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爺,彪哥在辦公室等您!”一名女子低聲說道。
等我?我正好要找他算賬!
我昏迷期間好歹也得弄個店花照顧啊,就算他馬彪不體諒我好歹也要體諒瞎子不是!
我左拐右拐,再左拐,拐進了馬彪辦公室。
這次馬彪辦公室出乎意料的沒有蹄膀,沒有燒鴨,隻是多出兩個彪形大漢和一個老花甲。
兩個彪形大漢分左右站好,兩手都抄在背後,臉上戴有墨鏡,一身黑色西服,這身裝扮電影裡麵常有,一看就是黑社會。
中間坐的就是那個花甲了,六十來歲花甲之年;老花甲短發花白,一臉橫肉,坐那裡兩手交疊,閉目養神,裝得一手好叉!
“豹哥,我說的大師來了!”馬彪坐在老花甲對麵,輕舉了茶杯,喝上一口茶水卻絲毫不見少去,這便是功夫。
“嗯!”豹哥半開了眼,隻抬眼微微掃了我一眼便回又過頭去,他輕輕舉起茶杯來又放下,茶涼了。
馬彪執壺換上茶水,豹哥這才舉杯送到唇邊,伸伸舌頭試水溫,他發現水溫正好一仰頭就乾了,又閉上了眼。
“聽說你能捉鬼?”豹哥聲音尖銳,一點不像花甲之人,很有幾分宮中出來的味道。
“不是聽說,實際上也捉過!”我肚子餓,沒吃的喝點水也好,我走過去一把提起茶壺,兩口就喝乾了茶水,茶葉難以下咽吐了回去。
“我叫嚴豹,業分三百六十行,我是閹豬出身,到後來閹人,江湖上的朋友都稱我一聲豹哥!”嚴豹閉著眼,語氣不緊不慢,很有氣場。
“閹哥!”我尊稱道,其實跟我猜測的不遠,隻是閹人就閹人吧,跟‘閹豬’又有什麼關係?
“嗯…”嚴豹一聲冷哼從鼻腔悶了出來,在空中拐了好幾道彎才落到了我耳朵裡。
這是嫌我對他的稱呼不滿意啊,江湖大佬就是規矩多,我恭恭敬敬的叫道:“閹豬哥!”
“你妹的,有種再叫一遍?”豹哥後麵兩個西裝男都不淡定了,摘掉了眼鏡窮凶極惡的望著我。
“閹豬哥!”我嘴巴一禿嚕就叫了出來,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他讓我叫那我就又叫了一遍!
“再叫一遍!”兩個西裝男人高馬大,都是那種樹大無丫的身形,我也分不出哪個是哪個,其中一個手放到懷裡,目露凶光。
一般這種時刻放古時候叫劍拔弩張,現代有了槍,應該是槍拔什麼張了,我已經慫了,叫就叫唄,但彆動刀槍啊:“閹豬哥!”
“麻痹玩意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個西裝男的手猛然從胸口拔了出來,拿槍指著我!
噢,老天!真的是槍!你說你槍明明插褲腰上,非要從懷裡伸手往下去掏,這一下子西裝鈕扣全部崩飛了吧,回家看你媽媽不罵死你!
“住嘴!”豹哥怒目圓睜,一拍扶手站了起來,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盯著我,紮得我難受;西裝男恨恨地把槍順著胸口又插回褲腰處,另外一個西裝男敞開的褲子拉鏈也慢慢的拉上去了。
豹哥就這麼盯著我,就這麼拿眼神紮我,我豎起兩根手指輕輕把他的眼神拔開,豹哥一偏頭把眼神又移了回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馬彪站了起來,拱手兩邊作揖道:“豹哥,我們求財不求氣!大師,豹哥是有事找你幫忙,大家坐下來喝杯茶,好商量,好商量!”
豹哥這才收回目光坐了下去。
屋裡就三張凳子,豹哥屁股大一半邊一個就占去了倆,我坐什麼?不管了,我就地坐了,我腿軟!
茶幾比較高大,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下巴就快擱到茶幾麵上了;我望望馬彪,又望望豹哥,氣氛很尷尬,誰都沒有開口。
我又看看兩個西裝男,兩人腿分八字站好,都還保持著警惕性,各自把手放在槍把上;其中一個我倒不是很擔心,拉鏈都沒拉開,你拔個雞毛哇!
