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柔父母在會議室門口拍著門,特彆激動。
“開門,開門出來,你是安暖,你是不是凶手!”
“快開門!”
門被拍得啪啪響。
安暖在裡麵喊道:“跟我沒關係,我不是凶手……”
一時間非常混亂,楚父甚至已經搬起了椅子。
這叫什麼事兒啊,安暖真是恨,今天為什麼要跟著楚雋出來,楚雋自己出來不就好了。難道是怕她一個人在家有危險,總不能比這裡更危險吧?
好在混亂隻維持了短短的幾分鐘。
楚雋很快就聽著動靜回來了。
一看這陣勢,趕緊上來,一邊拽人,一邊喊人。
這會兒已經開始有人陸續來上班了,聽著這邊的動靜,紛紛趕了過來。
安暖終於開門出來了,臉色不太好。
楚雋立刻走了過去,低聲道:“沒事兒吧。”
“沒事兒。”安暖說:“就是這事情……怎麼樣了,為什麼梁柔父母追著我,說我是凶手。昨天半夜,梁柔為什麼要去小公園?”
楚雋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隻是說:“梁柔死之前,說了你的名字。”
這事情安暖已經知道了。
可惜楚雋也不知道更多了。
“去我辦公室。”楚雋說:“我安排一下梁柔父母,一會兒就過去跟你細說。”
“好。”
安暖趕緊進了楚雋辦公室,也沒什麼心思吃東西了,倒了一杯水窩在沙發上,用熱水杯捂著。
外麵鬨哄哄的,過了好一會兒,楚雋這才進來。
安暖看了看時間,八點半了,這個時候該上班的都來上班了,梁柔父母應該不會再進來找她麻煩了,後麵不管什麼流程,都有人專門負責了。
“怎麼樣了?”安暖懶洋洋的,沒站起來,隻是換了個姿勢。
楚雋答非所問地應了一聲:“是這樣的,這案子現在不好和你細說,不過有一些問題需要問你。”
“嗯。”安暖道:“你說。”
楚雋有些為難:“你跟我來吧,換個地方說話。”
安暖老實的跟著楚雋走了。
竟然走到了之前的審訊室。
“進去吧。”楚雋說:“江副隊在裡麵,他問你什麼,你照實說就行。”
安暖抬頭看了看審訊室三個字,這下算是明白了。
她指了指自己:“我現在是嫌疑人了?”
“隻是例行詢問罷了。”楚雋說:“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你,所以我現在要避嫌,不能參與了。但是你放心,這件案子現在交給江副隊負責,他問什麼,你如實說就行。”
楚雋竟然也被屏蔽在外了。
安暖十分抱歉:“我是不是連累你了?”
“這算什麼連累。”楚雋笑了一下:“你先進去,我去給你弄點熱乎的吃食。我剛才看你捂著肚子,是不是不舒服吧。”
“好。”
安暖進了審訊室。
“小安,坐。”
安暖坐上了兩輩子都沒坐過的地方。
她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楚雋已經被問過一輪了。
楚雋雖然沒有兩輩子,但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被這麼審問,十分新鮮。
江笑愚道:“小安,認識梁柔嗎?”
“算認識吧,見過兩麵。”
“那你具體說說,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具體什麼情況?”
“在……”安暖想了想,幸虧她來這時間不長,往前推一推,還能記得時間。要是時間長了,就不好會議了。
一旁的盧瑞澤開始記錄。
“那天晚上楚雋帶我去酒吧,正好梁柔也在,就認識了。後來……”
安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江笑愚道:“所以說,你們是有矛盾的。”
安暖想了想,中肯地說:“她看我肯定是不順眼的,但是我對她沒有什麼意見。”
江笑愚說:“她這麼對你,差一點害你被人欺負,你對她沒有意見?”
“沒有。”
“為什麼呢?正常人都會有意見吧。”
“因為沒有必要啊。”安暖說:“而且準確地說,我那天遇到危險,也不是她有意害我。隻是一場意外,我不可能因此遷怒她。”
安暖說的坦坦蕩蕩,但這確實是動機。
雖然說這動機遠沒到殺人的地步,但也是動機。
江笑愚點了點頭:“第二次呢?”
第二次就連矛盾都沒有了,安暖至今記得梁柔當時說的話。
“第二次就是前幾天,買衣服的時候碰見的。當時她正在和鄂平成逛街,在服裝店門口碰著了,就隨口聊了兩句。”
江笑愚沒有追問鄂平成是什麼人,看樣子楚雋已經都說過了。
江笑愚道:“昨天晚上,你在哪裡?”
“在家。”安暖道:“哦,不是老宅,就是警局邊上楚雋那個三室套。為了早上多睡一會兒,最近我都住在那裡。”
“和楚隊一起?”
“對。”
“那……”江笑愚遲疑了一下:“你們住在一起嗎?”
“對啊。”安暖先是順口應了一聲,然後後知後覺:“不對,我們一人住一個房間。我住主臥,楚雋住客房。”
“也就是說,你們沒有睡在一起。”
“當然沒有,我們還沒有結婚呢,怎麼會住在一起。”
“也就是說,如果你半夜出門,他也許無法察覺。”
安暖沉吟了一下。
“可以這麼說,但是,你們將我當做嫌疑人,是很沒有道理的。”
“怎麼說?”
“第一,我和梁柔沒有血海深仇,最多有一點矛盾。我現在和楚雋生活得好好的,日子過得那麼好,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不是腦子壞了嗎?這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第二,這兩天我生理期,睡得不好,楚雋也睡得不好。晚上我們倆都是開著門的,如果有動靜,他很容易就能醒。”
“第三,昨天晚上傾盆大雨,我半夜出門,開車去案發地點,再開車回來,不可能不留下一點蹤跡。而且說實話,梁柔遇害的那個地方,彆說去,我連聽都沒有聽過。我來京市一共十幾天,大部分時間和楚隊待在一起,去過哪些地方一查便知。”
安暖說完,盧瑞澤也終於記完了。
江笑愚看了看記錄,說:“好,暫時沒有什麼要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