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映射著男人俊美的臉顏,不斷放大,亦感覺到他的呼吸也愈發急促起來。
他想吻她……?
灼熱的鼻息帶著他身體滾燙的溫度頻頻傳來,她的四肢開始麻木而發軟,猶豫要不要接下這個吻。
凜淵在想什麼?
他什麼也沒想。
蘇七淺撫摸那個男人的畫麵始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那男人得意挑釁的神色、故作嬌弱的姿態、以及她對他的維護,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紮在他的心裡。
他就算再怎樣緘默無言,也無法從容的去接受這樣赤裸的現實。
就當他這一次是欲望戰勝了理智,迫不及待地想要從她的心裡證明一次自己的存在。
就這一次……
就在凜淵觸碰到她微張的唇瓣那淺淺一層後,蘇七淺的雙手觸電般推開了凜淵的胸膛。
雖說是推,卻並沒有離開凜淵溫暖的懷抱,相反,女孩生澀的反應無疑更加刺激了他。
他突然左手從後攬過蘇七淺的肩背,另一隻大掌則完全包覆著她的後腦勺,迫使她仰頭,而自己則狠狠的對著那抹馨香之地,義無反顧地吻了下去。
“唔……”
凜淵的動作帶著不容置疑地堅定,更有著近乎瘋狂的侵欲,雖隻是蜻蜓點水的波漾,也有著無法忽視的愛意和清醒淪陷的漩渦。
他寧做塞壬的海妖,哪怕誘惑一次心儀的航海者觸礁沉沒,以嘗得短暫的珍饈與甘飴。
蘇七淺幾近溺死在他溫柔又強勢的纏綿中。
此刻的凜淵已經撕掉了平常那副冷靜木訥的模樣,他的吻技雖然生疏,卻又熱烈赤誠的可怕。
她感覺到缺氧、窒息、眩暈…雙手死死扣著他的肩膀,企圖以疼痛來刺激凜淵清醒。
但這隻不過是大海中的一粒塵沙,如何去填海造陸呢?。
就在意識快要抽離的那一刻,蘇七淺強忍著絲麻的疼痛,逃離了這個令人無比窒息的吻。
“凜淵,你太過分了。”
親幾下就好了,怎麼還能得寸進尺一直親呢?
從甜蜜之地回歸現實,凜淵壓下胸廓強烈的起伏,她的唇就像毒,越親越上癮,甚至令他無法控製地做出了逾矩之事。
凜淵幽深的視線落在蘇七淺那被噙吮後鮮豔欲滴的嘟嘟唇上,小心翼翼地道歉。
“對不起,我…”
我其實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鬆開嘴,不想這麼快結束這個吻。
隻不過凜淵沒有把後麵這句話說出來,他怕蘇七淺因此反感他。
蘇七淺花了一分鐘接受了凜淵強吻她的事實。
好吧,其實也不算強吻,畢竟自己沒有激烈的反抗。
因為她還是有一點喜歡呆頭蛇吧。
“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被親的心煩意亂的,蘇七淺的臉還在發燙,心也跳的厲害。
情感的幼苗一旦發芽,勢必會以無法阻擋的速度破土而出。
凜淵深深地看了蘇七淺一眼,仿佛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般默默打開了房間的門,隨著房門的傾斜,將耳朵貼在房門上偷聽的幾人也猝不及防地倒進了臥室。
“woc…!”
涼昭、白宇、琅桓三人玩著疊疊樂,被暴露後三人在蘇七淺瞳孔震驚的注視下,不約而同露出了一個緩解尷尬的笑容。
凜淵一手扶著房門,額上的青筋猛抽了一下。
他們應該沒聽見吧?
事實上,這三人確實不知道凜淵已經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乾了壞事。
要不然也不至於來偷聽。
“你們在乾什麼?!”
白宇從地上麻溜地滾了起來,撓著後腦勺道歉:“淺淺,彆生氣了,我們知道錯了。”
其餘二人乖巧地跟著點頭。
“你的東西我們以後不會碰的,一定尊重你的意願。”
二人連連點頭,涼昭趁機示好,“淺淺,明天帶你去潛水,給你買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行嗎?”
蘇七淺盯著左腿邊瘋狂搖尾巴的薩摩耶,又看看右腿邊努力貼貼的小狼崽,嘴角不受控製的勾了起來。
“我想要什麼你們都給我買嗎?”
幾人見蘇七淺終於肯搭理他們了,終於鬆了口氣。
“當然,撒謊是小狗。”
“可白宇本來就是狗啊?”
“你不說話會死啊琅桓?”
幾人爭吵間,蘇七淺眼尖的發現,寒梟並不在這幾人其間。
“寒梟呢?他去哪裡了?”
一提起寒梟,三人先是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寒梟他……”
蘇七淺收回了視線,“我知道了。”
寒梟那樣自尊心強又傲嬌的哨兵,肯定是因為自己推了他,不知道獨自去哪裡生悶氣去了。
暮色已至,清冷的月亮如鉤子般懸掛在寂靜的夜海中。
溫馨的鵝羽罩吊燈下,體格健壯、毛發鋥亮的緬因貓正以慵懶的姿勢躺在柳瑤的懷中,隨著她起伏順毛的動作,緬因貓舒服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流琳正在將剝好的水果遞到柳瑤身前的茶幾上。
“柳瑤姐,你猜我今天在向導俱樂部的時候,看見了誰?”
柳瑤頭也不抬,“看見了誰?”
“蘇七淺”
柳瑤終於掀起了眼皮,“她?”
流琳往柳瑤身側坐近了些,“她的身邊還有好幾個黑塔的哨兵圍著,看上去很是維護她。”
柳瑤冷嗤一聲,“她在中央塔台的時候對哨兵不屑一顧,覺得誰都配不上她,怎麼,去了第七區倒開始有心思養幾條稱心意的狗了?”
“興許是去那邊吃夠了苦頭,迫不得已向現實屈服了吧。”
柳瑤對流琳這個解釋很是滿意,蘇七淺在中央塔台的時候搶了自己多少風光,還總是天天擺著一副厭世的臉,自詡有多高潔,向來是不願意和自己這些人“同流合汙”的。
還壞了自己的好事。
柳瑤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摸著緬因光滑的背部。
“黑塔的哨兵可不比中央塔台的哨兵聽話順從,一個個都是些瀕臨暴動的瘋狗,被迫選擇這些殘次品,也不知道她心底的落差會有多大…哈哈哈哈…”
“對了流琳,負責本次會議的設備組裡好像有我們認識的人吧?”
“當然,我明白了,柳瑤姐。”
緬因貓舒服地仰頭,那對淡褐色的貓瞳中映照出柳瑤豔麗又冷漠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