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睡了三個多小時,第二天安暖還是早早醒了。
坐起了發了會兒呆,隻覺得身上哪兒都痛。
昨天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傷,但難免有磕碰,當時感覺不明顯,這一覺睡了,腰酸背痛胳膊痛的。
安暖甩了甩胳膊,爬起來洗漱。
外麵客廳有聲音,楚雋已經起來了,安暖開門,看見他正從廚房裡拿了盤子出來,裡麵有幾塊雞蛋餅。
“這麼早就起來了?”楚雋一抬頭:“既然起來了,就來吃早飯。”
“好。”
看得出來楚雋不是熟手,雞蛋餅煎得有點厚薄不均勻,但是雞蛋放得挺多的,整個餅黃橙橙的。
“還以為你會多睡會兒。”楚雋說:“我一會兒要去單位,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安暖直接用手捏了一塊餅,啃了一口。
“去。”安暖說:“胥博宇被抓了,今天要審了吧。你今天休假可以結束了嗎?”
“可以了。”
“那我去圖書室看書,要是有什麼新的進展,也可以隨時知道。胥博宇隻是一把刀,就算他殺我是因為突然興起。他殺梁柔總是有原因的。還有鄂嘉榮,也不知道他的行蹤查到沒有。”
“好,那你跟我一起去。”
楚雋從冰箱裡拿出盒牛奶,一人倒上一杯。
牛奶在這個年代也還是稀罕物,小地方根本沒有。安暖在來京市前,總共也沒喝過幾回,之前楚雋還一度擔心她喝不習慣。
但好在安暖適應力非常強,不管是牛奶還是咖啡,都接受得非常絲滑。除了特彆喜歡可樂之外,隻有在喝咖啡的時候感慨過一句,真是比命還要苦。
正好今天有點困,安暖出門前就用保溫杯衝了一杯咖啡帶著。
“真是比命還苦。”安暖照例感慨了一句,喝了一口嘗嘗味兒,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苦還喝?”楚雋湊過來喝一口:“你加點糖,加點奶,就不苦了。”
“不行,會長胖。”安暖堅定地擰上蓋子:“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雖然有點怪怪的,不過這麼說也行吧。
最近車壞的有點快,兩人乾脆走去上班。
“對了。”安暖看著外麵車來車往想起來了:“我昨天把王經理的車撞了,是不是要賠不少錢?”
楚雋不太在意:“那車總共就沒多少錢,再說壞的也不厲害,賠不了多少錢。不用放在心上。”
楚雋說不用放在心上,安暖就沒多想了。
昨晚她可是見義勇為,配合警方。就算沒有楚雋,這錢公家也應該報銷的。
安暖想著案子,進了圖書室。
“周叔。”安暖打招呼:“好幾天不見。”
“可不是好幾天沒來了。”周念川看見安暖挺高興:“小安,這下你出名了?”
安暖好奇的很:“怎麼了?我怎麼出名了?”
“我都知道了,昨晚上那個殺手胥博宇,是你抓的。”
安暖很意外。
“怎麼會這麼說?”
周念川哈哈一笑:“你還不知道吧,昨晚上你開車撞胥博宇的車逼停他,這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兩輛車都拖回來了,車頭都撞爛了。局裡車技最好的大劉去轉了一圈,說特彆佩服你。一個摸車不到十天的女同誌,關鍵時候竟然有這種勇氣,太叫人震驚了。”
安暖萬萬沒想到,好事傳千裡,這傳得也有些快了吧。
不可能是楚雋說的,隻能是江笑愚了。
倒是看不出來,江笑愚有這麼強大的傳播能力。
周念川是真心實意的誇安暖,誇得安暖都不好意思了。
“周叔,我哪有那麼厲害,昨天就是一時心急罷了。”安暖謙虛道:“不過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周念川很感興趣:“什麼消息?”
“我已經通過初一初二的考試了,現在跟著初三考試。年底就能拿初中畢業證。過完年就能上高中,隻要順利,半年就能拿到高中畢業證。”
隻要考試順利,就能一路披荊斬棘。
安暖堅信自己都沒問題。
雖然做不到一路滿分,但及格過關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一點她有絕對的信心。
周念川一聽,也為她高興。
“正好,跟你說個事情。”
“什麼事情?”
周念川說:“我聽到消息,咱們局裡過完年要招幾名刑事技術員,基本和往常一樣,對學曆的要求是高中。雖然你的高中文憑可能來不及拿,但是如果技術過硬,這個要求是可以放寬的。你有能力,有膽識,有技術,我還是那句話,你天生就是這一行的佼佼者,錯過一年,就是警局一年的損失。”
安暖一聽,十分高興,連連點頭。
其他事情都不比這個消息讓人高興。
她如今日日跟著楚雋來上班,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時間短還行,時間長了,總會有人說閒話的。
“太好了。”安暖說:“我到時候一定要爭取一下。周叔,這段時間還得麻煩你,我還有很多搞不明白的地方。”
這是時代的差距和眼淚。
周念川也很高興。
他覺得安暖很不容易。
昨天還被變態殺手追殺送花呢,今天人抓到了,就一點兒心理負擔沒有的全心投入學習中。
彆的不說,就這心理素質,就是萬中無一的。
中午,楚雋過來找吃飯,三個人一起去了食堂。
打了飯坐下,安暖迫不及待道:“怎麼樣了?”
她不怕問,楚雋會自己分辨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不能說的,她也不會追問,楚雋自然會保密。
“已經找到鄂嘉榮了。”楚雋道。
“在哪裡?”
“一家私立醫院。”
“他身體果然出問題了?”
“對。”楚雋說了一個很複雜的疾病的名字:“基本上治不好了,雖然他一直在遮掩,但是已經病入膏肓,大概還有三個月的壽命。”
“那人是他讓胥博宇殺的嗎?”
“是,哦,你不是。”楚雋道:“梁柔是他讓胥博宇殺的,你不是。胥博宇纏上你,就是因為那天在落日酒吧看見你了……他是鄂嘉榮一直養著的人,知道鄂嘉榮病了,快不行了。本來是打算鄂嘉榮死後,就離開京市的。他的計劃裡,是帶著你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