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孝陽和佟城,牛大力三人也跟著向縣衙走去。一路上,月色如水,灑在他們前行的道路上,路邊的草叢裡不時傳來蟲鳴聲。
走在路上,龍孝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向佟城詢問起來:“佟城,你和我說說這裡的妖怪殺人是怎麼回事啊?”佟城聽聞,點了點頭,神色間帶著幾分凝重與感慨:“龍兄,你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這事兒再正常不過。我們這裡,自從半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出現好幾起人被殺的案子了。每一次的情形,都和這次如出一轍,死者在死前會突然發出淒慘的叫聲。等有人循聲匆匆跑過去的時候,就隻看到人已經沒了氣息,而旁邊的牆上或者樹上,總會留下幾道清晰的三指抓痕。可奇怪的是,死者身上卻找不到任何傷口。這半年下來,這般離奇死去的人,差不多有十幾個人了。一開始,縣大人對這事極為重視,親自督促查案,可查了好長一段時間,一點兒進展都沒有,慢慢地也就沒那麼上心了。如今,我們的精力主要都放在那個女人失蹤案上,最近已經先後有六七個女人莫名失蹤了。”
龍孝陽聽後,沉思片刻,接著問道:“那這被所謂的妖怪殺的人們,相互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啊?”佟城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迷茫:“我也不太清楚,這個或許得問問孫典史,畢竟以前我也不是乾捕快這行的,對這些細節了解有限。”
就在這時,路邊的一根樹枝毫無征兆地輕輕動了一下。龍孝陽反應極快,猛地一回頭望去。牛大力更是身形矯健,如同一頭獵豹般迅速跑到樹枝邊,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毫不猶豫地抓向裡麵。眨眼間,樹枝裡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就被牛大力一把抓了出來,然後像扔麻袋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這人一落地,嚇得臉色慘白,馬上求饒道:“官爺饒命啊,我沒乾壞事……”龍孝陽仔細打量起這人,隻見他長相普通,扔在人群裡很難被注意到,不過身上穿的衣服卻是用上等料子製成的,針腳細密,一看就不是窮人能穿得起的,顯然家境頗為殷實。
佟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上前一步,語氣嚴肅地問道:“你是什麼人,這半夜三更的,不在家裡好好待著,出來做什麼?”龍孝陽眼尖,又注意到樹枝又輕輕動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說道:“算了,我們走吧!”佟城和牛大力剛要開口反駁,龍孝陽一手推著一人,帶著他們離開,邊走邊解釋道:“樹枝裡還有人,看這情形,他的褲子還沒穿好,裡麵肯定是個女人,估計是在偷情呢。”
兩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都笑了起來。佟城笑著調侃道:“這有錢人還真會玩啊,這半夜三更的,也不怕碰到那妖怪……”三人有說有笑地朝著縣衙走去,一路上的氛圍輕鬆了不少。
回到休息的屋子,這時景雪宇和另外兩個人也已經坐在屋子裡說著話了。景雪宇一看到龍孝陽進來,不知為何,心裡就莫名湧起一股厭惡之感,看他橫豎都不順眼。他眯著眼睛,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地說道:“龍孝陽,白天我們沒比武,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去院子裡比幾招如何?”龍孝陽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微笑,不緊不慢地說道:“算了,我認輸,景公子武功高強,我自愧不如,不是你的對手。”
景雪宇見龍孝陽不敢和自己比武,頓時得意洋洋起來,胸脯挺得高高的,和那兩個人吹噓起來:“就他這慫包還想和我搶娘子,簡直是自不量力……”佟城見此,心中有些不忿,湊到龍孝陽身邊,小聲說道:“龍兄,你為什麼不和他比啊,我可是親眼看到了你的輕功,身法輕盈,你肯定比他厲害。孫典史就是看他武功高強,才讓他當頭的,如果你把他打敗,這捕快頭兒的位置肯定就是你的了,到時候還用受他的氣啊……”龍孝陽聽後,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態度謙遜:“我的輕功就是一般的逃命本領,沒什麼大用處的,犯不著為了這點事兒去爭強好勝。”過了一會幾人聊了幾句就分彆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龍孝陽的臉上。他剛起床,簡單洗漱後,吃了點早飯,正準備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這時,牛大力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他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憨聲憨氣地說道:“龍兄,快去大堂,縣老爺在審案,來了一個人報案,佟城已經去了,我們也去湊個熱鬨吧!”龍孝陽微笑著點點頭,眼中也帶著幾分好奇:“好,走吧,正好見識一下這大堂審案的場麵。”說完兩人就快步跑到了大堂。
這時縣衙的大堂上,四十歲的胖胖的縣令吳乾正端坐在堂上,一臉的威嚴。他的肚子微微隆起,將官服撐得滿滿的,顯得有些滑稽。一邊站著他的師爺鄭斌,手中拿著一把精致的蒲扇,時不時地輕輕晃動一下,臉上帶著一種文人特有的儒雅氣質。台下兩側站著十幾個手拄著板子的衙差,他們個個腰杆筆直,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裡,眼神犀利,仿佛隨時準備執行公務。
而地中間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這人麵容憔悴,頭發淩亂,一邊哭一邊敘述著,聲音帶著濃濃的悲痛:“大人,快幫我抓住崔大勇,一定是他,他殺了我全家……”吳乾坐在堂上,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問道:“周圍,你說是崔大勇殺了你家人,可有什麼證據啊?這殺人可不是小事,總要有個動機吧,如果沒有任何根據,我可不能平白無故地去抓人啊。”周圍聽到這話,情緒更加激動了,哭聲也更大了:“動機,有,有,我一會在說行嗎?你先派人把他抓來在說吧,不然一會他就跑了……”
這時孫典史站了出來,他身材挺拔,臉上帶著幾分乾練,說道:“吳大人,不如我帶人去先把人帶來再說吧,如果耽誤久了,真的是崔大勇做的,跑了就不好抓了。”周圍一聽,連忙點頭,臉上滿是焦急:“對對對,吳大人,再耽誤就來不及了,快抓人吧!崔大勇武功高強,晚了就跑了……”吳乾聽後,沉思了一會,權衡利弊後說道:“好吧,孫典史你帶幾個人去把他帶來問話。”孫典史答應一聲,朝景雪宇一揮手,景雪宇馬上帶著兩個捕快跟了上去,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神色,仿佛在炫耀自己被委以重任。
這時周圍才開始說道:“吳大人,是這樣的,崔大勇的家人和我們周家一直有仇,我們兩家人多年來一直是明爭暗鬥,他一直都有殺我的想法,若不是昨天我碰巧出去喝酒,我肯定就被他殺了……”說著,他又悲從中來,大聲哭了起來:“我那可憐的幾個孩子啊!還有我的娘子啊!”哭著的時候,他還偷偷看了一眼門口的那些人。
這時站在門口的龍孝陽一看這周圍,不禁一驚,心中暗忖:“這不就是昨天在樹枝後麵被牛大力抓出來的那個人嗎?”牛大力和佟城也認出了他,牛大力伸出手指,剛要出聲,龍孝陽眼疾手快,把他們的手按下,輕輕搖搖頭,低聲說道:“待會看看再說,彆打草驚蛇。”
片刻之後,孫典史帶著幾個人興高采烈地回來了,景雪宇挺直腰板,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得意地跟著孫典史。後麵兩個捕快把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五花大綁帶上大堂,這人長相魁梧,身材高大壯碩,一身的肌肉塊高高隆起,充滿了力量感。他雙眼通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一直掙紮著,嘴裡大聲吼道:“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我犯了什麼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