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癱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從瀕死的邊緣回轉,可白宇等人望向他的目光亦是十分薄涼。
楚玥見勢頭不對,連忙緩和緊張的氣氛:
“是我帶蘇七淺姐姐來的,不關她的事,再說了,你們作為護衛隊哨兵,怎麼能私自扣下七淺姐的東西呢?”
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楚玥身上,果然是你告的密。
楚玥頓覺脊背發涼,果然,黑塔的哨兵是難以馴服的瘋狗。
“楚玥向導,您的哨夫正在門外等你。”
涼昭冷冰冰地對楚玥下著逐客令。
楚玥見勢頭不對,向蘇七淺打了招呼後一溜煙的逃走了。
還是小命要緊。
逐風躲在蘇七淺身後,捂著胸口小聲地說道:
“對不起,向導小姐,因為我讓您和自己的哨夫們生出了嫌隙,是逐風的錯。”
語氣嬌弱難持,媚態渾然天成。
蘇七淺立刻否認,“他們不是我的哨夫。”
逐風頓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隨後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也是因為我才導致了這場紛爭,對不起,向導小姐,逐風這就離開。”
“隻是希望向導小姐不要為此生氣,能為您服務,是我此生的榮幸。”
說罷,逐風就在其他服務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朝蘇七淺可憐巴巴的對視一眼。
蘇七淺知道逐風隻是無辜的受害者,自己手底下這幾條瘋狗脾氣確實太大,看來以後得好好跟他們立下規矩了。
“逐風,這並不是你的錯,你回去休息吧,我會給你精神補償的。”
在幾條瘋狗幾儘吃人的目光中,逐風搖搖頭,“逐風不要您的補償,隻期望向導小姐不要忘記我,我就知足了。”
白宇緊咬牙關,“你t找死是吧?”
這男的居然比他還會演小白花!
琅桓拉住了白宇,對他搖了搖頭。
逐風朝蘇七淺深深望了一眼後,在組員的攙扶下離開了現場。
蘇七淺冷冷掃了一圈沉默僵持的眾人,一言不發的走了。
眾狗跟著蘇七淺默默回到酒店後,就看見向導小姐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主臥的門,連個背影也沒給他們留下。
“彆讓我再看見你們!”
眾狗麵麵相覷,神色都很受傷。
向導小姐生氣了,怎麼辦?
涼昭冷冷地望向坐在沙發一角臉色陰鬱的寒梟,
“就怪你,明明是去接人,你非要動手。”
寒梟垂著頭顱一言不發,隻是那臉上寫滿了倔強和不服。
白宇:“那種煙柳之地的貨色慣會討女人歡心,你當著淺淺的麵打他,她當然生氣了。”
寒梟冷笑兩聲,“白宇,卡可是你先扣下的,怎麼現在開始當善解人意的好狗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琅桓發話了,“現在怎麼吵也無濟於事,趕緊想辦法先把人哄好吧。”
凜淵無奈,“可是淺淺現在都不願意見我們。”
眾狗頓時泄氣…
蘇七淺原本打算的是晾他們個半天一天,等他們知道自己的錯誤後再一一領罰立規矩,況且自己現在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看見他們。
於是她打開智腦,趁這個時間修改完善了一下自己的t。
等到了晚飯時間,眾狗見蘇七淺還把自己一直關在房間裡拒絕見人,更著急了,商量著怎麼去道歉。
於是他們討論了一番,覺得先派蘇七淺最不反感的呆頭蛇去送飯。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了,蘇七淺沒有回應。
門外傳來了凜淵沉沉地聲線,“淺淺,先吃飯好嗎?”
蘇七淺的肚子很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於是她打開了房門接過凜淵手中的餐盤。
她的視線掃過門外,發現客廳裡那幾隻狗正躲在沙發後麵悄悄觀察她的反應。
笑死,藏也不知道藏好。
蘇七淺一時無語到想笑。
就在她想關門的時候,凜淵一把握住了扶手,“淺淺,我有話想對你說。”
臥室的燈光打在凜淵挺拔的鼻梁處,照映著他些許不安的臉色,連握著門框的手也略微有些顫抖。
蘇七淺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鬆了力道,凜淵見狀,趕緊跟在她的身後,將門關上了。
這些菜應該都是小狗們現炒的,還冒著熱氣,全是她愛吃的菜。
蘇七淺拿起筷子,麵無表情地開始進食,凜淵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蹲下。
“淺淺,不要生氣了好嗎,我們知道錯了。”
“錯哪兒了?”
凜淵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我們不應該擅自扣下你的東西,更不應該乾涉的選擇,我們沒有儘到護衛隊哨兵的職責,淺淺對不起,我們以後一定尊重你的意願,把你的需求永遠放在第一位,您想摸外麵的哨兵我們也不會爭風吃醋…”
老實孩子老實話。
蘇七淺反問,“凜淵,我摸外麵的男人,你以後真的不生氣?”
他沉默了,本心終究還是無法令他去欺騙自己。
“對不起,我騙了你。”
“你摸外麵的男人我確實很生氣,很難過,現在如此,以後亦是如此,我隻知道在我看見你摸他的臉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被針刺一樣難受,對不起,我無法控製自己這樣的情緒,但求你,不要因為我的妒意而生氣,更不要為此討厭我,好嗎?”
凜淵一眨不眨地盯著蘇七淺的側顏,幽深的眼底滿是壓抑後的狂風與暴雨。
就像他當初表白那樣,赤裸、直接、熱烈。
男人的本性令他無法坦然地接受,炙熱的愛意又使他被迫屈服於現實。
他拉起蘇七淺的雙手,置於自己厚實的胸膛之上,頷首低頭:
“我的母親曾說過,心跳會出賣說謊的人,但我更想讓你知道,我的心臟永遠為你跳動…”
“所以,不要生氣了,好嗎?”
蘇七淺嘴唇微張,凜淵強有力的心搏正通過那微微的胸腔共鳴,與她的掌心親密接觸著,靜謐的空間內,她似乎正通過這微弱的細流,與凜淵真摯的心一起,在這方寸之地緊密又熱烈的交疊著,纏繞著…
“凜淵…”
她的嘴唇微張,喉間竟乾澀到說不出一詞。
她隻能感覺到,自己被凜淵輕輕摟在了懷裡。
耳朵緊貼著胸膛,她微微仰起頭,正好與他深邃的眉眼相視。
那翠湖般的瞳仁總有著攝人心魄的魔力,此刻更是染上幾分深情的欲色。
凜淵無法控製地埋下了頭。
愈來愈近,愈來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