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跟崔瑩直接回了千鳥司。
崔瑩不敢相信,“那麼多的人,蕭真竟然如此罔顧人性!”
難怪,蕭真在天子腳下豢養馬匪竟然無一人察覺。
這是皇子,果然都視人命如草芥。
為了藏兵,不惜殺了一整個寨子的人。
秦金枝回到千鳥司直奔胡阿蠻胡阿嬌的房間。
“傷怎麼樣了?”
胡阿蠻胡阿嬌立刻舉起自己的雙臂展示自己的肌肉。
“看見沒,這就叫強壯!”
秦金枝笑笑,隨後坐到一邊,“讓白雀寺的人準備下山。”
兩人一愣,胡阿嬌問道:“山上的人太多了,千鳥司容不下那麼多人,是不是太早了。”
秦金枝搖搖手指,“今日我發現了一處好地方,不過下山之後,咱們的人還的先做點除暴安良的好事。”
胡阿蠻一愣,“打家劫舍我倒是擅長。”
秦金枝笑出聲,“那換種說法,黑吃黑?”
胡阿蠻舉起大拇指,“那我最擅長!”
秦金枝開口道:“京城外一百裡處有座寨子,寨子裡的人都是馬匪所扮,我大概看了一下,容納五千人不成問題,讓五千人下山,剩下的人留守白雀寺做支援。”
胡阿嬌想了想,“那我們是攻下寨子即可,還是?”
秦金枝眼神變冷,“屠山。”
蕭真敢肆無忌憚的將他豢養馬匪的事展現給她。
無非就是因為趙家沒有背景。
有錢無權,無論什麼時候都非常危險。
蕭真現在估計還在高興自己竟然發現了這麼多一塊肥肉。
不過她倒是更確定了一件事。
蕭真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銀錢,是要養寨子裡的私兵。
若是蕭隱的命令,他根本不用擔心銀錢。
看來蕭真跟蕭隱並不是一條心。
還是她那句話,皇子爭位,天經地義,有那個皇子不想要哪個位置?
不過這個蕭真還真是不容小覷,陰狠,有膽量。
靠著蕭隱的權竟然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
若不是她急著要蕭隱的命,秦金枝還真想看看這一對盟友的自相殘殺。
不過,秦金枝也找到了讓蕭隱跟鄭家再也沒有翻身機會的法子。
秦金枝第二日進宮時,看著門口的千鳥司正仔細嚴查進宮的大臣們。
杜仲被氣的臉紅脖子粗。
隻是無論他怎麼發脾氣。
千鳥衛都冷著一張臉告訴他,不接受檢查便不能入宮。
秦金枝走到杜仲身邊,“杜尚書,怎麼不配合檢查?身上藏了暗器?還是怕我千鳥衛吃你的豆腐?”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讓杜仲瞬間血壓升高的聲音。
“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總搗什麼亂,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生不出孫子,天天沒事自己裝孫子。”
周圍的大臣聽後強忍著笑無比的配合檢查隻求趕快離開此處!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誰知道魏老的嘴裡下一句會崩出什麼話?
這要是讓杜尚書聽到他們的笑聲還不報複他們!
秦金枝卻毫不顧忌聽後哈哈大笑。
她對著魏察說道:“走,魏老,帶你行駛點特權。”
說著二人便抬腳向宮門走去。
千鳥衛直接放行。
杜仲當即吼道:“他們二人為什麼不用檢查?”
千鳥衛十分理所當然的說道:“秦指揮使是我們的頭啊,您要是我們的頭,我們也不檢查您,請杜尚書配合!”
秦金枝一邊走著一邊將懷中的奏折遞給魏察。
“今日,就勞煩魏老使出當年您隨皇祖父舌戰群雄的威力。”
魏察挑起挑起一邊眉毛打開奏折。
裡麵都是鄭家這些年所做之事。
人證物證齊全。
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再說與鄭家跟鄭德妃沒有關係就說不過去了。
魏察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你這是要將明王往絕路上逼啊。”
秦金枝背著手,“不逼不行啊,他要是不急,我怎麼找他的錯處。”
魏察哼笑一聲,“禦史台裡有明王的人,我聽說今日對你的彈劾也不在少數。”
秦金枝挑挑眉,“您老是怎麼知道呢?”
魏察一臉傲嬌的說道:“老夫的名頭縱橫官場這麼多年,在言官中還是十分有威望的,誰還沒有兩個仰慕者?”
禦史台的禦史背後有勢力的不少,但是既然能成為言官,自然還是想要為社稷做出一些貢獻。
而魏老,是晉國言官的傳奇。
真心實意想做一個好言官的禦史,都會心向往之。
這走動的人多了,消息自然也流通的多了。
秦金枝笑出聲,“老而不死是為賊,您這句話還真沒說錯。”
魏察氣的一巴掌就拍過去。
秦金枝向前一跳,“您這老賊還是練練腿腳吧。”
魏察看著秦金枝倒退著看著他。
臉上的神色張揚耀眼。
不服老是不行了,後起之秀已經登堂入室了!
隻是他這老賊,還沒到退的時候。
魏察將奏折放進袖子中。
一邊走一邊將袖口挽起。
甚至還活動了肩膀。
身後的不少大臣看到魏察的樣子還沒進殿就開始有些慌了。
這位閻王爺這是又盯上誰了?
秦金枝在殿上一站,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眼皮一跳,這小王八蛋又不跟自己提前通氣!
不知道今天又闖了什麼禍等著他呢!
還沒等洪公公開口。
魏察便一步上前,“臣有本啟奏。”
身後的大臣都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魏察也不等陛下開口。
從袖子中掏出今天的生死簿。
老嘴一張,秦金枝向皇帝挑挑眉。
不是不跟您通氣,這不是怕你徇私麼?
剛剛封王的明王站在朝臣的最前麵。
但是這裡卻成為了魏察近距離攻擊他的牢籠。
用孌童做權色交易拉攏官員。
貪汙國銀。
侵占百姓土地,致百姓流離失所丟掉性命。
參與皇商選拔的賄賂。
樁樁件件都跟鄭氏一族脫不了乾係。
魏察上前一步,“明王,這一切你可知情?”
明王上前一步臉色十分恐慌,“父皇,兒臣的性子您應該是知道的,兒臣對這些事情毫不知情。”
皇帝的臉色黑如墨,“你若是不知情,這鄭氏一族所做之事,到底是意欲何為?是想穩固地位,還是想改朝換代?”