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時間線往下翻,還是這個版麵,安暖一直往下看了半年,也沒有看見這案子有什麼後續。
案發的時候有報道,如果破案了,也一定會有報道的。
可她看過警局裡這十年內所有的未破懸案,也沒有這一起。
這麼大的一個事情,不可能就這麼銷聲匿跡了,一定得有一個交代。如果沒有,一定有一個說法。
安暖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心裡大概有了數。
沾上了毒,這事情就凶殘了。
bb機沒有來消息,楚雋怕是忙得顧不上自己了,如果這事情真的和她想的一樣,那不單單是顧不上自己這麼簡單。
安暖看了看時間,憂心忡忡地回了三室套。
到了門口,正要拿鑰匙開門,突然停下了手。
在門旁邊的白牆上,她看見一個三角形。
是用硬物畫上去的,一個淺淺的三角形,中間兩條橫杠。
安暖心裡咯噔了一下,頓時收回了手,一點沒有遲疑的轉身往樓下走。
她猛的想起來,在有些案子裡,凶手會上門踩點,確定無誤之後,會留下記號。
誰會在自己家門口的牆上刻下痕跡呢,非常時刻,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她可不想成為楚雋的累贅。
安暖下了樓,轉去了隔壁巷子裡的一家有電話的雜貨鋪。
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有人接了。
那邊沒有人說話。
安暖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找梁恒同誌,我是他的同事。”
那邊頓了頓,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打錯了。”
然後電話便掛了。
安暖心裡一片冰冷。
這不是楚雋的聲音,家裡進了陌生人。
這人是誰?是衝楚雋來的,還是衝她來的?
這個時候,安暖不得不又一次恨這個沒有手機的出現。
她立刻給楚雋的辦公室打了電話,可是人不在,說是還沒有回來。
她甚至不敢給楚雋的bb機留言,誰也說不定楚雋現在是在一個什麼場合裡,如果正在和人周旋,她發出去的任何一個留言,都很可能打草驚蛇。
掛了電話,安暖立刻開車回警局。
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然後,再想辦法。
第一不要成拖累,第二,爭取能幫忙。
誰也沒想到,安暖在公安局門口,又看見了許醉。
楚雋和許醉正在說話。
兩人似乎起了什麼爭執,旁邊還站著今天下午來找楚雋的黑衣人。
黑衣人抱著胳膊站在一旁,還是一副看著就叫人想抽的表情。
安暖下午出門,開的是楚雋的車。
這車一出現在警局門口,三個人都看見了,一起看了過來。
安暖也就將車停了下來,搖開了車窗。
楚雋下午看來真沒在局裡,所以不知道安暖出去了,見她從外麵回來,有些意外。
“你去哪兒了?”
安暖說:“圖書館。”
一個非常穩妥的答案,又真實,也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楚雋說:“今天晚上我有事情,你自己先回去。”
“好。”安暖應著。
安暖朝許醉點了點頭:“你是那天晚上的同誌,你的傷好了麼?”
“好多了。”許醉走過來,笑了一下:“那天晚上,多謝你送我去醫院。”
“不客氣。”安暖說:“不是我送的,是楚雋送的,你謝他就好。”
許醉回頭看了楚雋一眼:“不用謝他,他送我,是應該的。”
安暖臉上,露出一抹疑惑。
黑衣人突然開了口:“你好,你是安暖,對嗎?”
“是。”
“我是許驤,她的哥哥。”
“我知道。”安暖說:“今天白天的時候,你介紹過了。”
“哦,對。”許驤說:“昨天晚上,你救了我妹妹,十分感激。”
“不用客氣。”
安暖說著,打算離開。
沒想到許驤說:“今天晚上,我可以請你吃個飯嗎?”
“啊?”
安暖很意外。
這是什麼發展。
許驤說:“今天晚上,楚隊和我妹妹有事情談,他們要出去吃飯。既然借用了你男朋友,那我做哥哥的,自當補償。我請你吃飯,也算是對你的感謝。”
安暖還沒來得及拒絕,楚雋就過來了。
“許三,暖暖不習慣和陌生人吃飯,就不必了。”
“是。”安暖說:“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吃飯。”
“現在是陌生人,吃一頓飯,不就熟悉了。”許驤不依不饒:“楚隊,你不會不放心我吧?不走遠,就在你們單位門口吃,有些話,你不覺得,還是我來說更合適嗎?”
楚雋竟然猶豫了一下。
然後說:“暖暖,既然他是真心的,你就給他個麵子吧。晚一點我來接你,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安暖有點疑惑,但楚雋竟然讓她答應和許驤吃飯。
這就說明了一件事情。
這個許驤,不是壞人。
是一個讓楚雋絕對放心的人,要不然的話,他是不會讓自己去冒險的。
“好。”安暖說:“那我把車停了就出來。”
楚雋點了點頭。
安暖突然朝他勾了勾手:“楚雋,你過來一下。”
楚雋走了過去。
安暖此時還坐在車裡,楚雋居高臨下,隻好低頭過去。
安暖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脖子,飛快地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就這一下,安暖用彆人聽不見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聲說:“家裡進了人。”
楚雋眼神一變,低低地嗯了一聲。
“好了,晚上吃飯少喝點酒。”安暖已經放開了手:“你先走吧,我去停車。”
等安暖停車出裡的時候,隻有許驤在門口等她,楚雋和許醉都不見了。
許驤走了過來,做一個邀請的姿勢。
“安同誌,請。”
許驤也覺得安暖不會跟他走太遠,挑選的飯店就在警局對麵,也是安暖常去吃的一家。
要了一個包廂,兩人坐下。
點了一些家常菜,沒有要酒。
很快,菜都來了。
安暖用筷子戳了戳菜,沒什麼胃口,終於放下筷子:“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就直說吧。”
許驤隨身帶著個公文包,就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此時,他將公文包拿了過來。
“你是個爽快人,那我就直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