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鈺見薛氏铩羽而歸,翻了一個白眼。
“五年了,婆母也沒降得住那賤人。”
說完她站起了身。
“這臨安侯府就是窩囊!”
薛氏飛速起身,一巴掌扇在南鈺臉上。
“臨安侯府是窩囊,如果不窩囊怎麼會收下你這個賤人!”
本來一個顏嘉寧不聽話,薛氏就夠生氣了。現在南鈺還來給她添堵。
顏嘉寧雖然是商戶出身,可也沒不知廉恥。
薛氏早就受夠了蠢笨又自大的南鈺。
“從今往後,你少在我麵前丟人現眼!如果沒有你在這挑事,顏嘉寧還是侯府好好的長媳!”
屋裡服侍的下人們無不在心裡頭讚同薛氏的話。
這五年來,隻要侯府要求的,顏嘉寧無不答應,把侯府上下照顧的妥妥帖帖。
自從南鈺進入侯府,白霜苑就沒掏出過一兩銀子。
吃糠咽菜的日子,這些下人也不想過。
被薛氏這麼一罵,南鈺自是不服氣。
她梗了梗脖子。
“你要是不樂意,讓你兒子休了我!我看他敢休嗎?”
薛氏一拍桌子。“反了你!世子呢?”
旁邊有大丫鬟立刻回答:“夫人,世子一早出門去了春燕樓。”
春燕樓可是風月之地。
薛氏輕蔑地看了一眼南鈺。“你以為淮安就非你不可嗎?天下女人多的是!”
瞬間,南鈺眼圈就有些發紅。
但是秉著輸人不輸陣,她又梗了梗脖子。
“我南家在,鎮國大將軍在,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說完她抱著孩子就大步離開。
等出了先春堂,南鈺的眼神立刻發起狠來。
整不死薛氏,她就不信整不死顏嘉寧!
夜裡,謝蘊章剛要躺下,他就看到後窗有人影晃動。
隨後,一個暗衛拎著一個男人進了屋。
“少夫人,這個男人身上帶著迷情香。”
謝蘊章懶得看一眼。“給南鈺送去,讓南鈺享受一番。”
當晚蒹葭園著火,南鈺與男人廝混被堵在床上。
謝蘊章聽著顏嘉寧的四個丫鬟聲情並茂地講述著蒹葭園裡的婆媳大戰,他的唇邊露出一絲真誠的笑。
“姑娘,您可終於笑了。”
挽枝挽著謝蘊章的胳膊。“這幾天來,您總是悶悶不樂的,擔心死我們了。”
謝蘊章歪頭看她。“和以前不一樣嗎?”
“怎麼能一樣呢。”挽枝大大咧咧的話讓謝蘊章又沉下了臉。
折枝見狀將挽枝攆走,勸解謝蘊章。“姑娘,我們來了京城這麼多年,是為了尋人,也是為了報仇。您沒必要為薑淮和南鈺費心。”
謝蘊章的心一跳。
果然這顏嘉寧不是簡單人物。
“姑娘,天下男人何其多,薑淮算什麼啊!”挽枝在後麵又插了一句。
“我不是為了薑淮。”
不是為了薑淮,那折枝更不解了。
“姑娘,難不成是為了明家?姑娘,你也說過,明家根深枝茂,想要除掉明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況且,我們還沒找到人,不急找明家報仇。”
這回謝蘊章大體知道顏嘉寧的底細了。
“來京城五年了。”謝蘊章看向折枝。“人還能找到嗎?”
“僅憑半塊玉確實難找。您在上京行走五年,多少人都見過那半塊玉,都沒有人認出來。說不定玉主人已經不在世了。”
謝蘊章抿了抿嘴。
好一個顏嘉寧!
裝的真像那麼一回事!
明知道他認出那半塊玉了,她還在他麵前扯彆的!
隻是顏嘉寧尋找玉主人要做什麼?