“豹哥,消消氣,喝茶喝茶,大家一杯茶揭過!”馬彪畢竟是東道主地頭蛇,這圓場還得他來打。
尿大會兒的功夫水開了,馬彪加壺裡,再從壺裡倒杯子裡。
“喝茶,喝茶,唉,豹哥喝茶!”我捉過杯子一口乾了,又有茶葉,當著馬彪的麵我也不好意思吐出來,嚼吧嚼吧吞了下去;馬彪貌似想起什麼了,杯子舉到嘴邊又放了下來。
“你揭不過?”豹哥一口乾掉杯子裡的茶水,冷眼望著馬彪。
馬彪臉上那個苦哦,眉頭都打成死結了,抬頭看看豹哥的冷眼,舉杯仰頭,吞了!
我咧嘴一笑,這一笑出問題了,估計是昨天受了風寒,一口鬱結的老痰上來了;這玩意兒要再吞回去也沒啥營養,於是我吐出來貼牆上了,白底黃花美豔無雙!
“嗚哇…哇……!”馬彪畢竟是有修養的人,沒忘了從茶幾下麵拉出廢水小捅來。
“嗯?”豹哥又從鼻孔悶出個疑問來;馬彪這情況我見過,自己也了解這時候他心裡一定是翻江倒海十分難受,豹哥的疑問我解答了:“豹哥,彆管他,他喝多了,自己吐吐就好了!”
“哦!”豹哥恍然大悟:“我隻知道酒喝多了確實難受,這茶要是喝多了也這麼難受嗎?”
“難受之極!”馬彪直起身來,抬手抹乾淚眼:“說正事,我們說正事豹哥!”
“大師不拘小節我也不再拘泥名號了,若是大師真有本事就罷了,若是浪得虛名,休怪嚴某人手黑!”嚴豹沉聲說道。
“嘿嘿,我不浪,都是實名,閹哥你放心!”我連忙說道:“看我這袋子,裡麵的冤魂惡鬼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這要放出來一定是生~靈~塗~炭!”
吹牛皮嘛,請原諒我吹了牛皮,不過好歹裡麵有幾個代表,也不算無中生有,再說了,隻許他恐嚇我,就不興我恐嚇他?
豹哥臉色很難看,兩個西裝男隻聽得手一陣哆嗦,好在沒走火。
“玩笑,玩笑,大師的本事我是親眼見過,自然不會有假!”馬彪陪著笑臉,說實話他這陪笑的本事要是教給他店裡的姑娘,估計釋迦摩尼也能變成使勁摸你。
“十天前,我手下兄弟發現了個地方,當時有三個兄弟一起進去,隻活了一個出來,我請大師出馬就是去那個地方!”嚴豹說話時神情透著興奮。
“刨墳?”我問道,如果是刨墳那得找我師父,他在行!
嚴豹搖搖頭,說道:“不是刨墳,是捉鬼!當時活出來的就是魏三,就是他,他從裡麵帶出了一隻碗來,賣了八百萬!”
我隨著嚴豹的手指方向看去,嚴豹指的是那個拉著拉鏈的,怪不得把槍放那個位置,估計是當時被嚇壞了腦子。
“這事太邪乎,我不乾!”我想捉鬼,可誰知道裡麵有什麼東西?一隻碗都能賣八百萬,估計這墓超過千年了,我怕千古了。
“大師要多少錢儘管說!”嚴豹又拿眼神盯我。
“跟錢沒關係,裡麵怕是有千年以上的玩意兒,不好對付!”我說道。
“好!事情是萬萬不能泄露的,既然如此,嚴某隻好領教領教大師的生靈塗炭了!”嚴豹一抬手,一個西裝男拿槍指著我,另外一個也開始拉拉鏈。
“彆啊!”我伸出一隻手猛搖,另外一隻手握緊了攝魂釘。
“四成?大師太貪了吧,我們出動十來個人,彪哥我也才答應了一成,大師要四成?”嚴豹說道:“最多兩成!”
“成交!”我把攝魂釘又放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