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不明所以,呆呆地望著顏嘉寧。
“美則美,過於木訥。”
說話間,顏嘉寧的手鬆開了明蓁的下巴。
“滾!”
兩個暗衛立刻出現將明蓁拉出房間,扔到了院中。
“陛下!”
明蓁哭著跪在地上。
“臣女知罪,冒犯陛下,還請陛下開恩。”
這種哭哭唧唧的小伎倆,怎麼打動得了顏嘉寧。況且她不是男人,更不吃這套。
劉邦:妹子,對美人怎這麼狠心?
謝蘊章:高祖陛下,您就不怕呂姐姐知道嗎?
嬴政: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劉邦:政哥,你不文明!
嬴政:和一個流氓講什麼文明!
這回顏嘉寧也算是多少了解謝蘊章為何關閉聊天群,有事也不求助他們。
這群男人一點正事不乾!
皇後群裡吵歸吵,該乾活的時候都很積極。
把明蓁攆走,沒多久明途就過來了。
“老臣來給陛下謝罪。”
顏嘉寧正在沐浴,絲毫沒理他,就讓他在那跪著。
等她沐浴完畢,換好衣服,她才來到明途跟前。
“愛卿,朕是什麼人?”
明途跪在地上,左右合計也沒合計出來這句話想問什麼。
“老臣愚鈍。”
明途跪在原地,額頭的汗珠滴答滴答掉落。
以前的謝蘊章,就算是生氣,也不過是淡淡地點撥兩句,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讓人難堪。
這真是換了一個人的感覺。
難不成長公主所說是真的呢?
眼前這個陛下是假的!
瞧著明途就跪在自己腳邊,顏嘉寧心裡仍是不解氣。
“朕是什麼身份,你不知道?”
她彎下腰,伸出手撥起明途的頭,四目相對。
淩厲的目光將明途逼得無所遁形。
但是他又不敢躲避。
“老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明示?”顏嘉寧冷笑一聲。“明愛卿一向機警過人,怎麼會愚鈍?”
聽完這話,明途就明白自己是被陛下針對了。
“陛下,老臣對晉國忠心耿耿,隻想為陛下分憂。”
“為朕分憂?”顏嘉寧鬆開他。“你弄個外室女來羞辱朕,這就是分憂?”
此話一出,明途立刻磕頭謝罪。
“老臣不敢!明蓁是老臣發妻所生,絕不是外室女。”
“你的發妻所生?”顏嘉寧冷笑一聲。“明途,朕既然已經點出來,就說明朕什麼都知道。”
“欺君罔上,你想死嗎?”
陰冷的一聲嚇得明途癱軟在地上。
“陛下!老臣不敢!陛下恕罪!陛下開恩!”
顏嘉寧坐下,看著不住磕頭的明途,心裡一點也不開心。
如果不是怕朝局動蕩,她有心現在一劍捅死他!
“朕不計較你欺君之罪,但是該怎麼糾正這個錯誤,你該知道!”
“是!老臣明白!”
顏嘉寧站起身,又看了一眼地上不住磕頭的明途。
“明愛卿,人在做天在看。虧心事彆做太多!”
說完她邁步離開明家。
當顏嘉寧騎馬剛離開明家沒多遠,崔雍就帶著人跪在長街之上。
“陛下,已是入夜,不如在崔家歇息一晚再回奉仙觀。”
顏嘉寧騎在馬上,看著跪著的崔雍,嘴角露出笑意。
“閣老一片心意,朕再拒絕便是傷了閣老一片真心。擺駕崔府。”
崔雍大喜,知道這步險招走對了。
本來窺視帝蹤是大忌,但是這一招就把崔家的實力展示出來。任憑上位者是誰,此刻都不願意放棄這麼有實力的合作夥伴。
崔雍賭的是謝蘊章的雄心。
但是崔雍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謝蘊章。
顏嘉寧拉攏他,甚至擠兌文安長公主,走出奉仙觀,那是顏嘉寧自己的想法。
到現在為止,謝蘊章一直不願意與文安長公主發生正麵衝突。
這麼多年,謝蘊章退居奉仙觀,他一直退讓。也正是他的退讓,文安長公主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在崔家,崔雍絲毫沒搞什麼小動作。他僅僅是想嘲諷明途的截胡。
顏嘉寧安靜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奉仙觀。
崔雍一直想不明白謝蘊章此次出奉仙觀是為何事。
就連文安長公主也琢磨不清楚。
回到奉仙觀,顏嘉寧立刻翻找剩餘半塊碎玉。
可是顏嘉寧翻遍了屋裡所有的抽屜,她都沒找到那半塊玉。
謝蘊章:武則天武皇陛下,還請您再問問謝蘊章,那塊玉真的在他的臥室嗎?我找遍臥室都沒那塊玉。
武則天:朕去問問。
顏嘉寧看著一片狼藉的臥室,心裡有些擔憂。
如果那塊玉真是換魂的關鍵,可是害謝蘊章的人早就把玉偷走了。
武則天:嘉寧,謝蘊章說就在他說的位置放著。如果找不到可以問問清照。他的東西都是清照在打理。
謝蘊章:清照已經死了。
謝蘊章:吾皇陛下,還請您轉告謝蘊章,讓他來奉仙觀。
武則天:現在他恐怕沒時間。臨安侯府也不太安生。他暫時抽不開身。
劉邦:嘉寧妹妹,你怎麼知道明家長女是外室女?
謝蘊章:明家真正長女臨死前告知我的。
劉邦:這麼巧?
這回顏嘉寧什麼也沒說。
此時臨安侯府裡,薛氏來到了白霜苑。
名義上是為顏嘉寧撐腰,實則又來掏銀子。
謝蘊章可沒顏嘉寧那麼窩囊。
他靜靜坐著,聽完薛氏的車軲轆話,握著茶杯的手緊緊一捏。
茶杯碎裂成兩半。
“母親。”
謝蘊章的聲音又輕又柔。
薛氏從震驚中回過神,顫抖著手端起茶杯。
“你……說。”
謝蘊章一邊拿著手帕擦著手一邊看著薛氏說道:“現如今兒媳的賬上有些虧空。母親可有辦法幫兒媳籌措幾千兩銀子?”
早上薑淮和南鈺都說顏嘉寧懂武功,她還不大相信。
在侯府這五年,顏嘉寧一向弱不禁風的,病病殃殃。
薛氏真是沒法把顏嘉寧和懂武聯係到一起。
可現在眼前碎裂的茶杯,薛氏一點也不懷疑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不能為了薑淮和南鈺那倆蠢貨搭上自己的命。
“侯府這麼一大家子,吃吃喝喝都是我在管,我手上也沒什麼多餘的銀子。”
薛氏一邊說著一邊起身。
“我回去攏攏賬本,看看能不能擠出來點銀子。你是咱們家的主心骨,虧了彆處也不能虧了你。”
謝蘊章依舊坐著,嘴角掛著瘮人的微笑。“多謝母親體諒我。那我就靜等母親的佳音。”
武則天:謝蘊章,朕覺得你和顏嘉寧還真相配。沒換魂之前,兩個人都裝得良善可欺。換魂之後都換了一副麵孔。
呂雉:還真是這回事。
趙飛燕:小哥哥,你很有做暴君的潛質。
呂雉:趙飛燕妖婦,滾一邊!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群裡的金字不住地飄動,謝蘊章隻是在心裡笑了一聲。
在奉仙觀戴了十三年的假麵具,他也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