後讓全體員工留下來,咱們給本周銷冠開一個慶功會,拖延出來的時長按正常的加班工資算。”
一旁的服務生聞言心裡一喜,很快就把通知下發出去了。
彪子見狀瞬間反應過來對方這是什麼用意:“莊哥你可太損了。”
莊澤唇角帶著笑,抬腳往先前就讓預留好的包廂走去:“誰讓段哥看不順眼他,出口惡氣罷了,他能受就受著,不能受就滾,迪廳也不缺他一個。”
有關段嘉彥和蘇慕白之間的淵源,要從兩年前的一次意外說起。
段嘉彥才讀高一的時候,比現在混多了。
課是不聽的,看人不爽是一定要揍的。
一中附近攏共也就那麼一點場子,段嘉彥帶著莊澤彪子兩人,一手拿著甩棍,腰間壓著刀子,左右來回天天掃。
期間也經曆了不少流血事件,但大多不是他主動挑釁的,而是那些人自己跑來送死。
段嘉彥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中二少年,不過有些事情確實身份太低不好操手,很快,他就在這一片混了一個名堂,然後他開始盤算起自己的生意經,帶著莊澤他們做起各種發財的生意,完全能算的上是傾囊相授。
一次掃街途中,段嘉彥剛好撞到一群學生仔將蘇慕白團團圍住。
他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不過那時候段嘉彥私心以為像蘇慕白這樣的好學生,肯定是不會主動朝這些學生仔挑事的,唯一一個可能就是這群學生仔平時就看他不爽,如今隻是尋了個理由就借機將他圍了起來,打一頓出出氣。
卻不想這群學生仔真是膽大包天,居然亮出了刀子。
一米長的西瓜砍刀,隻要一進去絕對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那天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段嘉彥順手就把蘇慕白給救下了。
結果同行的人裡,有人見段嘉彥打架的勢頭太猛,居然偷偷報了警。
幾人灰頭土臉的被押進局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