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嶼的潛意識裡,切裡森一直想要把蘇七淺從他的身邊奪走,帶回第一區去。
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切裡森這個小人趁蘇七淺來找他見麵,想悄悄地將人帶走。
失蹤隻不過是他賊喊捉賊的拙劣手段而已。
工作人員上前來想要拉開二人,可下一秒他就被涼昭按在了原地。
感受著幾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
黑塔的果然都是瘋子。
切裡森胸前的刀傷剛剛愈合又遭重創,忍不住咳嗽兩聲。
“我沒有…與其和我在這裡爭執,不如把精力都放在找人上。”
黑嶼深吸一口氣,大腦卻在飛速的思考起來。
如果切裡森真的要偷偷帶寶貝返回第一區,大可以直接一走了之,畢竟那裡是公允黨的政權中心,而自己的勢力是蔓延不到第一區的,隻要回到第一區,自己就難以再將人帶回第七區。
何必先將人藏好或者送走,自己卻留下來在這裡賊喊捉賊呢?
畢竟依切裡森背後的勢力,帶一個向導回第一區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甚至是理所當然的。
畢竟幾乎所有的高級向導都會選擇在第一區生活。
切裡森作為公允黨精心挑選的下一代繼承人,不可能蠢到如此地步。
所以,她的失蹤,是另有勢力所為。
想至此,黑嶼的臉色異常難看起來,因為他暫時想不到誰會傷害她。
切裡森抹了抹嘴角邊的血跡,撐著牆沿努力站了起來:
“她的失蹤和其他幾個向導的失蹤想必脫不了乾係,我已經令人將所有失蹤人員的信息彙總,還有他們的人際關係網,以及他們失蹤前行蹤的共同點,目前還需要排查近期出入失蹤地點的可疑人員,他們能滲透進來,並將人順利劫走,肯定是內部出了叛徒…”
切裡森根據當下的形勢立刻作出了最有效的問題解決方式,黑嶼麵無表情地聽著,強忍下想要殺了他的衝動,因為黑嶼亦清楚的明白,他說的沒錯。
而現在還需要他和官方的勢力幫自己找到失蹤的寶貝,這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
因為多耽誤一秒,蘇七淺的性命就可能已經危在旦夕。
想至此,黑嶼給了涼昭一個眼神,示意他放開工作人員。
黑嶼用極冷的語氣警告著切裡森:“你最好隻是在幫忙找人。”
要是敢動其他的心思,他就算與整個第一區為敵,也要殺掉切裡森,讓切裡柯也感受一下喪子之痛。
切裡森同樣冷漠地看著黑嶼,隨後撞開他的肩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審訊室。
兩人的合作注定是不愉快的。
蘇七淺從一片混沌中醒來,她隻記得自己在電梯裡,被突然闖進的陌生人注射了大量催眠藥劑,那人的實力高深莫測,隻幾個回合她就敗下陣來。
自己好像正在一架平穩行駛的小型飛梭上,關押她的艙室很黑,黑到沒有一點光線,隻有微微顛簸的晃動感從腳下傳來。
身處陌生的環境,她強迫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
難道是有之前的仇家來找自己複仇來了?
但是聯想到最近頻繁的向導失蹤案,她又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她嘗試掙脫鎖鏈,可這套電磁鎖附帶了精神力壓製的效果,極大限製了她的發揮。
又經過3個小時的飛行後,一個渾身煞氣的蒙麵人將她從飛梭上毫不客氣地拎了出去,隨後蒙著她的腦袋,一路顛簸,最終又被扔到一間昏暗的室內。
異常高大健壯的蒙麵人扯下了套在她頭上的黑色頭套,冷冰冰地警告她老實點,否則就立刻擰斷她的脖子。
蘇七淺強壓內心的恐懼,待蒙麵人走後,她才借著昏暗的吊燈,發現房間角落裡還坐著一個麵容清秀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待蒙麵人走後,小聲地詢問道:
“你也是被抓來的向導嗎?”
蘇七淺點點頭,秦野先是問了她一句,身上有沒有藏著其他通訊設備,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後,秦野就麵容沮喪地結束了對話。
“你被關幾天了?”
秦野掀了一下疲憊的眼簾,“兩天。”
這期間,這些人除了給他喝點水之外,沒有給他吃任何東西,導致秦野現在異常虛弱。
“你有吃的嗎?”
這一句是秦野說的。
蘇七淺摸了摸自己的褲兜,還有一支之前剩下的營養劑,她用腳給秦野輕輕踢了過去。
“謝謝你,我叫秦野,你叫什麼名字?”
秦野打完這支營養劑,這才有力氣細細打量起對麵的蘇七淺來。
“蘇七淺。”
蘇七淺好像在失蹤名單上見過秦野這個名字,但對麵的秦野聽見她的名字後明顯臉色一滯。
“怎麼了?”
蘇七淺敏銳地觀察到秦野的臉色不太正常。
秦野愣了幾秒,“我沒見過你的人,但聽說過你的事。”
蘇七淺來了興趣,隻要是關於她以前的事情,她現在都很需要。
“可以講講嗎?”
秦野有些不理解,難道還有人喜歡聽自己以前做的壞事?但看在她給自己最後一支營養劑的份上。
“我們曾在中央塔台做過兩年的同事,因為我和你不熟,所以很多事情也是聽聞,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蘇七淺沉默了半晌,“哪些聽聞,可以細講嗎?”
秦野覺得現在的蘇七淺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和傳聞中的性格不太相像,自從她被流放到第七區後,關於她的消息也就更少了。
直到最近的向導峰會和軍演,她的表現很出眾。
“你性格暴戾又殘忍,以毆打折磨哨兵為樂,毫無同情心,甚至霸淩同事。”
秦野頓了頓。
“但當我聽說你讓切裡森跪了24個小時,又一刀捅進他的胸口以泄憤時,還蠻震驚的,畢竟誰都知道你和切裡家族的培養人是青梅竹馬。”
聽到這句話,本來毫無波瀾的蘇七淺內心揪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秦野。
秦野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沒有注意到蘇七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除此之外,還有你逼著帕克給你跪下當狗,燒掉燕北時的奶奶留給他的遺物,並帶頭霸淩江家的小兒子…”
當時大家都覺得她是不是瘋了,但也不知道為何那幾位權貴子弟對她的脾氣這麼好,直到她一刀戳進切裡森的胸口,還對前來勸架的燕北時等人無差彆攻擊,這些公子哥的長輩們,也就是掌權人們忍無可忍,將她發配到了第七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