謝蘊章不敢多問,怕四個丫頭起疑,便把她們攆出去,自己一個人沐浴。
窩在浴桶裡,他看著玲瓏有致的身體,深深歎口氣。
這種日子,他真受夠了!
他寧願在神像前枯坐著,也不想頂著一個女人的身體活著。
還沒等謝蘊章睡著,白霜苑的大門被劈裡啪啦地敲響。
他皺了一下眉頭。
穿上衣服走出房間,就見南鈺帶著一夥人衝進來。
“把那個賤人拿下!”
南鈺指揮著這夥人衝向謝蘊章。
謝蘊章不慌不忙一擺手,幾個暗衛現身。
“南鈺,你仗著救過鎮國大將軍的命就想為非作歹?”
謝蘊章嘴角抿著一絲冷意。
“這裡是晉國,謝家的天下!叢譽就能不遵守晉國的律法嗎?他想反天嗎?”
南鈺也變聰明了。
“此事與大將軍無關!是我要清理門戶!”
“你清理門戶?”謝蘊章走上前。“你配嗎?無媒苟合的蠢東西!連妾都算不上,你哪來的臉說你要清理門戶!”
“就憑誰的拳頭硬!”
南鈺在北地沒少結交朋友。這些人都衝著鎮國大將軍叢譽看重她,都和她稱兄道妹。
今晚她一喊人,許多人都過來為她撐腰。
瞧著這些打扮都是武將出身,謝蘊章的心裡怒火就有些燃起來了。
他沒想到叢譽就這麼帶兵的!
這些人和地痞流氓有什麼區彆!
事已至此,今晚他就玩個大的,讓顏嘉寧那個丫頭好好謝謝他!
“來人!”
隨著他話音落下,更多的暗衛站在他身側。
“有賊人闖入白霜苑,格殺勿論!”
刀光劍影閃過,南鈺帶來的人全都躺在地上。
南鈺沒想到白霜苑會藏著這麼多高手。
看著躺著一地的屍體,她整個人跌坐在地。
玩了!
鎮國大將軍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謝蘊章吩咐挽枝。
“把臨安侯夫婦,還有世子薑淮請來。”
挽枝立刻帶人去請。
沒多大的功夫,薛氏來到了白霜苑。
一進入白霜苑,看到一地的屍體嚇得腿一軟。
“這是怎麼了?”
南鈺立刻爬向薛氏。
“母親,救我!那賤人想要殺我!”
薛氏看著地上的屍體,又打量一眼散著頭發的謝蘊章。她怎麼都覺得像是看到索命的惡鬼。
“你彆過來!”
她剛退後兩步,就被人攔住了退路。
挽枝推搡了一下。“夫人,還是裡麵請吧!”
薛氏轉頭就看到挽枝手裡的武器,嚇得不知是進還是退。
有暗衛搬來一把椅子,謝蘊章直接坐在了院中。
等了好半天,暗衛才把醉醺醺的臨安侯薑欽和世子薑淮拎到白霜苑。
看著這一對爛泥扶不上牆的父子,謝蘊章滿眼嫌棄。
冷水將二人潑醒。
薑淮看到謝蘊章就眼中冒火。“你把我綁過來想乾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想和離!”
謝蘊章讓人擬了兩份和離書,遞到了薑淮和薑欽父子跟前。
“簽了,我們兩廂安好。不簽,這些人就是你們的前車之鑒。”
謝蘊章隨手指了一下地上的屍體。
薑欽和薑淮看著滿地的屍體,嚇得酒一下子全醒了。
“你殺人了!”
薑淮扒拉幾下屍體,發現全是認識的人。
他臉帶恐懼,可轉瞬又轉為大笑。
“你殺人了!你殺了朝廷的將領!”
“我要報官!”
“顏嘉寧,你得償命!”
謝蘊章站起了身。“薑淮,你似乎沒弄清自己的處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