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用他盯著馮家了,是怕他出手解決了馮升榮父女嗎?
可他們父女之前得罪了他們,確實不必留著了。
烏開霽抿抿唇,算了,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賽馬?去。”自從知道自己死不動以後,池硯便喜歡上了一些比較刺激的項目。
拉弓、打靶、遊泳、滑雪、溜冰…
聽她說去,烏開霽也不喪氣了,嘴角咧出了一個瘮人的弧度。
“就知道你喜歡。”
送禮送到心坎上,尤其這個人還是他很重要的人,自然心情不錯。
掃過對方嘴角的弧度,池硯眼皮子一跳,變態一笑,毛骨悚然,還好對方聽話,不然她都想提包跑路了。
說起馮巧蘭和馮家的事,池硯怎麼可能放任一個潛在威脅的重生者到處晃蕩還視而不見的。
宜未雨而綢繆,勿臨渴而掘井。
她雖然對馮巧蘭的印象不算太好,
但馮巧蘭本身既是威脅,也是機遇,盯死了她,有助於池硯對各方麵大局上的把握。
原本在漁船上時,她還動過想除掉對方的念頭,不過後來她卻對這個想法並不算太熱絡了。
因為馮巧蘭本身還有其他價值。
馮巧蘭上輩子的經曆就注定了她這輩子隻會圍著柯興燁和馮依心打轉。
雖然馮巧蘭不夠聰明,還很容易情緒化,但她有一點優勢是彆人無可替代的,
那就是她足夠蠢,蠢到足夠得到柯興燁和馮依心的信任,也足夠了解柯家和馮家,能夠在關鍵時刻給予柯家和馮家致命!
不清楚柯興燁和馮依心具體的家庭背景時,池硯覺得柯興燁、馮依心和馮巧蘭三人之間糾葛就是一部狗血愛情片,
乍一看也就那樣吧,小孩子過家家還鬨出了人命,也不知道他們三個是圖什麼。
但在成為了青幫幕後支持者以後,她就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回事。
港黑柯家,是港黑幫會的龍頭家族,其涉獵的產業從珠寶黃金到餐廳服務,應有儘有。
可以說,就是港黑當地政府,也是得看著對方臉色形事,給對方三分薄麵的。
柯家很厲害,但也很複雜。
柯老爺子柯玉成娶了八房姨太太,大老婆吳今雨背景深厚,生下了長子柯興燁,按理來說柯興燁作為長房長子,享有絕對的繼承權。
但人多是非多。
柯玉成娶的姨太太足夠多,孩子便也足夠多,總會有那麼些狠角色跟柯興燁爭的。
港黑的馮康德一家也算是小有實力,但比起龍頭大哥的柯家或者是柯興燁母親吳家都是拿不出手的。
知道這消息後,池硯的第一反應就是調查馮家,看看馮家到底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財富。
因為她不相信真愛這種東西能把馮依心和柯興燁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完全捆綁在一起,池硯直覺馮家有貓膩。
不然馮依心和柯興燁同馮巧蘭無冤無仇的,這倆人上輩子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折磨並弄死馮巧蘭和馮升榮倆人的。
經過這些年對馮家的深入調查,池硯也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們這些人儘情折騰吧,他們鬨得足夠凶,池硯就有足夠的把握把他們手裡的東西都吞了。
半彎了下眸子,將心中地推測全部壓在心底,晃了晃在陽光照射下剔透白皙的雙手,一把摘下了露天小花園中紅豔的玫瑰,
伸手一掐,暗紅色的汁水迸濺,花瓣一片片的落在了透明的玻璃看台上。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機遇來之不易,既然馮家和柯家上趕著給她露空子,就彆怪她盯著這空子鑽了。
盯著掉落在地的花瓣,烏開霽有點走神,豔紅的花枝與白皙纖細的手指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刺激著人的眼球神經網。
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他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來一方帕子,輕輕覆蓋在池硯的手上擦了擦。
把纖細手指上的花枝徹底擦乾淨後,將帕子重新塞入了口袋裡。
下午,
羅格賽馬俱樂部外環路,從環山路山角到環山路的半山腰,一輛輛黑色掛牌汽車首尾相接飛馳在環山路上。
打頭的車車頭插著一隻黑色的帶著星號標誌的小旗子,把車喇叭直接按到了底。
悠長的鳴笛聲在山區環繞,車輪碾過的地方激起了一片片塵土。
而車隊中間,是一輛掛牌9413的流線型汽車,車頭掛著三張擺著三角陣的小旗幟,其中兩張旗幟上掛著的是黑底白標,另外一隻旗幟上是黑底白標的骷髏頭。
待到了環山路頂的羅格式賽馬俱樂部。
滴——
滴——
滴——
打頭的車輛鳴笛三聲,羅格式賽馬俱樂部門口大開,兩位侍者從大理石裝潢的高牆後推出一張紅毯。
紅毯被兩位使者滾動推開,一路鋪展到了打頭車輛的車輪一厘米處。
哢噠——
打頭車輛車門打開,走出了一個身形高大戴著墨鏡地年輕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著一身黑色西裝,渾身氣勢凜然。
手上帶著一隻純色手表,他從上衣的西裝口袋中摸出一隻對講機,接通連線道:
“白紙扇已到位,紅棍勘測地形,安排場地。”
對講機沙沙兩聲,傳出了一道寬厚的聲音。
“紅棍檢查到位,狙擊手,遠程火力安排已就位。”
拿著對講機的年輕男人點點頭,再次接通對講機連線,頭微微半低,聲音恭敬道:“坐館,執事,已到達羅格式賽馬俱樂部。”
“下車。”9413車牌的副駕連線接通,副駕駛座的中年男人從後視鏡中看到了點頭的年輕男人,壓了一下心中的激動,一聲令下。
伴隨著一聲下車,數十輛汽車的車門統一打開,從裡麵整整齊齊的走下了上百號人。
上百號人同時轉向9413號車牌的黑色車輛,頭顱低下看著腳尖,聲音整齊激動的喊道:“恭迎坐館,恭迎執事。”
“恭迎坐館,恭迎執事。”
9413號車牌的車副駕駛門被打開,中年男人下車後,從車門處抽出一柄黑傘,轉而繞道車後麵,拉開車門,躬身將雙手,將黑傘端平在手心中。
“坐館,請下車。”
“嗯。”後座坐著的青年男人微微嗯了一聲,他上身著一件中山裝,下身是一條寬鬆的長褲。
下頜線淩厲似刀削,淩亂的額發遮住了青年男人那雙邪異不似常人的瞳孔,讓人不敢直視。
他伸手接過中年人雙手端著的黑傘,下車後將傘柄打開,側頭看向後座坐著的另外一個人。
深邃的眸光變得溫和了些,聲線暖了些道:“到了,帶你玩。”
躬身侍立在一旁的中年男人心頭一顫,整個青幫中,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不是出手狠辣,以一己之力平了東南兩個城區的坐館,而是坐館身邊經常笑得柔婉的執事。
對方總是說著最輕緩的話,做著最狠的事,看似雲淡風輕,實則麵黑手狠,他可是聽說了不少關於這位執事的事。
據說有一次是因為買賣沒談攏,對方想要打擊報複執事,可不出兩天,那位揚言報複的,就失蹤了。
得罪了坐館,他們最多斷手斷腳,得罪了執事,坐館不僅會讓他們斷手斷腳,還會讓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