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握在車把手,停住車。
另一手側身一撈,把女人穩穩當當挽在懷裡。
女人頭發香香軟軟的,身體也是軟的,腰很細,盈盈一握。
他可以輕易攏在掌心。
宋思思慌亂地退開步子。
男人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失神一瞬。
“白清悠,你喊什麼喊?”
宋思思說著,緊了緊懷裡的小嬰兒。
隻有抱著孩子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強大的,是安全的。
隻是她聲音有點發抖,因為她害怕被白清悠看見。
害怕那女人會把氣撒在川川身上。
雖然那女人不承認,但跟著她的係統有點笨。
就算孩子不在她那,走丟的事也和她有關。
白清悠抓住女人的手就往邊上扯,這女配真是不檢點。
孩子都丟了,還想著勾引男主。
男主沒有她,可怎麼辦!
“傅團長忙得很,哪有空管你,你還帶著個孩子,吵死了。”
“你離他遠點,我警告你,你再來找他,我就,我就……”
宋思思擰眉,漂亮的水眸一瞬結出冰霜,“你就怎樣?”
白清悠得意一笑,揚了揚唇,“你知道我會乾嘛。”
邊上的男人也聽出了點意思。
抬頭,一雙漆黑的眸子晦沉如海,定定地鎖在白清悠身上。
溫柔褪去,隻剩冷戾寒沉。
“川川在你那?”
白清悠一噎,趕忙轉身擺起手,睜著她細心畫好的大眼睛,柔弱地眨了眨。
“怎麼會在我這呢?川川最喜歡我了,我對他最好了,我怎麼可能會傷害川川?”
男人眯起眼睛,眸中的光愈發冷厲,抬手,粗糲的指間多了一隻小小的紙飛機。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川川的紙飛機,他很喜歡的玩具。”
男人一字一句,步步緊逼,“就掉在你家門口的草地上。”
宋思思探著腦袋看,這不是男人折給小圓子的飛機嗎?
怎麼成了川川的?
但她沒說話。
男人這麼說肯定有他的理由。
白清悠嚇得後背冒出冷汗,說話聲音都結巴了。
“我,我不知道呀,他,他就在我家睡了一覺,一大早,說要找媽媽,就走了。”
她嗚咽著聲音,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男人胸膛起伏,看著思思瘦巴巴的小臉,心中忍不住怒火翻湧。
他隻是想乍她一下,結果這件事還真和她有關。
“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警察問的時候,你不說!”
白清悠聽著耳邊跌到十的好感度,腿腳一軟,癱倒在地。
她現在是真哭了。
她哪知道男主這麼聰明,氣勢這麼強。
她被男人嚇了一跳,一害怕,什麼都說了。
“我,我怕警察把我抓起來,就沒敢說。”
看著圍過來的路人,白清悠越哭越大聲。
“孩子真不在我那,警察去看了,真沒有!”
傅硯軒冷硬的眉目一擰,聲音冰冷得像換了個人,“就算沒有,這件事你也有很大責任!”
“那麼小的孩子,說去找媽媽,你不要跟著嗎?”
“還說你對他最好?你就是這麼好的?哪怕有一點良知的人,都乾不出這事!”
看傅硯亭從對麵走來,他毫不客氣,“你和我弟,真是天生一對!”
傅硯亭看白清悠坐地上哭,下意識就覺得他兩在欺負人,小跑著去扶白清悠。
“傅硯軒,大街上欺負一個女孩子,你要不要臉。”
看周圍人多,男人聲音也大了幾分,“一個當團長的,當街欺負人民群眾,你也好……”
“啪!”
宋思思直接一巴掌拍他臉上,沒留一點情麵。
力氣極大。
扇得男人後退幾步,還撞到背後的樹。
“宋思思,你是不是瘋了!”
“我當然瘋了,被你們這對奸夫淫婦逼瘋了!”
想到她兒子已經失蹤一星期了,她腦袋繃緊的弦一下斷了,突然癱倒地上,嚎啕大哭。
“我兒子,你還我兒子!”
“你把兒子弄丟了,還凶我,你不要臉!”
傅硯亭有點懵,明明是他挨了揍,女人哭什麼哭?
他才是受害者好嗎!
“宋思思,你能不能彆無理取鬨,看著悠悠軟弱,就欺負她,這件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是無辜的。”
傅硯軒冷聲打斷,“白同誌說了,孩子晚上去了她那,睡在她家,現在,你還覺得她無辜嗎?”
傅硯亭整個人傻了一瞬,單手就把女人從地上提了起來,“然後呢?你把川川弄去哪了?!”
“就算你喜歡我,也沒必要弄我孩子呀,孩子有什麼錯?他招你惹你了?”
白清悠本來委屈得想哭,一聽“喜歡我”三個字,愣是活生生氣出一聲笑。
她手一揚,用力推開了傅硯亭。
“你神經病呀!誰喜歡你!你算什麼東西?”
“一個隻會拿死工資的老師,就那點錢,誰要喜歡?”
“宋思思那傻蛋把你當成寶,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寶啦!”
“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還喜歡你?你也配!”
傅硯亭眼神呆滯了一瞬,他沒想到在白清悠心裡,他竟這麼的不堪。
畢竟,這女人心情好的時候,給她錢的時候,她會說喜歡。
是她親口說的。
但他現在沒心思想這件事,兒子不見了,他快難過死了。
雖然他帶得少,但每天看著長大的,從手掌心那麼大,養到會跑會跳。
回家看著孩子的衣服玩具,他看著看著就掉眼淚。
沒想到,這孩子竟然跑去白清悠家過夜!
他像瘋子一樣,衝上去擒住女人衣領,瘋狂地搖晃,“你把我兒子弄去哪了?去哪了!”
白清悠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我說了,川川說要去找媽媽,一大早走了,他要去找媽媽,關我屁事!”
“要問,你去問宋思思!”
傅硯亭扯出一聲笑,慢慢站直身體,鏡片後的瞳仁溢出濕紅。
“川川要去找媽媽,你不要跟著嗎?”
“你不是標榜最愛他嗎?”
“你怎麼可以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自己一個人去找媽媽!”
“你凶什麼凶!”
白清悠覺得她沒錯,整理好裙子,她指著男人鼻子罵。
“你一個當爹的,都敢讓他一個人去找媽媽,我為什麼不可以?”
“你都可以到處說是他媽媽的責任,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都是跟你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