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陛下膝下二十三子,十五女。
除了太子,皆無封號。
除了剛滿五歲的二十三皇子,其餘二十一位皇子全部到齊。
這種陣仗,除了祭天時便在沒有出現過。
薛懷義生怕這些皇子在府中有什麼閃失,對皇子們的座位安排也十分頭疼。
秦金枝看著絡繹不絕的賓客對薛懷義問道:“薛統領,你看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薛懷義被問的一頭霧水,什麼聲音?搶著進府的聲音?他都要被吵死啦!
秦金枝嘖了一聲閉上眼睛說道:“你仔細聽。”
薛懷義也學著秦金枝閉上眼睛,就聽到秦金枝非常愉悅的聲音。
“是金子嘩啦啦流進我口袋的聲音。”
薛懷義有點想錘人,郡主您這個時候炫富是不是對他不太友好。
秦金枝看著薛懷義一臉難以言說的表情笑著說道:“這些人進府可都是真金白銀的花了,我們鎮北王府總得物超所值不是?”
“把我這些叔叔們,都給我發下去!”
薛懷義感覺臉都要崩了,那可是皇子,你當是菜市場大白菜嗎!
秦金枝十分雞賊的說道:“務必保證每一張桌子上都有道,呸,都有個我的好叔叔。”
這壽宴上最名貴的特色菜!
隻此一家!
薛懷義隻覺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有些不太安穩。
鎮北王府的門檻都差點被踩塌。
報禮金的小廝嗓子都已經說不出話。
秦金枝一臉愉悅的說道:“乾的不錯,每人去賬房支十兩銀子。”
說著抬腳便向府中走去。
皇帝與皇後坐在主席的主位上。
秦業一臉嫌棄的看著一臉喜色的皇帝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過壽呢!”
皇帝小聲的說道:“老東西!要不是朕,你哪賺的了這麼多銀子!我不管,你得分一半給我!”
秦業洋洋得意道:“誰叫我有個好孫女。”
“是誰在誇我啊?”
秦金枝大踏步走過來。
就在前兩日,秦金枝的聲音還惡劣不堪。
現在,這一路上幾乎每桌的賓客都用十分恭敬的眼神對她點頭示意。
什麼京都小霸王,這是人間解語花 !不過霸王花而已!
秦金枝坐到秦業身邊,看著為太子準備的席位依然空缺。
真是蠢的無可救藥了。
所有的皇子都在表衷心,趁著秦業壽宴過來拉關係。
秦金枝看了眼陛下,小聲的跟秦業說道:“你說,皇祖母生太子的時候,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秦業看了眼那空缺的座位冷哼一聲,“若真是被掉包了,老子第一個揍死他。”
秦金枝看著觥光交錯的眾人眼中帶上笑意。
既然已經亂了,那就更亂一點。
秦金枝眯起眼睛在下方的宴席中找到了黑臉的六皇子。
她起身走到六皇子身邊,“六叔,找你半天了,怎麼坐這了。”
六皇子一見秦金枝過來就覺得沒好事。
剛剛坑了他一個紅珊瑚屏風的事他還跟她算呢。
六皇子咬牙切齒的說道:“府中安排,我既來之則安之。”
秦金枝卻十分親切的說道:“那怎麼行,快跟我來,祖父正等著你呢!”
此話一出,多少雙耳朵都在悄悄的聽著。
六皇子跟鎮北王府的關係已經親密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京城裡的人那個不是人精,主席上隻有一個空位。
眾人都知道那是給太子準備的位置。
王爺,這是要讓六皇子坐太子的位置?
就連六皇子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秦金枝!
秦金枝催促道:“六叔,愣著乾什麼,一會祖父該等著急了!”
六皇子回神馬上說道:“走吧,彆讓叔父等急了。”
他的喜悅之心都溢於言表!
難道這鎮北王也看好他?
剛剛秦金枝在門口並非存心刁難,而是在眾人麵前體現鎮北王府跟他的親密關係?
竟是如此!
六皇子語氣輕快的對秦金枝說道:“那紅珊瑚屏風雖是珍貴,但畢竟叔父用的累贅,金枝你將那屏風挪到自己臥房,六叔再給你祖父準備更好的!”
秦金枝意味深長的看著不知道已經自腦補成什麼樣的六皇子。
有些自作聰明的人吧,被騙了都得回頭謝謝你。
六皇子低聲對秦金枝說道:“多謝金枝剛剛為六叔造勢!等過些日子來六叔府上,六叔的私庫裡可有不少好東西!”
秦金枝噗嗤笑出聲,一臉小輩嬌憨的樣子,“真的嗎六叔,那金枝就卻之不恭了。”
你看,他還得謝謝你。
六皇子看著秦金枝全然沒有在門口時的無禮,心中更加肯定,一定是鎮北王授意讓秦金枝跟他多親近!
他一臉喜色的走到主席,“兒臣拜見父皇,母後,見過叔父,侄兒在這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秦金枝在六皇子身後悄悄對主席上的三人眨了眨眼睛。
秦業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孫女在搞什麼鬼,但是他知道不能給她拆台,“叔父借你吉言,坐吧。”
六皇子沒有立即坐下,而是看向皇帝跟皇後。
沒等皇帝開口,皇後便說道:“過來坐吧,一會多敬你叔父幾杯酒。”
六皇子臉上喜色更甚!
若是陛下開口,便是打了皇後的臉麵,畢竟東宮那位可是陛下跟皇後娘娘的親子,地位非常。
可沒想到今日皇後娘娘竟然願意抬舉他!
六皇子恭敬的說道:“多謝母後。”
他的禮數一向不缺。
就在他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宴席中的皇子們,臉色最為精彩。
秦金枝環視了一周,效果不錯!
六皇子既然想要那個位置,那麼一些小風小雨,不對,很多些的小風小雨應該應付得過來吧。
一個皇子得到了兵權的支撐,在座之人不會不懂這意味著什麼!
所有人心中都開始了算計。
皇帝臉上都是笑意,跟秦業喝著小酒,心中十分暢快。
金枝真的不是被這老東西偷著從他這抱走的嗎?
太子無能,這風雨欲來的京城他根本招架不住。
秦金枝不過幾句話,就給太子拉來一個巨大的擋箭牌。
帝王無情,取舍利弊。
而在他膝下的小輩中,帝王之術,卻隻有秦金枝一人可用,若她是男子,晉國何愁不江山永固!
秦金枝沒看到陛下眼中的欣賞。
她在想一個問題。
拉皇子下場,所謂的世家盟約還會堅持以久嗎?
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